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刀下去,他就慫了,朱小屁的小腹,捱了兩刀,不喊不叫,皺着眉頭捅完了兩刀,一刀紮在長毛的食道上,一刀紮在他的肩胛骨,稍微錯開一點點,鋒利的刀口就能劃開長毛的大動脈,讓他飲恨於此。
“草,弄死他。”
“上啊。”
一陣陣叫罵聲響起,其他漢子,手上抓着匕首,對着朱小屁就衝了過去。
“踏踏踏!”
同一時間,一陣陣靴子摩擦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大東,耗子,手上拿着棒球棍,帶着二十來個內保,朝這邊跑來。
“唰。”
被朱小屁拉着捅的長毛,側頭一看,伸出一張滿是鮮血的臉頰來,瞅準來人的面相後,嘶吼一聲:“正主來了,轉身,草泥馬血嗎的。”
“你麻痹,全部給我敲死!”
耗子那個氣啊,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段時間,這**又是哪個在這兒作妖啊,一聲令下,二十幾個內保,中上去,就是一通亂砸。
“索索……”
慌亂之間,一個漢子從人羣中,鑽了出來,舉着匕首,咬着牙齒,衝着人羣后方的大東耗子就揮舞了過去。
“砰!”
毫無徵兆的一根棒子,從天而降,直接將這個想偷襲的漢子砸倒,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麻痹的,後面的,在後面。”
整個場面異常的混亂,不少的客人,出來看了一眼,隨即將房門關上一條小縫,關注着事態的發展,也有的,很大膽的,站在不遠處,笑呵呵地看着熱鬧,但沒有拿出手機拍照啥的。
宏泰,不能惹!這是所有來這裏玩兒的人的心態。
“索索……”
那個漢子,剛倒下,另外一個方向,又鑽出來兩個全身是是血的漢子,強勢衝擊出人羣,奔着大東和耗子就衝了過去。
“麻痹的,你真當你浩哥玩兒假的呢?”耗子一愣,揮舞着棍子就往下面砸。
“砰!”
一個漢子擡手擋在了胸前,另外一隻手,仍然舉着小刀往前刺。
“嘎嘣!”
骨頭斷裂的聲音想起,漢子額頭立馬冒汗,但他卻沒有停滯動作,小刀衝着耗子的胸口就扎。
“草!”
大東怒吼一聲,抓着他的衣服就往後一扯,堪堪避過刺來的匕首,大東面色很不好看,因爲這羣人哪怕是全部被砸在裏面了,依然竄出來三個人,想搞自己和耗子,從動作上來看,明顯是要命來的。
“老子整死你!”
下一個攻擊,悄然而至。
“砰!”
“當!”
一聲脆響,憤怒的大東,猛然躍起,棍子從上面砸下來,直接砸在了漢子的頭上,哐噹一聲,漢子手上的匕首掉落,眼珠子泛白地緩緩癱坐了下去。
視角,切換到場中央。
此時的人羣中,早就看不見朱小屁的身影,因爲人實在太多,而長毛滿臉都是鮮血,特別是脖子上,不停地冒着血,他被兩個人扶着,扶他的這兩個人,也不好過,多少都受傷了,。其他的,更是嚴重,能站起來的,基本不是骨折都是廢了一個胳膊。
“砰!”
一聲槍響,耗子猛然睜大了眼珠子。
轟,人羣散開,露出中央的人來。
長毛斜靠在自己兄弟身上,右手高舉着一把仿六四,槍口還冒着白煙。
“朋友,幾萬塊錢,你就敢在宏泰動槍?”大東死死地咬着牙關,下意識地就要上前,因爲長毛腳下,蜷縮着一個身影,看衣服就知道,那是朱小屁。
雖然兩人不對付,還有過沖突,但這是大老闆安排進來的人,出事兒了,咋交代?
說你不團結同事?這是不是不太好?
“草泥馬!”長毛一手抓着兄弟的胳膊,讓自己的身體努力站直,一手拿着手槍對着耗子大東二人:“宏泰算個**,你敢在臨縣殺人,我特麼就敢在郊縣殺你!”
