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翰墨騎馬回城郊宅院。
南陽郡應該有消息了。
姜翰墨直接去了會議廳。
弟弟翰瑞正同王老和孫老先生說着什麼，兩人在哈哈大笑。
劉至忠也在，見到姜翰墨進來，趕緊起身行禮。
“在下見過公子。”
“不必客氣。”姜翰墨說完同王老和孫老先生二人拱了拱手。
“南陽郡那邊什麼情況？”姜翰墨問向劉至忠。
“回公子，楊廣已命京兆郡都尉宇文至武爲平叛大將軍，已出兵上洛郡及浙陽郡，南陽新野已經平定。”劉至忠站着躬身道。
“新野沒什麼叛兵，是很快就可以平定，劉公坐下說話。”
“尚清姑娘弟弟宇文尚銘不知所蹤。”劉至忠欠身坐下後道。
姜翰墨點點頭。
“按公子吩咐，己派人將宇文川義夫婦及宇文尚彩送往東面沿海，臨走前他們發現後山山洞的銀兩。”
“兩位老人走時應該驚慌失措，還有心思上山？”姜翰墨笑道。
“瞞不過公子，是在下讓人故意帶他們路過山洞。”
衆人笑起來。
“讓人留意宇文尚銘的去向，本公子不想在這周邊幾個郡內見到他。”
“在下明白。”
“有件事本公子不明白。”姜翰墨接着道。
“公子請講！”
“爲什麼你們黃莊四人在我面前稱在下，而天目司下面的人都稱屬下？”
劉至忠笑了笑。
“我們四人以前是跟隨宇文倩蘭郡主的，郡主將我等交付與公子領導，公子與尚清姑娘又是那種關係，所以我們自是稱在下。天目司乃公子所創，故他們稱自己爲屬下，其實都一樣。”
姜翰墨點點頭。
“要不要在下改過來？”
“不用，本公子習慣了，習慣的東西也就懶得改。”姜翰墨笑道。
劉至忠點頭。
“安陸郡的天目衛及混入軍營的人大概有多少？”
“有兩百人左右。”
“九江郡呢？”
“比安陸郡人多二十幾個。”
“也夠，年前讓安陸和九江郡天目衛副使都過這裏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下去。”
“在下明白。”
“區區兩百多人人姜公子就有把握？”孫思邈有點疑惑道。
“夠了，還有多。”姜翰墨平淡道。
“你倒是成竹在胸，老朽是否能趕上。”王老先生道。
“王老如果年前回去，估計趕不上，不過很快就會知道消息。”姜翰墨回答。
“大概幾時？”王老先生接着問。
“雙月同輝之日。”
王老和孫老先生同時看向對方，有點驚訝。
“老朽與孫先生還是略通天象的，姜公子在誆我們？”王老先生忍不住道。
“誆你們有什麼好處？王老先生都不準備不留在江夏！”
“老朽要回去，不是說很快就會知道消息麼。”
“隨便你。”
“老朽也覺得姜公子是想誆王老留下。”孫思邈道。
“天機不可泄露！晚輩早就說過，本公子不是靠臉喫飯的。”姜翰墨道。
“不光如此，明君將會天降。”姜翰瑞插話道。
二位老先生面面相覷
“不要告訴他們太多，省得到時候沒有驚喜。”姜翰墨笑道。
“不管公子說什麼，在下都信。”劉至忠道。
“二位老先生聽聽劉公說的，要相信本公子是靠腦喫飯的。”
“我們還是不信。”二老同時搖頭說。
姜翰墨懶得理他們。
“劉公可還有其他事。”自己還有事回書房，姜翰墨懶得陪他們聊。
“還有件事，請公子移步尚清姑娘那裏一趟。”
“那好，我們去她那，兩天沒見，也不知是否要嘰嘰歪歪。”姜翰墨開玩笑道。
劉至忠同姜翰瑞笑了起來。
二位老先生沒理他們說什麼。都互相看着對方。
——
剛進宇文尚清的院子，她請就迎了出來。
劉至忠朝她行了一個禮。宇文尚清向二人道了個萬福。
廳內高麗素也在。見到姜翰墨對他盈盈笑了笑，道了個萬福。
本坐在側方椅子上的一個女子趕緊起身朝姜翰墨道了一個萬福。
“民婦張妙可見過恩人。”
