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666、卸磨殺驢
    “呵呵……”突然的,莫名其妙的,鄭也看着陷入瘋狂中的譚晶晶,笑了。

    他掐着菸頭,起身,走到譚晶晶面前轉悠了幾圈,悠然地吐出一個菸圈,昂着腦袋,好像說着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淡然:“一個太陽,呵呵,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賺到這些錢,這點錢不多,但要放在郊縣這樣縣城,肯定會砸出兩個大坑,你就三言兩語,把我全部的家當收走了,你還好意思罵我?”

    “那也是你活該,要不是你看上了別人的股份,要不是你有野心,能落到如此地步麼?”譚晶晶被一人抓着雙胳膊,那披頭散髮謾罵的樣子,有些恐怖,也有些可憐。

    “喲呵。”鄭也轉頭,看着她半晌,猛地,臉色一變,揚起了手掌。

    “啪!”血絲,出現了譚晶晶的嘴角,那俏臉的臉蛋,頓時出現五個指印。

    “草泥馬,草泥馬,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被倆人壓着的譚鬥豔,這個時候,突然咬着牙齒就要往上竄,要不是倆人力氣不小,還真差點讓他起來了。

    “我特麼現在就搞死你,你還想殺誰?”一旁的長毛,一腳蹬在他的胸口,晃動的身子很快又被拉直,一把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呸!”

    一口口水,從譚鬥豔嘴裏,噴濺而出,並且神奇地,準確無誤地,噴在了長毛的嘴角。

    是的,嘴角,你沒看錯。

    “我特麼殺了你!”

    長毛大怒,舉起鋼刀,在揮下去的那一剎那,稍微偏離,直接砍在他的肩膀上,頓時鮮血橫流。

    “草草草!”

    連續三腳,蹬在譚鬥豔的胸口,使得他的身子,再次往後面倒。

    “鄭也……”譚晶晶使勁兒地扭動着身體,身後的漢子,想要栓住她,還真的是廢了點力氣。

    “譚晶晶。”鄭也緩緩看了一眼上半身被鮮血染紅的譚鬥豔,轉頭說道:“你知道我找你,是啥意思,我不希望你死,因爲你死了,我的錢,就真的打水漂了,所以……”

    “我沒錢。”譚晶晶瘋狂地掙扎着,臉上的憤怒已經彌全身,她對着鄭也狂吼:“我沒錢,當初你買股份那是你自願的,劉大慶也是自願的,現在死了,不也安靜了麼?”

    “你威脅我?”鄭也挑了挑眉毛,再次吸了一口煙道:“劉大慶死,那是因爲他敢找張海龍麻煩,死了就死了,但我還活着,所以,這筆賬,我只能找你。”

    “告訴我,錢在哪兒?”

    “我沒錢。”譚晶晶依然不鬆口。

    “真沒錢?”

    “真沒有,我沒有!!”

    “長毛。”鄭也大喝一聲,長毛頓時提刀待命。

    “給我拉出去,處理了。”

    “得嘞!”

    長毛答應一聲,拉着流血過多,但卻咬着牙齒,青筋暴跳的譚鬥豔拖出房間。

    “鄭也!鄭也!不準動我弟弟,不能動!”

    見譚鬥豔被拉出去,那結局,肯定好不了,譚晶晶瘋狂地扭動着,這一次,還真讓她撒開了。

    “別動她,讓她說。”鄭也止住了準備抓人的小弟,譚晶晶站在他的面前,面色哀愁:“鄭也,我求求你,別動他,她是我唯一的牽掛,我的親弟弟。”說完,又很快變臉,臉上的肉抖動着,死死地咬着牙關,彷彿索命鬼一般喊道:“你要是殺了我弟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鄭也皺眉:“但是,我要錢。”

    “我給你。”

    沉默許久的譚晶晶,低下了高昂的腦袋:“我給你,我去給你借,去給你借,只求求你,別爲難我弟弟。”

    “噗通!”譚晶晶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梨花帶雨,雙手抓着他的庫管,可憐之際。

    看到此處,鄭也那深藏的黑色心臟,也不由稍微顫抖一下,嘆息一聲:“你告訴我,你錢給誰了,我去要。”

    是的,這個混跡社會幾十年,見慣風雨沉浮的大佬,在譚晶晶跪下去的那一剎那,他心軟了,準備自己去要這筆錢,而不是逼迫這姐倆去借錢。

    說句實在的,你就是去借,能借一個太陽?哪怕你出賣身體,你這年紀了,還能賣幾年?

    譚晶晶抓着他的褲管,似乎看見希望地問道:“是不是我說出錢的下落,你就放了我弟弟?”

