飄天文學 > 謝爺說夫人命中缺寵,得慣着! >007 今天又是告狀小能手
    喬明媛輕扯脣角。

    對什麼對!

    那樣的指桑罵槐,就差指名道姓了!

    她怎麼可能沒聽明白——

    從進門到現在,兩次陰陽怪氣,都是爲了給她難堪!

    她跟丈夫住在孃家不是一兩天了。

    何曾想到,有朝一日,不是父母不肯再幫扶,也不是弟弟有了微詞,而是一個外人,一嫁進來就開始嫌她這個大姑子礙眼!

    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大清都亡多少年了!

    姜時初看不見大姑姐精彩的內心活動,只踢了踢地上的被褥,一邊吩咐小芝:“把這些東西都搬去畫室。”

    這個安排,自然遭到了阻攔。

    鄧芸第一個反對!

    “誰允許你把南南的東西全搬出去的?!”

    一句擲地有聲的質問後,也奪過小芝手裏的枕頭:“這是我兒子從小住到大的房間,要搬,也是你搬出去!”

    姜時初一聲嗤笑,“媽這話說得,好像家裏還有空房間一樣。”

    喬明媛:“……”

    “反正不許搬!”鄧芸哪裏捨得兒子去睡畫室地板。

    再說——

    誰家新婚夫妻就分房的?

    而且,還是把老公從婚房裏趕出去!

    兒子長這麼大,鄧芸都沒說過他一句重話,豈容旁人這般糟踐!

    再去看倚在門旁的姜時初,簡直是眼中釘肉中刺!

    若是兒子岳家大有來頭,鄧芸還有忌憚,然而那姜家,不過是開泔水車起家的暴發戶。

    更別說這門親事本就是姜家湊上來的!

    想明白其中道理,鄧芸冷笑:“你這麼有本事,那就回孃家去住!我們喬家伺候不起你這位少奶奶!”

    這番話落下,姜時初終於老實了。

    面上的跋扈也一掃而空。

    眨眼間,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鄧芸怒極反笑——

    有個依靠不住的孃家,還敢在婆家耀武揚威,想學話本里的東風壓西風,也不看看自個兒幾斤幾兩!

    真是癩蛤蟆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

    正想再刺上幾句,姜時初卻先紅了眼圈。

    緊接着,是一聲委屈的‘爸’!

    等鄧芸回過神,姜時初已跑向她跟女兒的身後。

    喬明媛扭頭看到來人,神色微變:“爸!”

    在主臥睡午覺的喬振山,是被摔砸聲驚醒的,還沒緩過來,外面又一陣吵吵嚷嚷。

    再嗜睡的人,這種情況下也躺不住了。

    他還沒問怎麼回事,睡衣袖口就被一把拽住。

    “爸!媽跟大姐聯合起來欺負我,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鄧芸:“……”

    喬明媛:“……”

    喬振山:“……”

    “你少信口開河!”鄧芸怒到氣短。

    見過顛倒黑白的攪屎棍,卻沒見過這麼沒底線的!

    什麼叫她們聯合起來欺負她?!

    這一出出的,到底是誰挑起來的?!

    姜時初卻像是受了驚,當即縮到喬振山後方,一雙小手攥緊喬振山的衣袖,猶如揪着一根救命稻草。

    下一秒,她的鼻子泛紅,淚珠子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二十出頭的女孩,一臉膠原蛋白,這樣一哭,嘴脣一咬,是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着實叫人硬不起心腸來。

    喬振山又瞧向不遠處的妻子——

    鼻孔微張,滿眼兇光,穿金戴銀,指甲猩紅。

    算不上面目可憎,卻也難掩那份刻薄。

    有時候,人就是視覺動物。

    哪怕真是兒媳婦在無理取鬧,喬振山也覺得可以理解。

    年輕人有幾個不任性的?

    加上跟修南蜜月旅行鬧了矛盾,肯定憋着一股子氣,可不得找地方撒一撒。

    倘若憋在心裏,纔是要壞事。

    自己挑中這個兒媳婦,可是權衡過利弊的!

    所以,喬振山拿出了和悅的態度:“跟爸說說,怎麼一回來就跟修南他媽吵起來了?”

    “我沒想跟媽吵。”姜時初輕癟小嘴:“修南把我一個人扔在國外,我人生地不熟地,遭了不少罪,好不容易回來了,準備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又想起修南在M國時候的表現。”

    說着,再次潸然淚下:“我知道,因爲我在鄉下長大,又因爲我母親當初偷改我的高考志願,導致我被退檔沒念成大學,所以,媽纔會一直瞧我不上,覺得我登不上臺面,可我沒想到,修南原來也是這個態度。”

    “他瞧不上我,還跟我結婚,背地裏又給我臉色看,卻不敢跟家裏反抗,爸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窩囊廢?”

    喬振山:“…………”

    鄧芸怒不可遏:“你說誰窩囊廢!”

    姜時初紅着眼撇嘴角:“媽你敢生不敢認!”

    鄧芸:“……”

    個挨千刀的小賤人!

    她這輩子受的氣加一塊兒,都沒今天來得多!

    鄧芸恨不得撕爛那張搬弄是非的小嘴!

    “媽!”喬明媛拉住盛怒的母親:“你別衝動!”

    爾後,又看向躲在喬振山身後的姜時初,也不打算讓姜時初再狡辯下去:“就算修南冷落了你,你身爲妻子,把他的東西統統丟出房間,難道就是對的?!”

    喬振山也覺得差不多了,開始和稀泥:“修南有不好的地方,回頭我一定說他。”

    說完這句,話頭一轉——

    “小初你的脾氣也要改一改,已經跟修南結婚,就要好好過日子;你媽跟你大姐都不是不講理的人,她們說的話,有時候,也要聽。”

    “爸胡說!”姜時初吸了吸鼻子,“大姐要是個明理的,怎麼可能帶着姐夫賴在孃家白喫白喝白拿這麼多年!”

    喬振山:“…………”

    喬明媛:“…………”

    不管心裏怎麼想的,喬振山臉上卻溫和:“小初,你姐夫家在嘉遠區,從那裏驅車來市中心得一個半小時,他的店開在這邊,我不想你姐姐日日奔波,才讓他們住到家裏。”

    言外之意,不是女兒賴着不走。

    是他這個父親請他們來的!

    然而,這些話根本堵不住姜時初的嘴。

    她露出一個鄙視的表情:“連外環的房子都買不起,爸,你怎麼讓大姐嫁給這種人家?”

    這種人家……

    這種人家……

    喬明媛眼前一陣發黑。

    耳邊卻又響起那湊不要臉的聲音——

    “爸,你挑兒媳婦的眼光不錯,但挑老婆挑女婿之前,真該好好洗一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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