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419、身首異處
    他的雙眼,很紅,並且帶着血絲,整個眼珠子,往外突出着,眼珠上面,白色的粘液帶着血絲,異常的噁心。

    來到馬軍兩人面前,他掃了一眼,耿耿個脖子問道:“你就是馬軍啊?”

    “郊縣的馬軍?”

    “呵呵,對,你就是老幺吧,我找許總談點事兒。”馬軍一笑,態度很好,來這裏,就是表明態度的,而不是來激化矛盾的,所以,不管剛纔那些人多麼的無理,他們的眼神多讓人生氣,他都沒有生氣,或者說是,心底生氣了,生生地剋制着。

    “進來吧。”老幺咬着牙齒擺擺手,衝倆人說道:“許總猜到了你們會來,叫你們來了,直接領你們進去。”

    “那麻煩了。”

    一分鐘後,兩人被老幺領着進了大屋子,站在五米開外。

    只見許文站在房屋中央,他的前面,就是裝着天兒遺體的冰櫃,周圍鮮花密佈。

    “軍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許文滿臉疲憊悲涼地轉過了腦袋,走到馬軍面前,對着老幺揮揮手,老幺惡狠狠地瞪了兩眼,轉身離去。

    他指着身後天兒的遺像,語氣很輕地說道:“我這弟弟,走了兩一張好看的照片都沒有,這張,還是十多年前照的,你說,可悲麼?”

    馬軍一愣,眨巴眨巴眼珠子,挺着胸膛說道:“許總,對於你兄弟的離去,我深表同情,但我來……”

    “你不用說。”馬軍本來就是過來解釋的,但話還沒開口,就直接被許文給堵死了:“你想說,這事兒和你們沒有關係是不?”

    “……”馬軍看着他,沒有出聲。

    “人都死了,那和誰有關係?”他再問。

    “……”馬軍依然看着他,眼神交織在一起,沒有絲毫的後退,還是沒有說話。

    “軍兒啊,你說,我兄弟死了,我該怎麼辦,最近腦子很混亂,你教教我。”許文整理了下衣服,將手掌搭在了馬軍的肩膀上。

    “許總,我來的意思,很簡單,你也能猜到,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兒,我們只是表明我的一個態度。”馬俊不卑不亢地說道:“我來之前,宏泰大老闆,張海龍讓我給你電話,說是郊縣,臨縣,咱們是朋友。”

    “恩?”許文一聽道這話,整張臉的肌肉一下就擠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黝黑粗壯的老四,裝過身去,盯着天兒的遺像,長嘆一聲:“你先走吧,等我把天兒送走再說。”

    “草,走了。”老四拽了拽馬軍的手腕,小聲地衝他說道。

    “那行,許總,忙完再聯繫。”馬軍看着他的背影,說了一句,轉身和老四出了殯儀館,這一次,沒有人再圍上來了,只不過,那種要殺人的眼神,看在眼裏,相當難受,偏偏你還不能主動上去惹事兒。

    “草,走快點,這地方,我是一刻也呆不了。”老四快走幾步,拉開了車門:“麻痹的,進去一看,好像全是死人,草了,你回去給大老闆說說,以後這種事兒,不要叫上我,說啥,我也不能來了,太特麼晦氣。”

    “哐當!”

    馬軍上車,順手拉上了手剎,笑了笑,發動了車子,不過並沒有離開,而是將車子停在了能夠看見殯儀館大門和停車場的空曠地帶。

    “不是,咋不走呢?”老四一上車,就讓馬軍把空調打開了,也不知道,他是熱的,還是害怕,反正額頭上,一直在冒着汗水,不一會兒,後背就被打溼。

    “先等等。”馬軍抽着煙,眼神灼灼地看着停車場,看他那個專注的樣子,老四也就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果不其然,沒有十分鐘,從大門衝出來二十來個青年,駕駛着私家車離開,又過了一會兒,又衝出來一羣人,同樣駕駛着私家車離開。

    這樣的陣勢,持續了十幾波,等到一個小時後,許文才在老幺與他那八人小組的拱衛下,走出了殯儀館。

    “草,這是幹啥啊,明晃晃的帶人去郊縣麼?”老四撇嘴罵道。

    “不是,去喫飯。”馬軍淡淡地說道。

    “什麼玩意兒?你呆這兒一個小時,就是看他們去喫飯啊?”老四頓時不滿了,拍了一把馬軍的肩膀,鼻孔都冒着怒火。

    “走吧,咱也回家喫飯去。”說完,馬軍發動車子,啓動回家。

    &nbssp;而他心裏卻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許文從最開始的咄咄逼人,到後來的冷靜不予理會,完全是一個強烈的徵兆,這明顯是喫完飯,就要商量誰帶隊,前往郊縣打持久仗的問題。

