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202、八年陪伴抵不過一句安穩
    大河縣,唯一的三星級酒店內。

    一個裝修雅緻的包間內,我和馬軍李琦坐在一起,對面是趙天虎和他的狗頭軍師,慶哥。

    “來,我介紹介紹,這是我的助手,慶哥,”坐下後,趙天虎就自來熟地介紹了起來,並且和我們一一握手,搞得我們都他媽蒙圈了。

    幹啥啊,這是要給咱們糖衣炮彈啊?

    “是你軍師吧。”李琦撇嘴道,好像很奇怪地指着桌面上的菜餚道:“我那個去,這是啥啊,你們這兒也有海鮮啊,哎呀我去,茅臺啊。”他眨着小眼睛,揶揄道:“不是說你們挺窮麼,咋生活還這麼奢靡呢?”

    慶哥笑笑:“小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別陰陽怪氣的,心底有氣可以理解,呵呵,說扣你們車,那只是表明我們態度,要不,咱們的團隊還咋帶啊?”

    “行吧,看你態度,勉強原諒了。”李琦答應一聲,私底下砰了碰馬軍的腳面,使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來之前,我們就預想了很多方案,比如趙天虎設鴻門宴,比如幕後主使人就是他,比如,還有很多可能,我們都做了一些部署。

    所以,探聽出他們的述求,纔是我們最重要第一行爲。

    “呵呵,小兄弟,性格挺熬哈。”趙天虎抽着煙,笑着點了一句。

    我呵呵笑道:“這是李琦,這是馬軍,我兄弟,一個爲我管理貸款公司,一個爲我管理夜場。”說完,昂着脖子,看着兩人,等待他們的下一句話。

    “呵呵,你的產業,不小啊。”趙天虎詫異地一瞪眼,轉頭看了看慶哥,似乎在責怪他,爲什麼沒有把這些事情查出來。

    “來吧,請你們來,不爲別的,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先喫飯,喫完再說。”

    “呵呵。”我翹着二郎腿,給李琦和馬軍一人一支菸,點燃,看着這個和毛哥差不多年紀的中年,道:“你這不說清楚,我也不敢喫啊。”

    “呵呵,咋地,八里道的張海龍,還怕我下毒啊?”他一笑,說手取下佛珠,準備開動碗筷。

    我一愣,馬軍摸着下巴說道:“趙屠夫,趙老闆,咱們就打開窗戶說亮話,你啥意思,說吧,黑子咱們蹦了,但我們要的結果,你沒給,所以,我們還得接着整,你放心,咱們的人馬陸續還得過來,咱就在大河的馬路上,刀對刀,槍對槍地碼一下。”

    他說完,趙天虎的臉色就冷了下來,慶哥連忙踢了他一下,淡淡地說道:“馬軍是吧,這事兒呢,你們清楚,但你硬要往我們身上安,我們也沒有啥話好說的。”

    “你手下人,不聽話,咋地,我不幫你教育教育,不行唄?”我心裏已經放下心來,因爲不管是李琦還是馬軍的狠話,他們都在忍着,看得出來,忍得很辛苦,那麼問題來了,他們這麼做,是爲啥呢?

    有求於人。

    對,只有有求於人,纔會對以往的仇怨說拜拜,纔會露出這種諂媚的笑容。

    “這個問題,咱先不說,成不,吃了飯,我會給你交代。”趙天虎感覺臉拉不下來,沉着聲,說了一句。

    “行,我相信你。”我笑着搭了一句,心不在焉地撕開包裝,大家拿起碗筷,也真沒在意喫的是啥,心裏想這事兒,更沒有人去喝酒。

    不到二十分鐘,衆人停筷,軍師慶哥站起身,看着馬軍和李琦笑道:“你們第一次來這兒吧,走,我帶你們去化化食兒。”

    “咋化啊,姓賄賂啊?”李琦剔着牙,頗爲粗鄙的問道。

    軍師大笑一聲:“哈哈,我雖然不愛好,但你的要求,必須滿足走吧。”

    三人走後,趙天虎換了個座位,坐在馬軍的位置上,抖了抖自己的對襟褂子,又指着我身上的名牌休閒西裝:“這套衣服,你能幫我穿上不?”

    我瞬間眉毛蹙在一起,眼珠子轉了轉,頓時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多少大佬,不管多有錢還是有勢,都想有個體面的身份,這個身份,不是你住豪宅,開豪車,帶情人,而是一個社會大衆承認的身份。

    比如老蘇,他到任何一個地方投資,都會受到當地官方的熱情接待,並且親切地叫上一聲蘇總,企業家。

    要像趙天虎,在大河夠牛逼的吧,但要去了八里道,誰知道你是天上的真龍,還是泥潭裏的泥鰍啊?

