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176、相遇殺豬菜
    “那啥,張總,記得給我留着啊。”王二麻子眼瞅着大福憤怒地離開,站在原地愣了起碼三秒,隨即拽着姑娘,衝我說了一句,轉身跟着離開。

    “我發覺,這人好像是真傻逼。”在他走後,老李上前說了一句,大家一致點頭示意。

    張五子卻站在原地,叼着煙,表情複雜地看着我。

    我面無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不大地說:“老張,別緊張,我張海龍,從來都是喫軟不喫硬,想在我手裏搶活兒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呵呵。”得到我的答覆,他嘿嘿直笑。

    老李站在一旁招呼衆人上車,加上這些老闆們,總共超過二十人,七八輛車,在老李的帶領下,前往他所說的親戚家。

    現實社會,物慾橫流,人生百態,品盡酸甜苦辣。

    每個做生意,今天只要出現在農貿市場,那肯定不是來瞻仰我張海龍的英姿的,是來了利益而來。

    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天下熙熙皆爲利去。

    老李所說的親戚家,其實就是大豐鎮下面的一個村子,說來也巧,他親戚的家就在老劉藏獒場那塊地不遠處。

    而且經營的是東北殺豬菜,自己蓋着個小豬圈,裏面養着十幾頭土豬。

    自從老劉走後,這塊地就空置了下來,一來是我們沒有資金去開發,也不忍心就這樣出手,二來還沒有找到好的項目。

    因爲在這邊搞房產,肯定不賺錢,但搞農莊啥的,沒有幾個信得過的能人,也撐不起起來,目前也真的騰不出人手和資金,加上農莊這玩意兒,只要不形成地域規模,幹着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回款太慢,不符合我們現在的經濟狀態。

    七七夜場那邊砸下去四百萬,等到回籠資金起碼都要過年後了,因爲這裏是純演繹的花場,雖然有小費,但也沒有整其他灰色的小玩意兒。

    宏泰就更別指望了,賬面上的資金,雖然一直保證有點錢隨時支取,但要開發一個項目,也是杯水車薪。

    我們到的時候,他親戚還在刮骨取肉,地上一個大盆裏,裝着一大推剛清洗出來的大腸,不遠處的一支掛鉤上,還掛着一支被吊死的黑狗,舌頭伸得老長,眼睛瞪得溜圓,它死了,眼角卻帶着淚痕。

    瞪大的眼珠子中央,盡是渴求和不甘。

    王璇好奇地去打量了一眼,很快又跑回到我身邊,坐在凳子上,不停地拍打着酥胸,貌似嚇得不輕。

    “張總,今天他們要招待幾個老客戶,所以殺了一頭豬,但這殺豬菜,我卻留下了,嘿嘿,正宗的東北殺豬菜,還有聞名海內外的豬肉燉粉條,得勁。”

    由於剛到,衆人也沒忙着去玩玩兒什麼的,坐在被薄膜遮住的院子裏,聊着天,老李表現得很興奮,指着那條狗說道:“看見沒,那是農村的狗,我專門喊他們整來的,中午,咱喫點狗肉,保準你全身冒汗。”說完,還不忘對着我擠眉弄眼的。

    我們等了不多久,店主說準備開飯,我們一行人被安排在露天的二樓上面,還可以曬曬太陽。

    十一點多的時候,又有幾輛車駛來,一瞧,嘿,還是老熟人。

    由於這是農村的房子,所以我們能看見下面,下面的人也能看見上面,但因爲我們是坐着的,他們只能看見一羣人頭,卻看不清是誰。

    幾輛車囂張地駛進院子,一個壯漢首先從一輛越野車下來,罵罵咧咧地吼道:“麻痹的,那小子也太猖狂了。”隨即他又對着正忙活着給狗剝皮的店主吼道:“我要的豬殺沒,趕緊把殺豬菜整上來。”

    這個時候,他帶來的人,也下了車。

    聽見熟悉的聲音,李琦先是朝着下面一望,隨即對着我小聲說道:“是大福王二麻子他們。”

    衆人一聽,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我草,不就是走了點狗屎運麼,麻痹的,我混那時候,那小子還沒出來呢,草,看不起誰呢,還給我裝逼,老子早晚給他的店砸咯!”王二麻子摟着小姑娘,走進院子沒兩步,嘴裏一直罵罵咧咧。

    一個性感女郎,摟着大福也走了出來,聽見麻子的話,煩躁地罵道:“你這人,喫虧就是喫在嘴上,姿態放低點,不啥都有了,非要裝一把,我都不,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他們這羣人,一人都領着一個女孩兒,不是小姑娘,就是風韻猶存的少婦,一看,就知道是帶妹子出來玩兒來了。

