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至忠也跟了出來。
“也不急,緩過這段時間再說。”姜翰墨對劉至忠安慰道。
劉至忠看着姜翰墨,滿懷感激,輕輕點頭。
“去書房坐坐。”
“在下遵命。”
“劉公與妙可姑娘是舊識?”二人在書房坐下後姜翰墨道。
“在下比妙可姑娘年長三歲,小時候也是一起長大,只是後來在下跟隨郡主後少有回家,不想最後她被宮中選中,得此結果。”
“那日在會議廳尚清姑娘說出見過妙可姑娘,劉公可是激動萬分,本公子已猜出幾分。”
“她那手上手鐲乃在下相送,那隻玉兔乃她的生肖。”
“她到那般境地也不兌換掉,想必對劉公也是還有情誼,再說去宮中也不定是她所想。要知道,有些人甘願送女兒進宮。”
“這個在下倒是明白,只是如今妙可姑娘也不太可能再接受在下。”
姜翰墨沒有言語。
“公子行事不一般,對此可有什麼說法?”
“按本公子想,她肯定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道關。不過當朝民風也不會計較這些,關鍵是男方的意思。”
“在下這點也知曉。”
“本公子接觸過的有很多離異人士再組成新的家庭,更有年長好多的女子嫁給青壯少年,老者娶年輕妻子則比比皆是。”
“青壯少年嫁給年長女子在下倒是少見!”
“其實婚姻本應雙方自由,外人不應干涉,各地風俗習慣及道德理念不同而已。”
劉至忠點頭。
“按當朝習俗你二人之事也沒什麼,劉公還需努力!相信你會成功。”姜翰墨笑道。
“還有件事要稟報公子。”劉至忠點頭後道。
“說。”
“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手下有個人叫韓相國,聽說有勇有謀,公子剛纔提相信二字,所以才突然記起。”
“哦,韓相國現在是宇文至武手下!”
“公子識得此人?上洛郡及浙陽郡平定後他們將兵揮南下,平定劉元起。”
“不認識,但本公子知道,他以後會造反,就是不知道他會在哪起事。”
“公子也想賣兵器給他?”
“也不是不可,讓人密切留意韓相國,宇文至武倒不用,本公子對他沒什麼印象。”
姜翰墨說得沒錯,宇文至武在歷史上沒留下什麼痕跡。
“在下明白,稍後回去即刻辦理。”劉至忠道。
“周公的令郎不在黃莊?”姜翰墨接着問道。
“兩個都在礦場,一個十六,一個十七。”劉至忠答道。
“兩個都這麼小?”姜翰墨笑道。
“周公年紀本來就不大,長得粗獷些而已。”劉至忠也笑了笑。
“兩個小子如何?”
“十足周公模樣,身材高大,幹活一個頂兩。”
“可還憨厚?”
“身強力壯都顯得憨厚,公子可是有事想交代給他倆?”
姜翰墨點頭。
“周公跟隨德水公風裏來雨裏去,一直做事沉穩,兩個公子也不差。”劉至忠爲兄弟說話。
“這個本公子倒不擔心,只是此事不光要有些力氣還要膽大心細。”
“年紀都還小,調教就是。”劉至忠道。
姜翰墨點頭,從書櫃拿出一封信。
“此乃第六條卦言,劉公安排人在全國傳出,方法按以前的去辦。”
劉至忠躬身接過。
“另外同時在坊間傳出任之仁老先生即將算出新君即將以不同尋常的方式出現,兩個月內會批出新卦。”
“在下明白。”劉至忠點頭。
“其他沒什麼事,明天下午讓周公帶兩兒子來這見本公子,說有要事交代給他們。”
劉至忠躬身應允告辭。
——
劉至忠走後,姜翰墨本來想去青柔姑娘的院子看看,想想還是算了,還是待在書房。
下午一個人在桌上畫點東西。
見姜翰墨在忙,坐在旁邊默默看着。
“好久沒見姑娘到這來了,今天有空?”姜翰墨停下手道。
“怎麼來?這是玉顏姑娘的新房!”高麗素嘟起嘴道。
姜翰墨笑了笑。心想,躲在這才安靜。
“別的男子見到漂亮姑娘都會目不轉睛,相公倒好,成天像故意躲着,如果不是玉顏姑娘有了,奴家真會以爲相公身體有問題。”高麗素哀怨道。
“這不是一直忙嗎?”
