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154、彪悍的人生
    由於家境比較貧困,又沒有了父愛,他的性格就很怪,有段時間還得了抑鬱症。

    初中時期,正是青春懵懂的時候,對愛情,女人的身體,都充滿了好奇,充滿了求知慾。

    這天,放學後,韓非揹着一個小書包,正往家趕,因爲他的母親,是在一家紡織廠做工,一般都要加班很晚,他回家不僅要自己做飯,做完作業,還得給母親送飯,所以,時間很緊湊。

    “韓非,跑什麼呀?”巷子口,幾個不良學生,將韓非攔在了那裏,抓着韓非的肩膀獰笑道:“就這麼怕我們啊?”

    “沒有,我要回家做飯,給我媽媽送飯。”韓非有些害怕的地震腦袋,聲音很小,當時的他,比較封閉,總感覺在這羣本地學生外面,擡不起頭。

    人家一週的零用錢,都是他和媽媽倆人一週的生活費,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哎喲,給媽媽送飯吶,嘿嘿,有孝心啊,不過,你今天得給我做件事兒,我才能讓你回家。”

    “啥事兒啊,你說,我做完,還得回家做飯。”韓非的腦子裏,只有母親,因爲晚去一步,母親就喫不成飯,必須等到加班後,回到家才能喫飯了,這對於一個在工廠加上的女性來說,無疑是很嚴重的。

    “恩,很好。”學生指着緩緩走來的一個女孩兒笑道:“看見沒,就是她,你知道她吧,咱們學校的笑話,你只要去把他的褲衩子扯下來,我就放你回家。”

    “我,我,我不敢……”韓非張紅了臉,低着腦袋,捏着自己的手指。

    “你不去,我就讓你回不了家。”學生抽出一個凳子腿,直接指着他的腦袋,獰笑道:“你想想啊,你回不了家,你媽媽就得餓肚子,要是你受傷了,你媽該多傷心啊?“

    “不,不能讓我媽傷心!”

    他低吼着,可無濟於事,眼看女孩兒越走越近,幾個學生的拳頭,暴風驟雨般打在了他的肚子,腰間,後背。

    “快去!不然,你就滾出這個學校!”

    那個年代,可不像現在,外地人,在這裏讀書,是要廢很大勁兒的,不僅要給錢,還要找關係,所以,他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他不是多懷念這個學校,只是不想讓母親傷心。

    “去吧,去吧,只要你去了,你明年的學費,我們哥兒幾個,給你解決一半。”

    “真的?”韓非痛哭地揉着肚子,問了一句,眼神中全是純真。

    “真的,你不是家裏窮麼,只要有了學費,你母親就不用每天加班那麼勞累了。”不良學生循序善誘,讓韓非從此走向了不歸路。

    他捂着肚子,踉踉蹌蹌地走到了女孩兒的身邊。

    “咦?同學,你受傷了麼?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笑話巧笑顏兮,直到今天,韓非依然覺得,這個笑容,是記憶中,除了母親,最好看,最慈愛親切的笑容。

    可他的一個動作,頓時讓這個女孩兒大驚失色。

    “咵!”

    他猛然抓着女孩兒的裙子,往下一拉,露出白色的純棉內褲。

    幾個躲在角落的不良少年,看着那光滑的大腿,白皙的翹臀,跟着叫了起來:“拉掉,扯褲衩子。”

    韓非咬着牙齒,閉着雙眼,一下拽掉了女孩兒的褲衩子。

    “啊…”

    一聲驚呼,女孩兒眼看着幾個少年,朝着自己跑了過來,沒有反應過後,就被壓在了地上。

    幾個不良少年,一擁而上,雙手在笑話的身上,翹臀,下身不停地摸着,扣着。

    韓非怔在原地,痛哭地抓着自己的褲縫,不知所措。

    “啊……”一聲慘叫,女孩兒的下身,佈滿血跡,一股猩紅,順着大腿流到了地上。

    “唰!”的一下,韓非似乎被上面刺激到了一般,眼神中沒有那白花花的胸脯大腿,也沒有香豔的場面,只有那絲絲血跡。

    “唰!”

    他一個轉身,抓起地上的一塊兒板磚,狠狠地敲在了一個學生的頭上。

    “襠!”

