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420、不罷休
    臨縣,某墓地風水最好的地方。

    凌晨兩點半,原本還繁星閃爍的夜空,突然變換,幾道驚雷落下,彷彿有點看不慣某人的血腥作爲了,似乎要降下懲罰一般。

    微風拂過山崗,讓火盆的紙錢,燒的更加的旺盛。

    火盆的後面,是一塊雕刻好的石碑,上面沾着天兒的照片,四周一片寂靜,加上陰風陣陣,還真有點電影裏恐怖的趕腳了。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或碰旁邊,還放着一個火盆,裏面沒有燒紙,而是放着一個血粼粼的腦袋。

    腦袋被一個塑料袋包裹着,露出上面的眼睛鼻子,仔細一看,赫然是老鬼的頭顱。

    面部肌肉已經變得僵硬,眼珠子空洞無神,但卻訴說着他的不甘。

    “兄弟,一路走好。”許文站在面前,眼睛裏,難得地流下一顆淚珠,是的,僅僅一顆,他就再也沒有流下過淚水。

    血祭!

    他用行爲,做出了一個讓我們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報復,而這個報復來的及時。

    兄弟,一路走好!

    爲你,我槍響鬧事!

    爲你,我齊聚兄弟!

    只願,黃泉路上,你不孤單。

    說出去,都聳人聽聞,血祭,這是哪個年代的事兒了?還如此的血腥暴力,簡單是無法無天。

    可就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他真的做出來了。

    難怪他一直不將天兒下葬,而是要將老鬼的腦袋拿下來,跟着他一路離開。

    可是,他爲什麼知道,天兒的死亡,就跟老鬼有關呢?

    當天夜晚,老鬼前往許氏地產行兇的時候,可謂是乾淨利落,不能說一點蛛絲馬跡沒有,但許文沒有報警,他的辦公樓,也沒用攝像頭,因爲這邊只是辦公區,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物產,也就沒有裝攝像頭。

    那麼,他究竟是怎麼知道是老鬼的呢,並且還在短短兩天之內,就派人,計劃實施了這場鬧市槍戰,還駭人聽聞地做出了割人腦袋的事兒來。

    “踏踏踏……”一個漢子跑了上來,湊近許文的耳邊說道:“許總,警方那邊來人了。”

    “這麼快?”許文皺眉轉頭,思考了三秒不到,指着老幺說道:“你去把東西處理了,我去會會。”

    “好。”老幺說完,帶着兩人,抱起那個腦袋就走,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墓地中。

    一分鐘過後,幾個中年刑警走了上來,並且將警官證在他面前一亮:“許文,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下。”

    “呵呵,有證據麼?”許文站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害怕。

    “有證據,我還需要你配合麼?”領頭人,一揮手:“給我抓了。”

    只見他的身後,再次衝出來幾十個警察,看得許文都是一愣一愣的。

    “草,小子,別看了,就是你,跟我走吧。”

    “哎呀,你還反抗,你當自己是超人呢?”

    “盯你好長時間,總算能合理合法地教訓你了。”

    短短一分鐘,他身後站着的兄弟,被抓去八個。

    “不是,警官,抓我許氏地產的員工,是爲啥啊?”許文上前一步,接着火盆的火光,看着面前的中年,頓時眉頭皺得很深,很深。

    “什麼事兒,你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許文說道。

    “那他呢,三年前搶劫,至今在逃,還有這個,剛勞教出來,你許總都敢用?”中年隨便點了兩個被抓着的漢子,一臉的冷笑。

    “我打個電話。”許文下意識地就去摸手機。

    “啪!”

    中年上前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擡頭看着他:“別緊張,只是協助調查,還有,我不是臨縣的,你打電話,也沒用。”

    “哐當!”

    手機頓時落下,許文就這樣,被帶走了。

    相比於警方的雷霆萬頃和快速反應,郊縣的警察就顯得很沮喪,因爲一夜下來,沒有任何的線索,在外執勤的警察,很多都是通宵,早餐都是站在街邊,隨便地吃了兩口。

    嚴打剛過,你這再弄了一個鬧市槍戰,關鍵是目擊羣衆太多,後來才知道,當天在縣天在縣城圍觀的人,到最後居然達到了萬人,簡直猶如華哥過來開演唱會那般強大了。

    圍觀羣衆一多,其中就不乏一些好事者,將現場的視頻捅到了往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下了禁口令,可依然還是將消息傳了出去,一天時間,連隔壁的區縣都得到了消息,這也是爲什麼,當天晚上這邊的警力,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先將許文抓到了警局,而那些有前科的,還有往上逃犯,在這件事兒上,只能算是小魚小蝦,價值不是很大。

