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太多,老子只問你值多少錢?”車永安粗魯地打斷老師傅。
“少於十萬兩,東家不要賣。”老師傅悻悻道,他要是有錢自己都想收藏這本傳習錄。
這麼本破書便值十萬兩?
車永安難以相信,一本十萬,木箱裏還有二十多本呢,自己發財了?
“快看看其他書是不是也這麼值錢?”車永安催促道。
幾位老師傅俯身翻看,旋即搖了搖頭。
“這四幅字倒還可以,不過遠不如傳習錄。”老師傅說道。
“磨磨唧唧,不要給老子咬文嚼字,說個總數聽聽。”車永安不耐煩道。
“三冊孤本,還有這些字畫,加起來至多四十萬兩。”老師傅說道。
四十萬兩?這破東西這麼值錢?車永安愣了一下,旋即興奮道,“快看看其他的。”
車永安當日爲了活命,答應給來福一百萬兩。
今日早上來福便派人將銀票取走,車永安自覺賺大了,怎麼倒手不賺個二十萬兩銀子?
“東家,清點完了,這箱玉器不如字畫,頂多值個二十萬兩。”
車永安一聽這話當即臉都黑了,二十萬兩?
他指着珠寶首飾又問道,“這個呢?”
“東家,這箱珠寶首飾還不如玉器,整箱中唯一值錢的便是這顆海族明珠,五千兩銀子也頂天了。”老師傅拿起粉紅珍珠說道。
車永安聞言臉都黑了,“給老子說個數!!!”
“東家息怒,十萬,這箱珠寶首飾頂多值十萬,還要看能不能遇上好買家。”老師傅補充道。
車永安聞言差點沒背過氣而去,感情老子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還他麼虧了三十萬?
三十萬啊!老子三年不喫不可也掙不下這麼多銀子。
車永安欲哭無淚,但又不敢去找來福他們算賬。
“我……這些東西你們都給我收好咯,過些日全部高價賣出去。”車永安畢竟做慣了大生意,三十萬讓他肉疼,但不至於破產。
勒緊褲腰帶,咬咬牙,熬上他幾年也就挺過來了。
“東家,您收這些東西花了多少錢?”老師傅問道。
“以後這事兒誰問誰死。”車永安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幾位夥計將三大箱東西收好,老師傅們搖頭嘆息。
…………
四海酒樓。
五輛馬車停靠在酒樓門前,來福幾人忙着往車上搬東西。
“都快點,今日下午便要出發。”來福喊道。
別人都是早上出發,朱厭卻安排在下午。
鹿山幾人將行李扔在車廂,他們四兄弟各趕一輛馬車,來福和朱厭一輛。
車廂裏裝滿了鹽罐、換洗衣物、炊具等等。
四海酒樓內院客房。
朱厭招來橘貓,“我們要出門一趟,留你看家你可有意見?”
橘貓陸吾懵懂地喵了一聲。
“你應了聲,我就當你同意,我走後你要照看好四海酒樓和玉山鹽礦,另外還有侯勇和林靈素你也要幫我照看好。”
“喵~”橘貓舔了舔前爪。
“酒樓和鹽礦都是死物,這兩人可是我們謀大事的關鍵,他們絕不能死!”朱厭也不管橘貓聽不聽得懂,反覆叮囑。
“喵~”橘貓輕聲叫喚。
朱厭又說道,“隔三岔五去玉山鹽礦轉轉,再去寧王府轉轉,等上兩個月我們就回來了,到時候什麼妖聖精血,管飽!”
聽到妖聖精血,橘貓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喵喵喵!”
朱厭聽到貓叫,腦袋嗡嗡響,這是做了什麼孽,威震一方的神獸被自己養廢了,每天學貓叫是幾個意思?
朱厭安頓好橘貓還沒喝口水,就聽到林靈素敲門。
“林兄來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朱厭說道。
“退之兄今日非走不可?”林靈素問道。
“情況危急,早去一日,便能多救幾人,林兄有事兒?”朱厭語氣平和。
“陳彥波、耿行甲今晚抵達長安,明日面見陛下。”林靈素說道。
來得真巧,可惜我沒時間見他們。
“林兄可與他們聊聊,至於我,等浙江之事處理完再說。”朱厭說道。
陳彥波、耿行甲生性率直,事必躬親,原書記載其二人常因仗義執言,爲民請命被神隱皇帝所不喜。
“退之兄不再交代些什麼?”林靈素問道。
“以他們的性子,交代了也未必肯聽,先這樣吧,倒是還有四件事交代林兄多關注關注。”朱厭說道。
四件事?林靈素詫異。
“第一重修觀天殿之事,第二便是監修皇陵,第三是北疆戰事與東荒天魔動向,至於第四,林兄明日便會知曉。”朱厭說道。
前三點林靈素能想明白,但第四件是什麼意思?
林靈素張口便要詢問,就聽到朱厭說道,“明日入夜,還請林兄前往渭水山莊,到時候林兄自然知曉我所說的第四件事。”
林靈素一頭霧水,“退之兄不妨直說。”
“有些事總是朦朦朧朧,林兄去了自會知道。”朱厭神神祕祕說道。
“至於朝堂三位閣老,林兄也要多加關注,尤其是李國公。”朱厭提醒道。
“李國公?難道李國公也有問題?退之兄今日怎麼總喜歡繞彎子。”林靈素嘟囔道。
“不是我要繞彎子,只是時機未到。”朱厭坦言。
“陛下欽點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鄧倫不需要防範嗎?”林靈素問道。
鄧倫與她不對付,時常在父皇身旁給她穿小鞋。
遇上棘手政令,也多有阻礙。
“鄧倫?小人得志,當了別人的替罪羊還在沾沾自喜,當棋子卻看不清自己的宿命,真以爲自己是執棋者。”朱厭喃喃道。
“棋子?替罪羊?退之兄意思是?”林靈素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難道呂芳故意欺瞞陛下,造成自己被髮配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