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主子面生，但衣着不凡，龜公立馬笑臉相迎：“公子是聽曲兒還是要姑娘？”
衛卿禾搖着摺扇，壓低聲音說：“一間上房，兩個姑娘。要長得好的，唱曲兒也唱得好的。”
“好好好，公子請，小的一定給您安排妥當。”
衛卿禾大大咧咧地走進去，雪衣有些拘謹地四處看了看。
龜公伸手在她肩上輕拍，“別怕，咱們這兒姑娘可不喫人。”
說到後面，龜公有些意味深長。
雪衣縮了縮肩膀，衛卿禾回頭看她一眼，她一下子挺直胸膛，手腳卻是一個方向。
跟着她們的影衛在外面停下，有些苦惱，他是先跟進去還是先回去覆命？
左右爲難，他乾脆先跟着衛卿禾她們。
無人注意到，一道影子落在倚春樓的屋頂。
倚春樓最好的房間在三樓，龜公殷勤地請她們進去。
屋內燃着香，香氣又膩又濃，衛卿禾有些嫌惡地皺鼻，“把這香滅了，本公子不喜。”
龜公聽話照做，隨後衛卿禾又在房內轉了一圈。
要說這倚春樓怪不得是盛京最大的青樓，除了薰香她不喜歡，屋內的裝潢倒是簡雅，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府裏的臥房。
她毫無形象地在軟塌上一躺，吩咐雪衣賞一錠銀子給龜公。
龜公沒想到一來就有賞銀，恨不能一直陪在衛卿禾身旁。
“去把姑娘叫來，這會兒子你倚春樓當是有不少好姑娘吧？”
這話是在提醒龜公別以爲她是生面孔就給她叫些不好的來。
龜公連連躬身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邊說他邊退出去，關上門了才覺得屋內的人又好像在哪裏見過。
實在是想不起，龜公摸着頭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他小跑着去到後院，敲響中間那道門，“媽媽，來了位公子。”
裏頭傳來一道沒什麼耐心的聲音：“招待了便是，叫我作何？”
“那公子長得俊美出手也闊綽，小的想是不是能讓玲瓏和紅豆去？”龜公小心翼翼地問。
裏頭靜了一會兒，隨即傳來奚奚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龜公後退幾步，眼前的門被拉開。
一身穿橙色抹胸的美豔女子靠在門上，扭着腰走到東廂房前，擡手敲門喚道：“玲瓏，準備一下。”
然後走到西廂房前，說了同樣的話。
兩個女子同時打開門，一個如蓮一個如牡丹，皆美貌過人。
“去吧，好好照看着。若他壞了咱們的規矩，來找我便是。”媽媽捂着嘴打了個呵欠，關上門繼續補覺了。
玲瓏和紅豆一左一右跟在龜公身邊，紅豆挽着龜公的手問：“果真俊美？”
龜公想了想，點頭：“如宋公子一般的翩翩公子。”
玲瓏眼睛一亮，有些迫不及待了。
紅豆有些意興闌珊，她喜歡的，是北定王那樣的。
衛卿禾等的有些困了，眼皮開始打架。
雪衣想叫她，又不忍心打擾她休息，一個人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玲瓏和紅豆相偕進來，龜公替她們關好門。
衛卿禾摸着下巴，眼睛在二人身上轉了轉。
她們都穿着抹胸，一個披着白紗，一個披着紅紗，她見了都有些移不開眼，更別說來尋歡的男人了。
她朝二人勾勾手指，玲瓏上前挨着她坐下，整個身子幾乎要掛在衛卿禾身上了。
衛卿禾攬着玲瓏的腰，吐氣如蘭，“姑娘別急。”
她擡眼看向紅豆，紅豆瞥了玲瓏一眼，直接坐在衛卿禾腿上。
衛卿禾憋了一口氣，她此刻無比慶幸自己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嬌小姐，否則這一坐，能給她坐沒了。
雪衣看着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小臉通紅。
衛卿禾的手在紅豆臀上拍了拍，“小爺我身子骨弱，姑娘還是坐下來的好。”
紅豆有些尷尬，“哼”了一聲坐在她身邊。
玲瓏朝雪衣拋了個媚眼，“勞煩小哥倒些酒來。”
雪衣用眼神詢問衛卿禾，衛卿禾笑了笑，“天兒還亮着，喝什麼酒？”
“兩位姑娘不如讓我瞧瞧盛京花樓的本事？”
玲瓏當先笑了起來，和她清純的外貌不同，她比一旁的紅豆要開放多了。
她的手一點一點撫上衛卿禾的小腹，衛卿禾抓住她的手，搖頭。
玲瓏也不急，換了個方向撫上她的胸膛。
紅豆不甘示弱，二人齊齊觸碰到了一處不屬於男子的柔軟。
“這……”
衛卿禾有些喪氣，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她推開二人，落落大方道：“本來想瞧瞧二位如何讓人心亂的，這下卻是沒了機會了。”
紅豆盯着她的臉細瞧，嫣然一笑，“怎會沒有機會？公子若是想讓人心動，便不能害羞。”
聽她叫公子，衛卿禾甚感欣慰。
玲瓏接着道：“他若坐懷不亂，公子便讓他亂。”
“但也不可太過急切，若隱若現若即若離，勾得他心癢癢了，屆時手到擒來！”
衛卿禾覺得很有道理，玲瓏和紅豆又分別交了她一些不出格的動作，讓一旁的雪衣看的面紅耳赤。
之後，衛卿禾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二人聊着，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她讓雪衣給二人封了賞銀，又留下房費轉而離去。
玲瓏扶着樓梯欄杆，衝大廳的衛卿禾喊道：“秦公子，奴家等你～”
衛卿禾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頭也不回地對玲瓏擺擺手。
紅豆但笑不語，那日他們來倚春樓接裴安離開時，她就該知道，衛卿禾是不同的。
想到這裏，紅豆揉了揉脖子，“累了，回去歇會兒。”
謝珩一早便知道衛卿禾在公主府裏同穆清的對話，他沒想到，她竟對穆清做到如此程度。
母女二人間有了嫌隙，這裂痕更是無法彌補，也許會越來越大。
本來，他想着等衛卿禾回來，就讓她不要將心思放在這上面，他會處理好的。
結果，從午膳前等到快晚膳了，影衛纔回來覆命，而衛卿禾竟跑去了倚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