    板磚當場就碎了,那個年代,還是青色的板鑽,大多是手工製造,很硬,當時那個學生就倒在了地上,鼻子嘴巴一起往外冒血。

    “啊……啥人了。”

    幾個學生一看,哀嚎着就要逃走,卻被韓非一塊板鑽,全部砸到了地上。

    “對不起……”起……”

    他看着躺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兒,三個字,包含了太多的歉意和恐懼。

    回到家的他,並沒有跑,而是去廠裏找到他的媽媽,送上自己親手包的餃子,跟她說,自己可能要出遠門,媽媽大驚,還沒等她問出緣由,韓非就被幾個警察給逮住了。

    隨後,進了少管所。

    有了學校出面,加上家境本就不好,基於同情吧,學校的領導給當時的檢察官和刑事審判長寫了一封信,最後,這小子愣是在十八歲的時候,出來了。

    可他出來,沒一年,母親就因爲操勞過度,撒手人寰。

    他母親臨終前,拿出一個自己縫製的黑色布袋,語氣斷斷續續地說:“兒子,媽媽沒能耐,這要走了,也沒給你攢點錢,連你娶媳婦兒都看不到了,錢不多,拿着去學門技術,以後娶妻生子,有朝一日,一定回老家,這地方,不是我們窮人呆的啊。”

    那天,韓非像個小孩兒似的,哭得特別傷心,整整好幾天,都在悲傷中度過。

    他母親,在廠區工作好幾年,僅僅也就一千多塊錢留給了他。其中,大半部分,都孝敬給了管教或者當時辦案的警察。

    不要說這是歧視某個羣體,古往今來,哪朝哪代,沒有出現幾個大貪官?

    如今,重慶的風暴剛剛開始,不也是一級一級往上查,一個個貪官現原形麼?

    母親死後的第一件事情,他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學生,學生由於重度腦震盪,全年躺在醫院,這小子,也心狠,直接拿着錘子,把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可當時的刑偵技術沒有現在科技,沒有攝像頭,所以就不了了之。但他這人,肯定是在局子裏掛了號的。

    一來是兩勞釋放人員,一來是最大嫌疑人。

    此人消失了幾年,回到八里道後,找到當年的那個校花,直接給了五十萬,而這五十萬,是他在北邊坐下幾起大案拿來的。

    隨後,他就靠着搶劫生存,從不給人辦事兒,看你不爽了,直接站在你面前,話不多,簡單:“給我拿五萬塊錢。”

    對,就是生訛。

    你要不拿,鐵定沒好果子喫。

    他這樣的人,是拿命,買來短暫的安逸生活,誰會跟他計較?

    如今,他的大名,早就響徹了整個八里道,甚至周邊農村都聽過他的大名,不,是兇名。

    一般都活躍在各個農村,有事兒沒事兒,在農村打打麻將啥的,就是不知道咋啦,今天卻來到了玉成,而且還在哈曼開槍殺人,拿走的,僅僅是八萬塊錢。

    幾人剛回到宏泰,街道上就響起了警車聲,一輛一輛的警車,呼嘯而過。

    馬軍幾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掛着特警字樣的黑色塗改車,輕聲道:“這下,這個韓非,是難逃法網了,哎……”

    “你嘆什麼氣啊?”李琦反問道。

    馬軍笑着說:“是個漢子,我雖然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但我知道,他搶的那人,是誰,那人就是玉成一個老領導的孫子,成天胡作非爲,搶佔民女都是常事兒,現在死了,也算給玉成人民,一個清朗天空吧。”

    彷彿是印證他的話似的,幾輛從區裏公安局開過來的警車,全部朝着哈曼趕。

    而帶隊的,居然是已經成爲副局長的韓宗勝。

    重慶,燒傷醫院。

    嫂子將蘋果搗成泥,用湯勺,一勺一勺地喂進我嘴裏。

    媛媛抱着孩子,坐在一旁,孩子似乎有了感覺,看着病牀上的我,不哭不鬧,像是一個有心事兒的成年人。

    “家裏,咋樣了?”

    雖然體內的毒素清除得差不多,但這玩意兒,想徹底清除是不可能的,只要到了食道,就要吸收,而且還是被稀釋過的,所以現在說話還有點難受,喫飯,也只能喫流食,只能說精神上沒有太大的問題。

    “沒事兒,龍升那邊,宏泰那邊,菲菲美妝這邊,都沒事兒,你放心,馬軍和李琦在呢。”

    “那就好。”我嚼着蘋果泥,頓了頓,問道:“宇珊都知道了?”

    嫂子端着小碗,看了我一眼,默默地點了點頭。

    “誒,我對不起她啊……”我嘆息着,沒有什麼詞語來形容我的心情,除了愧疚就是內疚。

    “你現在孩子都有了,就別想了,想養傷,再說其他的。”

    “噹噹噹!”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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