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是無邊妄念 >烏雲小姐34
    轉眼又是一年年關。

    要過年的前兩天,賀家老太太特地給賀敬西打了個電話,讓他提前回去一趟。

    賀敬西提了禮品去了奶奶那。

    進了屋,看他就自己來的,老太太問道,“怎麼就你自己?月月呢?”

    “誰?”賀敬西露出茫然。

    “你少跟我裝,你那個小女朋友呢?娃娃臉,特別乖的那個!月月!”

    “奶奶您別逗我了行嗎?我說了很多次了,那不是女朋友,頂多就是個玩伴。”賀敬西放了禮物,“我明天出國度假,過年就不回來了,奶奶,孫子提前給您拜個年。”

    說着作揖,老太太瞪着他,“你跟誰度假去?是跟月月嗎?”

    “早分了。”賀敬西看看時間,不想聽老太太囉嗦,“我公司裏還有點事,趕時間就先走了啊。”

    老太太氣得罵,“你這個混小子,你什麼眼光你,就前兩天你跟着傳緋聞的那個小明星,長得跟個妖精似的,你跟月月分了,你找了個妖精?我不答應,要是讓我看到你領那個妖精回來,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賀敬西哭笑不得的,“奶奶,我誰也不領,我沒玩夠呢,我又不結婚,都是玩玩的,你別管那些了行嗎?”

    “玩什麼玩?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打算玩一輩子嗎?你大嫂都懷孕了,你大哥就要當父親了,我不說你別的,你真的甘願一輩子被你大哥壓着擡不起頭嗎?奶奶知道你不是什麼計較都沒有的糊塗人,你想做好公司裏的職務,家庭上你也不能太不當回事啊!儘早安頓下來,好好拼事業,還跟那些狐朋狗友學的整天瞎玩,我打你信不信!”

    賀敬西知道,整個賀家唯一真心愛護他,希望他好的,只有把他從小帶大的老太太。

    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父親雖然不願意承認他,卻也不能讓他流落在外。

    他小時候被強行帶回來,卻在那個家裏成了多餘的外人,老太太直接把他接走,自小就養在膝下。

    “我知道了奶奶,再過兩年吧,到三十歲有合適的人選我就成家。”

    “我看月月就蠻好。”老太太仍唸叨,“比你以前那些這個小姐,那個千金的,都好,心眼單純善良,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每次請她喫飯都不貪多也不揮霍,咱們身邊,哪兒見過把剩菜打包的啊,她這樣節儉的,我可真好多年沒見過了。”

    “奶奶,寒酸就寒酸,你別美化她行嗎。”賀敬西嗤之以鼻,看老太太變了臉,趕忙溜了。

    從老太太那出來,他驅車回家。

    馬上過年了,路上偶爾有鞭炮聲傳來,放眼看去,到處紅彤彤的一片喜氣。

    到了家,他進門的時候看了看,沒燈籠,沒春聯,和別家,似乎是有點不一樣。

    他這些年也沒貼過,去年貼的,沒多久他嫌醜,讓裴月給撕了。

    他進屋倒酒喝,電話響,他帶着幾分醉意地接了。

    那頭的女人嬌糯地叫他,“賀少,我今晚去你那住吧,明早一起去機場好不好嘛?”

    他隨口應付了,酒勁兒涌上來,躺在沙發上睡了。

    睡一覺,迷迷糊糊地覺得身上有點冷,剛掀開眼皮,就聽見有女人小聲的笑。

    他擰着眉起身,走到偏廳,就見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落地窗邊打電話,“我明天跟賀少出國度假,你羨慕也沒用,誰叫我有魅力呢!購物清單我都列好了,那個包我肯定要的……當然吃藥推遲了!胸疼死了,不過沒辦法啊,跟他出去,來那個怎麼可以,那個藥還蠻有效的,回頭我推薦給你……對了,你上次介紹我的美體館,真的好厲害,把我那兒漂得粉粉的,可嫩了,哈哈……保準兒迷得他欲罷不能……”

    賀敬西也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睡一覺着了涼,感覺頭重腳輕,身上一陣陣發冷。

    那女人聽見動靜,趕緊放下電話,跑過來鑽進他懷裏,撒嬌道,“賀少,你醒啦!我們等一下出去喫好不好?喫法餐?還是喫日料?”

    賀敬西本來就不舒服,一聞到她身上那股濃烈的脂粉味,頓時更噁心了幾分,擡手推開她,“離我遠點,噴的什麼香水,難聞。”

    那女人聞了聞身上,“怎麼會啊,你以前說過這個味道香的啊?很經典的味道呢!”

    賀敬西只想安靜地睡會兒,或者喫點清淡的粥,他走到沙發旁,掏出煙點了,恍恍惚惚的,覺得好像曾經有過那樣的時刻,他喝多了,或是睡起來,有人對他說,廚房燉了湯,煮了粥,問他要不要喝一點。

    他忽然覺得心煩氣躁的,那女人還往他身上湊,求歡的手往他身上摸。

    賀敬西一陣煩躁,擡手把人狠狠推開了,惱火道,“給我滾,聽見沒有!”

    那女人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翻臉,不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脾氣反覆無常的。

    女人仍陪着小心,“賀少,你不喜歡這個香水,我馬上去洗了,人家買了新的內衣,可好看了,換給你看好不好……”

    賀敬西冷冷地掃一眼,擡手將菸頭丟過去,“我他媽讓你滾!再廢話弄死你!”

    那女人差點被燙了,嚇得尖叫一聲,見他是真的惱了,知道這人惹不起,馬上拎了包扭頭跑了。

    賀敬西跌坐在沙發上,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低頭看,是地毯上被菸頭燙出了個大洞。

    他煩躁地起身,端了水澆在上面。

    昂貴的手編羊絨地毯,一寸堪比黃金,就這麼毀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只覺得頭疼得緊,心裏煩躁的厲害,一股無處安放的怒火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泄。

    ——

    雪花飄飄。

    新年到來,這一年裴月不需要再找藉口離開家了,但陸凜的媽媽給他打電話,讓他去外地一起過年。

    陸凜有好幾年沒見到他媽了,接到電話的時候卻猶豫了。

    裴月挺替他高興的,幫他上網訂票,“去看看吧!順便玩玩,你不是沒去過Q市嗎,那邊也有海的!”

    陸凜看着她,“月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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