“張姑娘不必客氣，坐下說話。”姜翰墨拱手回道。
“民婦乃賤妾之身，公子切不可如此稱呼。”
姜翰墨不知道怎麼接話。看了劉至忠一眼，後者也不言語。
“過得可好？來的路上可順利？”姜翰墨只有扯這些。
“路上有至忠兄長照應，一切順利，之前倒是有些落泊，幸得姜公子與宇文小姐相助。”
“也是舉手之勞，不想姑娘是劉公的友人。”
“民婦也萬分感謝至忠兄的大德，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們。”
“也不要說的那麼誇張。”姜翰墨笑道。
姜翰墨又看了劉至忠一眼，劉在旁還是沒說話。
“看你言談舉止，以前也應是大富大貴之人，爲何落得那日那般模樣。”
“張姑娘那次是從北方行宮逃出來的。”宇文尚清插話道。
如是將張妙可同她們講的訴說了一遍。
“張姑娘以前可是貴人。”宇文尚清不忘加上一句。
“那倒是失敬了。”姜翰墨道。
“世間已無張貴人，只有張妙可。”張妙可憂怨道。
“與你一起可有其他人逃出來？”姜翰墨問道。
“民婦幸得太監小林子提醒才抓緊時機跑出來，開始是同幾個宮女在一起合力衝破包圍，後來也就走散了。”
姜翰墨點頭，表示同情。
“民婦在路上聽說崔娘娘也從洛陽逃出來。後來想起她有個妹妹也是不久前到的行宮，她有個兄長是皇宮侍衛，想必是她兄長幫助掩護逃出。”
衆人聽她往下說。
“民婦在來的路上同至忠兄長談過此事。兄長也認爲有可能，要不她們全家也不會一起逃出京都。”
“崔侍郎跑到了安陸郡，本公子倒是知道。只是沒想到他會將兩個女兒都送給揚廣。”
“有的人爲了權力地位什麼都能送出去。”劉至忠終於開口。
姜翰墨還以爲他突然變啞巴了。
“崔侍郎那邊可要派人去盯着？”劉至忠問向姜翰墨。
“大可不必，在這他更翻不起什麼浪！”
劉至忠點頭。
“不過一定要提防一件事。”姜翰墨說完頓了一下。
“什麼事情？”高麗素插話。
“要提防崔侍郎又將女兒送給誰，千萬不要送到江夏來。”姜翰墨打趣道。
衆人笑了起來。三個女的都掩住口。
高麗素忍不住用粉挙打了他一下。
“他那小女兒也是進過行宮的，想必也同民婦一樣是殘缺之身，不會不顧廉恥再嫁給他人。”張妙可道。
衆人倒沒說什麼。劉至忠有些不自然，姜翰墨心裏明白很多。
“至忠兄長說姜公子平易待人，言談風趣，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難怪這麼多絕色女子喜歡上公子你。”
“開心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不如快快樂樂活着。”姜翰墨笑道。
“好像我們幾個姐妹讓公子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樣。”高麗素話裏有些不平道。
姜翰墨微笑沒理她。
“說說太監小林子，是不是脖子上有個紅點？”
“姜公子識得他？”張妙可這麼回答，當時在洛陽喝茶的那個應該就叫小林子。
“本公子在洛陽遇見過一個有趣的太監，所以順口問一下，應該是他。”
“那是伺候楊廣的貼身太監，民婦以前對他不錯，所以那次他出手相助。”
一旁的幾個點頭。
“江夏這風景好，民心淳樸，張姑娘找個地方住下來，好好重新開始。”
“民婦以前還曾有過對往後的希望，經此磨難只想青燈相伴，孤獨終老。”
“如此這樣倒會辜負劉公一片苦心。”姜翰墨直接道。
“民婦不會再去妄想其他。”張妙可底頭道。
衆人沒有剛纔開心，都沒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