    “恩,你說吧。”

    “華子,錢給華子了,就是張海龍身邊的那個華子。”

    “華子?”

    &nnbsp;鄭也驚愕地看着譚晶晶,低聲問道:“你確定是給了華子?”

    “恩,我確定,而且是銀行卡一起給他的,當天我就收到了轉賬通知,錢就被轉走了。”譚晶晶快速地點頭。

    “華子,華子……”鄭也念叨着這個名字,陷入了沉思。

    ……

    房山區,還是那個小旅館。

    在這裏呆了幾天的翔子四兄弟,依然沒接到小開的通知電話,此時的小開,跟着我已經到了三亞,並且和他的女人,寶寶天天在房間盤腸大戰,那聲音,響徹了整幢別墅,哪兒還記得清睡夢中接到的一個電話。

    呆了幾天的幾兄弟,憋不住了,慫恿着翔子給小開打電話,但翔子有他的考慮,就沒打,所以,矛盾出現了。

    “你不打,我打!”老三急了,說着就要去搶翔子的手機,因爲呆在這裏,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隨時還面臨着被臨檢抓進去的危險。

    “草,你要幹啥啊?”翔子一下拍開他伸來的手掌,對着他吼道:“我給他說清楚了,他自然知道安排,你再去催,他要反感了,咋整?”

    “不是,他就是反感不反感,咱不也得說自己的述求麼?”老三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想想,咱現在的身份,一旦曝光,那肯定誰也保不住,在郊縣宏泰或許還會給你使力,但是這是在區裏,區裏的關係更加複雜,一旦進去,你要想出來,做夢吧你就。”

    老四皺眉插話道:“大哥,我覺得,你應該打這個電話,都幾天了,不打,他知道咱在幹啥啊?”

    老四的意思是,你不聯繫,他沒活兒肯定不聯繫你,而且每個月四十二萬的開銷還能節約下來,誰特麼也不是傻子,見着錢不要。

    “你看呢?”翔子轉頭問老二,但老二就是一直巴巴地低頭抽菸,不說話,一看他這樣,翔子頓時明白了。

    咬牙摸出手機,思慮良久,才撥通了小開的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卻無人接聽。

    再打,卻沒有信號,打不通了。

    頓時,四人臉色大變。

    “他會不會把咱賣了?”老二頓時變色。

    “草,我就說,這羣人不是傻逼,咱們給辦事兒,到頭來還給賣了,麻痹的。”老四破口大罵。

    “收拾收拾,趕緊走,這地兒不安全了。”老二督促一句,電話打不通,很有可能被拉黑了,即便他不把自己等人賣出去,那呆在這裏,也呆不長久的,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急個毛,走,往哪兒走啊?”翔子手指有些哆嗦地按着按鍵,再次撥打電話。

    “嘟嘟!”電話依然打不通。

    “哎呀,你還看不明白啊,這就是咱讓人給玩兒了。”老四一邊收拾着簡單的行李,一邊吼道。

    老三卻沉默着,咬着嘴脣,沒嚷嚷着要走的事兒。

    “我不信。”翔子面色通紅地辯解着:“這羣人要是不想養着咱們,也不至於對咱那麼好,幾個月,咱到手的錢也不少了,現在卸磨殺驢,是不是有點傻逼?”

    “那是你以前有價值,現在事兒完了,自然把你丟了唄。”老四很聰明地回了一句,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行李。

    “不對,小開,李琦肯定不是這種人啊。”被幾兄弟認爲受騙,翔子有些糾結地摸着自己的腦袋,就是想不通。

    “快點吧,咱收拾收拾,走吧。”老二嘆息一聲,沒有多大的波動。

    他們這種人,就是四海爲家,被抓,安樂死,那也是能遇見的結果。

    如果說,有個老闆這麼給你承諾:給我好好辦事兒,我送你出國,環境可能沒國內好,但肯定活得像個人。

    那你辦事兒還沒有積極性麼?

    他們這個組合,是真正的亡命徒,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條人命,回家休養的老五,可能在不就的將來,就會被抓。

    “真走啊?”

    “真走啊?”

    同樣的話,卻出自兩個人的嘴,一個是翔子,一個是老三。

    翔子眼神中帶着不解和孤疑,但老三,卻帶着懷念,不捨,是的,是濃濃的不捨,或者說是不安,更多的,卻是不甘。

    “草,大哥,你不走,等下警察就來抄了,咋辦?”老四趴在窗戶喊了一句,隨即不管幾人反應,提着行李就走。

    “哎……走吧。”翔子一看,只能無奈答應。

    就是這樣,亡命徒四人組,在沒有聯繫上小開的情況下,私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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