    這個現場的視頻,一個小時之內的觀看次數就達到了幾十萬,當地的網宣部門拉出應急預案,全部刪除,並且有關部門也出面澄清,至於理由,都是老一套。

    似乎,看起來,整個時間的真想,都知道當地的目擊者知道,可具體情況,連我們都不清楚,因爲在許文被抓進去之後,鄭也也進了局子,由最開始的協助調查,到最後的無條件羈押,外面的人,一下就成了聾子瞎子,沒傳出來消息了。

    宏泰娛樂,辦公室,所有的高層都在。

    “白哥,那邊啥情況啊?”我坐在沙發上,拿着電話。

    “哎呀小龍啊,這事兒你別爲難老哥了,上面這次要動真格的,不允許透露,我也進不了會議室。”白劍疲憊地說道。

    “那行,我明白了。”我掛斷了電話,下面人就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行了,別吵吵了。”馬軍呵斥一聲,頓時沒有了聲音。

    “天兒的死,肯定是老鬼乾的,但許文,咋就知道是他乾的呢?”這個問題,一下就把大家給問住了。

    “他那麼有錢,還買不到兩個消息麼?”耗子開口說道。

    我眼睛一亮,指着他,有些興奮地說:“你繼續。”

    “額……”被我點名,他還是有點拘謹,組織了下語言,再度開口:“我就在想,其實這事兒,我們本來都可以袖手旁觀的,因爲許氏地產那麼牛逼,他要報仇,肯定是直接的辦法,而辦事兒的人,他絕對有能力把關係撇清,如果自己辦,也就很緩慢,這次這事兒,別看警方陣勢這麼大,我看吶,要想抓住兇手,難咯。”

    “當天開槍的,起碼都四五個,全部帶着匪帽,警方上哪兒抓去?”大東將在外面聽來的傳聞說了一邊,繼續分析到:“再說了,一個小時後,警方這邊才完成布控,人家殺人了,不走,還等着你來抓啊?”

    “我也覺得抓不住。”華子拄着下巴回了一句。

    “玄。”小豪同樣搖頭。

    我擡頭望着馬軍,他此時也看着我,我搖搖腦袋:“我也摸不準,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發瘋啊。”

    是啊,能做出這事兒的,絕對是精神病晚期,他要做啥,在想啥,沒有人知道,所以,我覺得,我們有點危險了。

    “這不是和我們沒有關係麼?”老四大大咧咧地說道。

    “有關係,也沒有關係。”我低着腦袋,巴了一口香菸,吐出一個菸圈:“鄭也,一旦出來,我就得走。”

    “對,你走了好。”馬軍理解地點頭。

    “爲啥啊boss?”能問出這話的,只有老四這種,成天想着女人不想正事兒的莽夫了。

    大家撇了他一眼,沒有人回答,隔了半晌,我嘆息道:“就看他那邊啥時候出來了,不管會不會針對我們,出入都小心的,草***,都能隔頭了,麻痹的,我看他是要上天啊。”

    三天後,鄭也被警局放了出來,憔悴得不像話,一下子失去兩個兄弟,還都是很重要的兄弟,他一下就老了十歲一般,被小君接到家後,一碗稀飯,他都吃了一個小時,好像一個遲暮老人。

    “大哥,幺哥走了,接下來的事兒,咱們怎麼辦?”小君就是上次去幫我們辦事兒的其中一個,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老幺一走,他就上位了。

    “先把你幺哥的後事兒給料理了吧。”鄭也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了天兒離開時許文那種痛徹心扉和自責,說話總是徐徐緩慢。

    “接下來呢?”小君再問。

    “接下來……”鄭也放下湯勺,看着天花板,沉思良久,才緩緩開口:“小君,你跟我了,是爲啥啊?”

    “啊?”小君一愣,隨即搓着手掌回到:“當年要不是你給我錢還債,我現在早死了。”

    “恩。”鄭也彷彿自言自語地說:“當初老幺,也和你差不多,十多年了,呵呵。”

    “砰!”

    猛地一聲,將小君嚇了一跳,鄭也雙手拄着桌面,盯着他的眼珠子:“不行,我不能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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