“忙着喝酒?奴家可是有婚書在身。”高麗素意有所指,有些生氣。
姜翰墨起身來到她身邊,低頭說了一句。
“如此甚好,奴家晚上在小院等着,相公不要食言。”高麗素羞澀高興道。
起身挽起姜翰墨的手臂,前面蹭了上來。
“你們還是心急,不吃了本公子還是不放手呀。”姜翰墨打趣道。
高麗素揮起了拳頭。
姜翰墨躲開,在書櫃拿出一疊圖紙攤開在書桌上。
“這麼大的花瓣!”高麗素驚歎道。
“姑娘這段時間放下手上其他事,專門弄這個。在城裏採購比較耐磨的厚布,在鹽場挑選手巧的女工縫製。”
“這麼大,不是要好多人來弄?”
“此事要隱祕,不需太多人,時間有的是。讓周公在山洞內找個可以關閉門洞的開闊空間製作,晚上收工時關好門洞。”
高麗素點頭。
“也不用太擔心,這些都是拆解後的圖紙,組裝時小心就是。花瓣尺寸全部一樣,按數量製作即可,一定要注意尺寸,錯了到時縫製起來後就會不倫不類,繩索也要買耐用的。”
“奴家明白。”
“另外有加大號煤爐和鐵框的圖紙,明天我會交給周公,在礦場製作。”
“相公是想分開更容易保密?”
“也對,那個在礦場製作更方便。”
“好像有扇葉?後院樹林屋子有這樣的款式,不過沒那麼大,有什麼用?”
“這個不是用來扇風的。”姜翰墨沒有直接回答。
“那奴家回院子算算要採購多少布匹。”
“行,姑娘去忙!”姜翰墨笑了笑。
都說不急,回去算數量,本公子不信。姜翰墨搖了搖頭,這幫妮子都各懷心思。
高麗素走後,姜翰墨又拿起筆。
玻璃做出來後,很多東西可以接着做了。
指南針、望遠鏡等等,顯微鏡也要試試。
——
晚飯後姜翰墨還在書房忙碌。
高麗素差丫鬟香疏來了幾趟。
後半夜,姜翰墨終究是到了。
高麗素害羞中帶着喜悅。
手腳有些慌亂地伺候姜翰墨洗漱。
臥室內桌上擺着一對大紅蠟燭,一雙紅酒杯。
丫鬟香疏將酒杯交到二人手上。
“相公要不要說點什麼?”高麗素紅着臉道。
“不肖翰墨,今日與麗素姑娘成婚,無法告知遠方父母親朋,也無鳳冠霞帔裝扮新娘。”姜翰墨對着紅燭上方緩緩道。
高麗素靠近姜翰墨,含情脈脈。
“只因新娘太過心急,這一切實屬無奈,也怪自己太過英俊,惹來諸多事端!”姜翰墨見她如此嬌羞模樣打趣道。
“說點正經的!”高麗素扭捏道。
“我們秉承家道,敬祖上!爲家門添榮耀,傳宗接代!爲國業行大義,不辱聲望!”
這句臺詞姜翰墨記得清楚。
高麗素紅了眼眶。
“他日夫君成事之後,必通曉全國,號令全城,爲你補上今日之遺憾。”
“奴家並不遺憾。”高麗素邊說邊擦去眼角淚花。與姜翰墨一起喝完手中的酒。
“咱們坐下聊會?”姜翰墨喝完說道。
高麗素不理這句,與香疏一起爲姜翰墨更衣。
燈已熄滅,月光淡淡,香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