“你們臨縣的?”耗子一愣,挑着眉毛快速問道。
“草,誰告訴你我們是臨縣的了?”長毛吐出一口血水,整個身子都靠在別人身上,顯然,受傷不輕,特別是他的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很長的傷口,鮮血捂都捂不住都捂不住。
“帶上他們,咱們走。”一個漢子接過長毛的手槍,抓着長毛就往外拖,與此同時,其他還稍微有點力氣的人,開始拉那些被砸躺下的兄弟。
耗子沒有回答,而是衝着已經走出門口的一羣人吼道:“朋友,留個名號唄。”
“草泥馬,你就記住,這事兒不算完,宏泰算個**,幺哥手下,不缺能幹死你的死士。”
“追麼?”有人問道。
“別追了,找個人去看看。”
耗子說完,連忙轉身,因爲長毛等人是走了,可地上還躺着一個血人呢。
“草,這**可咋弄?”大東煩躁地蹲下身,先是用手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還在呼吸,就用手輕輕拍打了幾下他的臉蛋。
“草,別特麼打了,沒被捅死,被你特麼的拍死了。”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朱小屁雙手撐地,緩緩坐了起來,由於在宏泰的人緣確實太差,所以沒人去扶他。
“你,你沒事兒吧?”大東皺眉問道,打量了一下,發覺朱小屁全身都是鮮血,好像剛從一個血池裏洗完澡一樣,就連褲子上,都全是鮮血,也不知道是對方還是他的。
“你,你……”
下一刻,大東睜大了眼珠子,盯着朱小屁的小腹,一陣惡寒。
“啥啊?”朱小屁一愣,低頭一看,起碼停頓了三秒,接下來的一個動作,則是改變了宏泰所有人對他的看法,甚至有些欽佩。
他的小腹,起碼被捅了兩刀,混亂之中又被長毛整了一刀,場子流出來一節,混合着血水,臭味難聞。
“刷刷……”他停頓三秒後,伸出血粼粼的右手,抓起那一節場子,輕輕地塞進了小腹,並且捂上,轉頭盯着已經看呆了的大東,輕聲罵道:“還特麼看熱鬧啊,給我送醫院去。”
剛說完,整個身子就往後倒。大東連忙將他摟在了懷裏。
“趕緊送醫院。”很快,得到消息的馬軍,跑了下來,看了看稍微有些慘烈的現場,不停地發佈着命令和善後措施。
“浩哥,我跟過去了,兩輛車,臨縣牌照,十個人。”不一會兒,剛剛跑出去的內保,跑了回來,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了衆人。
“臨縣的?”馬軍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
一個小時後,我趕到了醫院。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大東坐在上面,有些焦急,手裏掐着幾張收費單據和幾千塊的現金。
“大哥。”看見我過來,他站了起來,等我坐下,他說話了:“進去半個小時了,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頓了頓,他咬着牙齒,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臉色:“腸子都出來了。”
“恩?”我一側頭,怒火剎那間就升了起來:“知道是誰了麼?”
“不清楚,對方手上有槍,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就沒追,不過,他們好像是有預謀的,在那種情況下,還竄出來幾個人,想要捅死我和耗子,走的時候還叫囂了,說是臨縣幺哥的手下,開來的車輛,也是臨縣的牌照。”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等在醫院,他醒了,給我打電話。”我答應一聲,轉身就走。
下了醫院,華子已經啓動了路虎,隨後朝着宏泰娛樂開去。
路上無話,幾分鐘後,車輛到達宏泰娛樂。
大門口,有幾個保安和清潔阿姨,正收拾着地面,因爲是在收銀臺幹仗,除了木質的臺子有點損傷外,其他的都沒什麼事兒,我進來的時候,裏面依然歌舞昇平,只不過,收銀的妹子,換成了耗子。
“大哥。”
“恩,你跟我來。”我答應一聲,出門,繞着後門,上電梯。
一分鐘後,我,耗子,馬軍,以及不管事兒的華子小開,聚集到了監控室。
“這兩人,明顯是要弄死你倆啊。”馬軍指着錄像中的一段,側頭看着耗子:“你倆最近得罪啥人了?”
“沒有啊。”他答道:“對方不是說了是臨縣老幺的人麼?和我們得罪人有什麼關係?”
“他說,你就信啊?”我撇了一眼,小聲呵斥了一句,隨後他不說話了。
誰特麼鬧事兒,還要打着自己的旗號?你真以爲你是拉登大叔呢?哪個地方遭受恐怖襲擊,你就宣稱負責負責。
“哎呀,這人,我好熟悉。”猛地,耗子盯着監控器一拍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