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自允有些不舒服,晃動着手腕。
“聽話,馬上就好了。”宋詡無奈地保住她的手腕,蘇自允還真的聽話的沒動了。
包好後,宋詡鬆開她的手腕,這纔看清她手腕上的咬傷。
傷口已經變黑,宋詡放下她的手大步走出去,而後對着廠房大門狠狠砸了一拳。
杜子建手裏的罐頭險些被嚇掉,“老大,雖然咱們搜刮了不少喫的,但也不能這樣浪費是不是?”
宋詡沒好氣地剜他一眼,走到竹溪身邊。
竹溪沒有用這裏的鍋,她怕鍋裏有不乾淨的東西晨曦用了生病。
她依舊用的那個便攜式水壺,燒了一壺水給晨曦兌奶粉。
“你這個是無限電的?”
“怎麼可能?”竹溪搖頭,“太陽能蓄電,幸好有這個,不然晨曦這丫頭路上還喝不到熱的。”
宋詡寬大的手掌撫上晨曦的小臉,晨曦不明所以,小小的手指握住宋詡的小指晃起來。
宋詡笑了,真希望這丫頭以後能健康快樂的生活着。至少,不用像他們一樣躲避喪屍的圍堵。
杜子建喫飽了就去廠房樓上放哨,戴着夜視鏡坐在躺椅上,也算是苦中作樂瀟灑一下了。
半夜裏,幾個身影奔走在大路上。
杜子建一下子竄起,半蹲着摸向圍牆,露出一雙眼睛向下看。
三男兩女奮力奔跑着,後面十幾個喪屍姿勢各異地追趕。
杜子建壓低聲音,按着耳麥向宋詡報告。
睡夢中的宋詡一下子睜開眼,眼裏一片清明,“儘量別開槍,我馬上帶人出去。”
杜子建明白,直接從圍牆跳下去,放輕腳步追上。
他拍了拍跑在最後面的喪屍的肩膀,那喪屍停下來,頭轉到一半就被杜子建硬生生擰斷。
杜子建也沒停,同一方法繼續放倒了兩個喪屍。
聲音引起了前面喪屍的注意,它們轉過身撲向杜子建。
這時候宋詡帶着方知男趕到,按照杜子建的法子放倒喪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他們拔出匕首,每一刀都精準的插進喪屍的腦袋裏。
前面奔跑的男男女女一回頭,發現只剩了幾個喪屍。
喪屍背後是穿着軍裝的宋詡他們。
這幾個人停下來,幾乎是喜極而泣,又惶恐無措地張開手,想幫忙不知道從哪裏入手。
宋詡幾個手起刀落,很快就把喪屍全部解決了。
這幾個人中最高的那個男人走過來,對着宋詡伸出手。
宋詡張開手,示意手裏滿是血。
男人毫不介意,握住他的手使勁搖了搖,“謝謝你們,不然我們一家人就要死在這裏了。”
宋詡拍拍他的手,“跟我們走吧,但你們必須聽我們的指揮。”
男人一家人都答應下來,跟外面的喪屍比起來,聽從指揮又算得了什麼呢?
回去的路上,男人幾次想開口宋詡都讓他噤聲。
直到進入廠房,宋詡才示意他們可以說話了。
男人正要開口,蘇自允打着呵欠走出來,眯着眼睛問:“大半夜的宋詡你們幹嘛去……”
男人便說:“我們是從南方過來的,南方暖和,喪屍越來越多。路上我們的車壞了,不得已才棄車離開。”
“我女兒懷孕了,一路上我們也不敢跑的太快,誰知道就被喪屍追上了。多虧遇見了幾位軍人,不然我們也變成了喪屍了。”
又是一個孕婦,蘇自允看向男人身後撫着肚子的年輕女子。
女子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蘇自允點點頭,“你們也累了,找個房間先休息,有什麼明天再說。”
蘇自允伸了個懶腰,收手的時候注意到自己包紮完好的手掌,包括喪屍的咬傷。
她下意識看向宋詡,宋詡便乾脆直視着他。
蘇自允咳了一聲,“我手有些疼,麻煩你重新幫我包一下。”
杜子建立馬想起鬨,可好在他腦袋不全是豆腐,知道晨曦睡了要是吵醒了就麻煩了。
那一家人找了相鄰的三個房間住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一走進房間裏,蘇自允便關上門,將宋詡抵在門上。
她下巴擱在宋詡鎖骨上,用氣聲問:“宋隊長這麼貼心,不怕我哪天忍不住真的咬你一口?”
宋詡喉頭滾動了一下,一隻手從胸包裏摸出一把小刀,劃開手指喂進蘇自允嘴裏。
血腥味在蘇自允嘴裏蔓延開來,她睜大眼睛,沒想到宋詡會這樣做。
她忍不住舔了舔他的手指,而後如同嬰兒一樣吮吸起來。
宋詡咬牙緊繃着,努力忽略手指上溫熱酥麻的感覺。
蘇自允推開一步,神色複雜地推着宋詡出去。
宋詡站在門外,鬼使神差地舉起食指喂進嘴裏,挺甜。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神色一變,立馬躲進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蘇自允他們圍坐在外面,幾個人時不時逗一下晨曦。
那一家五口也許是很久沒睡過好覺了,還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你們打算怎麼辦?繼續跟着我們嗎?”蘇自允問宋詡。
宋詡眸光一閃,“現在原路返回已經不切實際了,而且通訊系統中斷,我們也聯繫不上中央。咱們要麼去東邊,要麼一路向北。”
蘇自允若有所思,她早前已經聽宋詡說了,喪屍彷彿喜歡溫暖的地方,現在去南方無疑是送死。
只是,她手指輕點桌面,“你們沒有完成任務,中央不會派別人嗎?”
宋詡皺眉,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現在南方爆亂,政府不可能不管,哪裏還有多餘的人來管他們這裏?
宋詡扭頭對胖子說:“切斷定位系統,保留通訊設備,必要時候可以嘗試跟中央聯繫。”
胖子沒有絲毫猶豫,立馬跳上裝甲車。
也是此時此刻,宋詡才問:“你們爲什麼會在那裏停留?”
蘇自允把東方塔的事一說,宋詡沉默了。
他們誰也去不了東方塔了,那裏已經完全被喪屍包圍,除非是蘇自允這樣對喪屍免疫,否則只會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