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威停下腳步,陰測測地笑着走到她們房門口。
下一秒,宋詡拉開門。
陳明威有些不耐煩,轉頭惡狠狠地盯着宋詡。
瞧見他身上的軍裝,陳明威“喲”一聲,“我還當你們是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呢!”
宋詡掃了一眼他背後虎視眈眈的喪屍羣,拉動槍栓。
陳明威擡手,“你想好,你一旦開槍我就闖進我手邊的這間房。有嬰兒的哭聲,想必也有女人吧?”
說到這裏,他有些淫|邪的摸了摸下巴。
宋詡握緊槍,“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陳明威向宋詡靠近幾步,“試試我的喪屍兵團啊。”
他猛地扯了一把手裏的鎖鏈,成羣的喪屍立馬向宋詡他們撲過來。
陳明威得意地後退,靠在門上欣賞這一出好戲。
喪屍們的嘶吼聲和槍聲在門外響起,晨曦臉都哭紅了,幾乎是聲嘶力竭。
蘇自允握緊門把手,狠狠往後一拉。
陳明威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他下意識摸住腰間的槍,蘇自允哪裏給他這個機會?一腳踩在他手背上,陳明威疼的嗷嗷叫。
蘇自允惱恨這些利用喪屍爲非作歹的人,她蹲下身,將手指深深嵌入陳明威的皮肉裏。
陳明威的手下將槍口對準蘇自允,蘇自允躲向一邊。
陳明威得了空,翻身起來將蘇自允壓在身下,伸手去扯她的衣服,“臭婊子!你也敢對我動手?”
蘇自允奮力掙扎,手指勾向他腰間的槍。
陳明威連忙側身,“蠢女人,你別以爲……”
他話還沒說完,下身傳出劇烈的疼痛。
蘇自允得到自由,亂拳直接砸向陳明威的面門。
喪屍們堆疊在地上,走廊裏瀰漫着一股腐臭味道。
蘇自允提起陳明威的領口,將他拖出去扔在喪屍身上。
陳明威的手下越不過喪屍,只能駕起槍瘋狂對着蘇自允的方向掃射。
喪屍身上的碎肉飛濺起來,蘇自允在陳明威身上摸索,將槍硬生生扯下來。
宋詡一邊對付喪屍一邊注意蘇自允那邊的情況,他踢開面前擋路的喪屍,從狹小的縫隙裏朝着蘇自允那邊移動。
蘇自允瞄準對面的人,按下了扳機。
子彈正中那人眉心,蘇自允鬆口氣,甩了甩自己被後座力衝到的手臂。
宋詡移到她身旁,按住她的頭下壓,“第一次開槍也敢把自己露在別人的槍口下?”
蘇自允有些不自在,窩着身體說:“生死攸關,能開槍就不錯了。”
宋詡那話本來就是爲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雙手各握住一把槍,殺死擋在前面的喪屍後,子彈直接打中後面的人。
牆皮飛濺,地上滿是子彈殼和血跡。
一切都平靜下來了,杜子建幾人放下槍,他們真是怕了這些不要命的人了。
蘇自允從地上起來,催促着他們,“快,現在立刻離開這裏。我們在這裏鬧出這麼大的響動,再不走只會被喪屍淹沒在這裏。”
蘇自允轉身進去裝好晨曦的東西,宋詡提着她們的箱子出來。
“因爲,還有我控制不了的喪屍。”蘇自允坦然說出這個事實。
杜子建十分驚訝,立馬推搡着幾人先行下樓開路。
蘇自允料得不錯,四面八方都有喪屍涌過來。
蘇自允坐進車裏,將晨曦放進嬰兒牀小心地綁上,而後從窗戶開了一個小口對準外面的喪屍。
裝甲車在前面開路,車底捲入無數喪屍。即便在顛簸,也不曾停下。
喪屍們靠近車,拍打着車窗。
車窗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血印,竹溪嚇得發抖,死死握住方向盤,腳不敢鬆開油門。
蘇自允沒有辦法,用刀劃破掌心。
血液流出來,喪屍們中,有的停下腳步,困惑地看着周圍。
擋路的還有許多,蘇自允咬咬牙再次劃破手掌。她不怕這些喪屍,但她的朋友和晨曦不能有事。
她按下車窗,將手伸出去。
鮮血低落在地上,奇異的血香味在喪屍羣裏瀰漫。
蘇自允脣色變淡,手握成拳繼續將血擠出去。
竹溪注意到了她的臉色,焦急道:“小允,夠了!再這樣下去你會……”
“我沒事,死不了。”蘇自允用左手在她肩上一按,“你專心開車。”
竹溪鼻子一酸,咬牙踩下油門,哪怕是喪屍捲入車底飛濺出殘肢碎肉她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蘇自允靠在椅背上,第一次覺得出城這麼漫長。
宋詡從後視鏡裏看見蘇自允的行爲,吼道:“快點,拿炮轟!想活着就給我打起精神來!”
杜子建他們立馬拿出手雷,對着前面的喪屍扔過去。
地上塵煙四起,宋詡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憑着感覺往前開。
一撥倒下,另一撥立馬奔過來,它們不知疲憊,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杜子建靠在車壁上,低聲咒罵起來。
一個喪屍抓住蘇自允的手,張嘴咬了下去。
蘇自允左手摸起槍,頂着喪屍的頭來了一槍。
喪屍的腦漿飛濺,蘇自允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這臭味比腐屍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自允收回手,手心裏的傷疤已經結痂,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晨曦似乎很喜歡這種顛簸得感覺,手腳使勁地揮着,竟笑了起來。
即便是外面十分嘈雜,車內的二人也聽見了。
蘇自允回過頭去,看着晨曦的樣子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跑出城外,兩輛車都已經傷痕累累。
可他們沒有停,只能一直往前開,直到周圍的喪屍少了很多才找了個廠房把車開進去停下來。
宋詡一刻也沒休息,帶着人清理了廠房內殘留的喪屍,又加固四周的鐵網和門,只想着能在這裏恢復好精力。
廠房有休息間,蘇自允隨便選了一間屋子躺牀上。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一個人影走進她的房間。
可她已經沒有力氣睜眼了,翻了個身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