    一個多小時後,馬軍和老四,回到了宏泰娛樂。

    “渴死我了。”一進辦公室,老四就抓起一杯涼了很久的茶水,一飲而盡,站在立體空調面前,使勁兒地吹,也不怕着涼。

    “回來了?”我躺在椅子上,剛開口,老四就驚訝地轉頭,盯着我看了好久,才拍着胸脯說:“老闆,你咋不出聲呢,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呵呵,沒事兒,你是咱宏泰的人,膽子都大。”我笑了兩聲,離開了椅子,走向了沙發,和馬軍對視一眼,就得知了很多信息。

    “沒戲了是不?”

    “差不多吧。”馬軍放下茶杯,看着我說道:“和咱們猜的差不多,多半沒戲了,我估計那邊,在辦完天兒的喪事過後,就得有人過來。”

    “按照你看到的,他們有沒有可能針對我們?”我問道。

    “說不清楚啊。”馬軍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水,低頭說道:“這**的,簡直搞不明白,整得那麼大的陣勢,就是不下葬,這大熱天的,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雙手摩挲着掌心,沉思半晌後,看着他:“最近別出去了,讓咱的人,都在宏泰吧。”

    “有這麼嚴重?”

    “絕對有。”我立馬坐直了身子,轉頭看着老四問道:“項目那邊的標書,遞上去了麼有?”

    “遞上去了,李總說了,下週就競拍了,最近這幾天都沒啥事兒。”

    “恩。”我點着腦袋吩咐道:“你馬上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全部來宏泰娛樂這邊,開發那邊就讓下面人操作就行。”

    “不是,boss,沒有這麼嚴重吧?”老四也震驚了,連忙聚攏了過來。

    “不是嚴重不嚴重的問題。”我揉着太陽穴說道:“全部接過來,我這預感很不好。”

    說完,我站起身子:“你安排安排內部,我現在去飯店看看,把菲菲和嫂子接過來,草了,我這右眼皮,咋來是跳個不停呢?

    隨後,我就帶着小開和華子,將菲菲和嫂子,一起接到了宏泰的五樓。

    因爲我總覺得,許文絕對是在醞釀一個大的陰謀或者計劃,而我能做的,就是不殃及魚池。

    兩天後,我們終於知道了大熱天,遲遲不下葬的原因了。

    兩天後的一個凌晨,在郊縣的也是一條街,發生槍戰,當場死亡一人,老鬼的腦袋被利器割開,不知去向。

    得知這個消息的我們,震驚得無以復加,當在白劍那裏知道這個消息後,我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並且親眼看見了整個血腥的打鬥現場。

    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線,我們只能在外面遠遠地觀望,周圍的圍觀羣衆,起碼上千人,這還是保守估計,刑偵,防暴隊,特警以及機動警力,超過百人,將現場圍得水泄不通。

    警戒中央,一具屍體已經被白布掩蓋,據說,是老鬼手下的一個兄弟,而且還上次辦事兒的那羣人,他將這些人接了回來後,在這邊喫宵夜,就被人堵上了,要不是這兄弟拼死擋上幾槍,起碼還得躺下兩人,即便如此,老鬼也是身首異處。

    挨着屍體的旁邊,老鬼的無頭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鮮血散漫地面,從脖子流出來,描繪出一幅血腥暴力的畫面。

    不遠處,兩個刑警,抓着鄭也正在勸說,現場,並沒有看見老鬼手下的其他人。

    “真他媽狠吶。”我看着那些血跡,衷心地感嘆了一句。

    “是啊,都說社會人狠,麻痹的,這種有錢有腦子的生意人,纔是最狠的。”,馬軍贊同地點着腦袋。

    當天晚上,全縣戒嚴,不管是高速路還是國道,哪怕是鄉村公里,都有警力把守,鬧市槍戰,這是何等的興致,據說成立的專案組,是由章建軍擔任專案組組長,協調了周圍兩個縣城的警力,力爭在半個月之內,將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

    整個部署,在案發後的一個小時候,全部完成。

    街上的行人一下變得稀少,風聲鶴唳,街道上,不時地駛過一輛機動巡邏車,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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