    “呵呵,你也怕?”我邪笑地挑着眉毛。

    他沒有一點猶豫地點着腦袋:“不說假話,誰不想多活幾年,我這年紀,金錢地位,對我來說就是浮雲,能享受的,你說我啥沒享受過,前些年,人都說俄羅斯的大白馬,我他媽跑到東北到東北愣是玩兒了一個月,前段時間,他們說又流行包養明星,我他媽花幾百萬,去了香港一趟,你說,我還有其他想法麼?”

    他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喫幾個月素齋,不是我怕死,而是想安穩,安穩,你明白麼?”

    我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心間頓時充滿了無線的感慨。

    如果,沒有蘇老闆,我現在可能還呆在凱倫,因爲,那裏的利益,讓我捨不得離開。

    但一旦泥足深陷,我覺都睡不好。

    前些年,是因爲手裏有錢了,興奮得睡不着,後些年,則是因爲擔驚受怕睡不着,一直都處在糾結彷徨的心態之中。

    你想洗白?那麼容易麼?

    我說道:“你的事情,我不想說,我回來,就想知道,誰在後面捅咕我的家人。”

    趙天虎憤怒地等着眼眶,自己說了大半天,我卻沒有理會,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無處着力的感覺,讓他更加的憤怒。

    “我說了,你的事兒,我給你交代。”

    “現在,你告訴我,能不能幫我換個身份?”

    我冷笑地看着他,盡是不屑:“你想玩兒地產,你能拿出多少啊?”

    這一句話,確實把他問住了,地產,他沒接觸過,他也不懂。

    “那,你說多少錢能操作這事兒?”

    我拍了拍大腿上的菸灰,道:“我的事兒,你給我辦了,你的事兒,我就會操作,但我出力,不白出力,事兒成不成也要看情況,所以,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見我答應,他剛剛還憤怒的臉上,頓時多雲轉晴,帶着笑容點頭道:“你的事兒,放心。”

    “呵呵,但你進軍房產,真不行。”

    “爲啥啊?”他再次蒙圈了。

    我說:“房產這玩意兒,是挺熱,炒得也挺厲害,但這就是玩兒錢,玩兒資源,我這麼給你說吧,我們操作的幾個樓盤,哪怕你是貸款和融資,沒有幾個太陽,你都別想碰。”

    “幾個太陽?”巨大的資金,讓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沉默數秒後,他擡頭看着我說道:“資金的事兒,我自己解決。”隨即轉身打了個電話,嗯嗯啊啊啥的,也不知道說的啥,打完電話,他走過來說道:“你去吧,你要的答案,就在人民醫院住院部302.”

    ……

    出了酒店,我們三人火急火燎就朝着醫院趕,後續大部隊也朝着這邊聚集。

    302病房,一個跟班正幫黑子削着蘋果。

    “哎呀我草,叫你削個蘋果,你看你整的啥啊,我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削土豆呢,就你這樣削完,還能喫麼?”

    黑子躺在病牀上,看着手上那隻剩下蘋果核兒的玩意兒,頓時喝罵了起來。

    “黑哥,咱們那遊戲廳,最近正義正火爆呢,我這人過來,他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

    “哎呀,草,趕緊滾滾滾!”

    黑子拿着小蘋果咬了一口,衝着門外呵斥道。

    跟班火急火燎地就往樓下跑。

    刷拉,一陣風飄過,三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逝。

    “哎呀我草,最近是幹多了,心神不寧麼,咋感覺那麼熟悉呢?”跟班摸着腦袋糾結地說了兩句,隨即揚長而去。

    “噹噹噹!”

    “草,知道回來啊,知道大哥還是比遊戲廳重要是不?”

    黑子剛說完,看着而房門推開,臉色就黑了下來。

    “草,你們咋來了?”

    李琦唰的一下,抽出腰間的匕首,陰笑練練地走過去:“咱黑哥身體挺棒哈,這麼整都沒死,這不,咱們哥兒倆過來,給你方放學。”

    “別,別,哥們兒……”

    黑子掙扎着,慌亂地想扯下手臂上的輸液管。

    “啪!”馬軍上前,一肘子懟在他脖子上:“給我消停點。”

    “不是,哥們兒,大哥不說,你們賠錢,這事兒就不追究了麼?”

    我冷笑着上前,順手抓起一把小巧玲瓏的水果刀,漫不經心地剃着指甲。

    “是,但我們沒有說我們不追究啊,你整我家人,來,我聽聽你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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