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五寶,你確定張揚今天一定會來珠寶店這裏查海草?”
“不確定。”
我搖頭說道:
“不過萬一他真的過來一查,店裏的員工一說沒有海草這個老闆娘,張揚必然就會起疑。”
“所以你就特意要請一批演員攔他在店外,不讓他接觸正在的員工?”
“對。”
方芳又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就快九點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
“等下去吧,張揚要是不來更好,也省去許多麻煩事。”
一直等到快十一點,對講機上終於傳來了海蔘的聲音。
“寶爺,張揚真的來了,現在在停車場這裏,正向珠寶店走去。”
我趕緊喊道:
“所有演員,馬上就位!”
……
我在車裏往外看,只見張揚從停車場吹着口哨向珠寶店走去。
我趕緊拿起對講機喊道:
“一號演員就位!”
一個穿着深色西裝的中年人,後面還跟着一個上班族的套裝的女子匆匆從珠寶店裏面走出來,特意從張揚身前穿過。
那個中年男子更是說道:
“你怎麼辦事的,老闆來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
“經理,對不起!”
兩人的對話一下子吸引了張揚的注意。
引導人錯覺的方式在電影裏面有一個名詞叫做蒙太奇。
例如我們看電影的時候,畫面首先是一個人一腳踢出,下一個畫面是一個人從樓梯上滾下去。
看電影的人就會自行腦補是第一個人把另一個人一腳踢下了樓梯。
其實正在演習的時候就是,拍一個人踢了一腳,然後拍了另一人滾下樓梯。
現在我就是利用這種蒙太奇的錯覺,兩人的服裝和對話,讓張揚自行腦補認爲那個中年男子是這個珠寶店的經理。
果然,張揚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進去珠寶店的想法,而是跟着兩人走過去。
經理走到一個做輪椅的老人跟前,必恭必敬的說道:
“老闆,您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迎接您。”
“小馬啊,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想死前再看看我這辛苦半輩子打下來的基業。”
“老闆,您說笑了。”
經理陪着笑臉說道:
“您這身體好着,一定長命百歲,這外面風大,我們進去店裏吧。”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老人擺手說道:
“我這絕症也沒幾個月好活了,現在就是擔心我死之後,兒孫搶遺產……”
“老公!”
這個時候海草入境了,遠遠跑來,半跪在輪椅旁邊,深情款款說道:
“你自己跑出來也來不告訴我,嚇死我了!”
海草妥妥是影后級別的人物,說着淚珠滾滾而下。
老人撫摸着海草的秀髮,嘆息說道:
“紫芸啊,沒有在我最好的時光遇到你,是我最大的遺憾。
死我不可怕,就怕我死了以後,我的那些兒子、女兒容不下你!
我要是能給你留個一兒半女就好了,我的百億家產也好留你一份。”
海草和老人一番你儂我儂的對話之後,我馬上就讓豪車開過來,然後讓海草推着老人上車,揚長而去。
一旁偷看完這一幕戲的張揚,信以爲真,果然沒有在進去珠寶店,直接走回了停車場。
我和方芳在大巴上面看着張揚離去,都是長吐了一口氣,總算沒有露出破綻。
“方芳,這些演員哪裏找來的,演技還真不錯!”
“那當然,他們可是一萬塊一個人請來。”
“一萬塊太值了!”
我出於謹慎考慮,說道:
“再給他們一人加三萬,讓他們馬上離開羊城,過幾天再回來。千萬別讓他們再碰上張揚,免得露餡了!”
“好!”
……
我的局全部布了下去,接下來就等着張揚自己來咬鉤。
到了晚上八點,張揚終於打了電話給海馬。
待得海馬掛了電話之後,方芳急不可待的問道:
“怎麼樣?”
“張揚願意明天做體檢。”
我們一陣雀躍,辛苦了好幾天,終於把這條魚釣上來了。
“不過……”
海馬面露難色說道:
“張揚還是很謹慎,要求必須去市醫院,別的私人醫院和小診所都不去。”
“你答應了?”
“爲了不讓他起疑,我只能答應了他明天早上十點一起去市醫院。”
“五寶,怎麼辦?”
方芳着急說道:
“張揚要去市醫院,我們之前的部署可就全打亂了。”
“別急,會有解決的辦法,讓我想想。”
我揉着太陽穴來回踱步,腦中思索着從前跟着冰姐時候布過的各種局,尋找破局的方法。
“有辦法了!”
“方芳,無論花多少錢,你馬上去市醫院包下一間高護病房,佈置成我們要的病房。”
“沒問題,市醫院的皮膚科都是承包給了外面的私人,只要出錢,他們的病房隨便我們折騰。
只是明天海馬和張揚過去,一定要找醫生開單纔行,醫院裏可沒有我們的人,這一關怎麼過?”
“醫生收買不了,我來做醫生就是了!”
……
第二天八點半,我就帶着一輛病容的海膽推開了專家門診的大門。
“醫生,我朋友又吐又泄,你快幫他瞧瞧。”
專家一邊給海膽做着體檢,一遍問道:
“你哪裏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
“喫過什麼沒有?”
“早上吃了點隔夜菜。”
“那應該是腸胃炎,我給你開點藥過兩天就好。”
我趕緊說道:
“醫生,我朋友是演員,等會還要去見一位導演,快的就來吧,你直接給他打個針吧。”
專家生氣說道:
“你這個小同志,治病怎麼能急,俗話說去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我直接掏了五百塊錢塞入專家手裏,笑說道:
“醫生,幫幫忙。”
專家熟練的把錢放入內裏的口袋,笑說道:
“醫者父母心,我就破例一次吧。不過這藥不能用醫院的,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