    大多數人,都見過,都是玉成縣有頭有臉的人物。

    “姿態放低點?”王二麻子看着身後的一羣朋友,感覺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很面子,而且還有那麼女人在場,瞬間拔高了音量:“草,你見我給誰低過頭?要是不給我項目,他的工程就別想順利動工,我管他是啥老總大哥的。”

    “草。”面對這麼一個傻子,大福只能無語。

    身邊的朋友也都笑呵呵地聽着,並出言阻止。

    “草,我去把他那張嘴撕了。”李琦說着就要起身,被我一把壓住。

    輕微地衝着他搖搖頭,李琦不解地問道:“龍哥,那傻逼罵咱們呢。”

    我仍然點了點頭,淡淡地說:“出來玩兒,就安心玩兒,咱總不能跟一個傻逼置氣。”

    我們這邊沒事兒,下面的麻子好像一直在拱火,裝逼。

    “誒,這狗是農村土狗啊?”一羣人,站在院子裏,麻子看見被剝出去的狗肉,對着幾人一笑:“聽說喫狗肉壯陽啊,***,我今兒得試試。”說着的時候,還十分粗鄙地捏了一把褲襠。

    “是土狗,但有客戶定了。”老闆手上的剔骨刀上下翻飛,一邊回了一句。

    “那能行麼?”麻子愣着眼睛,叼着煙,姿勢相當牛逼地吼道:“必須給我們留點,我這兒二十來人呢。”

    “不行啊老闆。”店家終於擡起頭,認真地看着王二麻子說道:“這狗就這麼點,你們二十人,預定客戶那邊都不夠,我咋給你留啊。”

    “臥槽!”一看,咱麻子哥的癲癇病又要發作了,說話都不好好說了,大福卻是拉了他一把,進來的時候,他就看見二樓,一羣人頭,看背影打扮,也是有錢人,所以,一向低調的老好人,並不準備惹這麻煩。

    被他拉了一把的麻子,雖然嘴上還是在罵罵咧咧,但還是沒在強求。

    樓上,張五子老李幾個有實力的內定承建商,和我們坐在一桌,農家樂的桌子,都是那種可以坐十個人的大圓桌,所以除了我這邊的死人外,還有六個老闆。

    張五子臉上雖然帶着笑容,話卻沒有怎麼說,這時,他悄悄地踢了一下老李的腳面,正接受者農村特色的老李隨即一愣,看了他一眼,目視着他的雙眼,三秒過後,他轉過頭,看着我笑着說:“張總,我朋友在玉成還有點關係,要不,我打個招呼,請他們把那個傻逼整進去蹲幾個月?”

    我笑着說道:“不用,小事兒,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們這些有錢人,還在乎啊?”

    老李嘿嘿一笑道:“我們哪兒是有錢人吶,不都跟着領導掙錢花麼,呵呵。”頓了頓又說道:“這逼樣的,那張嘴,確實挺煩人。”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店家開始往我們這邊上菜,每張桌子上面,都放着一大盆殺豬菜,豬肉燉粉條,豬下水等等帶有東北特色的美食。

    三張桌子,基本包攬了一隻豬所有的下水,我們這邊一上完,下面也開始上菜。

    他們同樣是三桌人,但看着上來的全,不是炒菜就是骨頭啥的,根本沒有一點豬下水,就連豬頭肉都沒給上一點。

    王二麻子,當場就吼了起來:“店家,咋整的啊,來你這兒喫殺豬菜,咋全是大骨頭啥的呢,豬下水呢?”

    店家當時愣在原地,隨即陪笑道:“老闆,一隻豬的下水那點兒,上面的客人要了,你們這桌就沒了,這樣吧,我馬上去池塘給你們捉兩條野生大鯉魚,那玩意兒也是大補,你看,咋樣?”

    麻子能聽進去麼?

    他請客,店家卻讓他很不高興,也沒面子,當機就站了起來,指着店家吼道:“我不管昂,殺豬菜必須有豬下水,你***盡給我整一些炒菜,算啥玩意兒,你哪怕是現在再殺一頭豬,也行,快點的昂。”

    老闆的東北人,脾氣直爽,也火爆,陰沉地看了兩眼王二麻子,丟下兩個字就走了:“行吧。”

    本以爲店家去殺豬整特色美食去了,可這左等也沒來,右等也沒來,眼看着一張桌被所謂的小炒佔滿,頓時,逼格拔高,怒火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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