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自允感覺自己深處鬧市,身邊的人都在說話,可她一個字也聽不清。
手臂傳來刺痛,她低頭強迫自己盯着手臂,這纔看見上面竟插着一支微型針管。
她捏緊手裏的槍,逆着喪屍羣一個一個的殺了它們。
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蘇自允,她眼神肅殺,對身旁的喪屍毫不留情。
那些能感受她身上不同氣息的喪屍紛紛後退,慢慢離開這裏。
而那些仍舊發狂的喪屍,都被蘇自允他們解決了。
遍地的喪屍散發出來的腐味讓人忍不住作嘔,蘇自允脫力坐在地上,拔出手上的針管隨意丟在地上。
宋詡瞳孔一縮,“什麼時候弄的?”
“估計是他向我撲過來的時候,爲了轉移你們的注意力,而我竟然毫無所覺!”蘇自允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宋詡把她扶起來,“我們先離開這裏。”
外面天都快黑了,蘇自允不清楚自己會發生什麼變化,讓竹溪把自己綁在車後座。
竹溪心有不忍,可因爲蘇自允很堅持,她不得不那樣做。
宋詡駕車跟在裝甲車後面,竹溪握着蘇自允的手,眉宇間都是憂愁。
剛剛走進新城,蘇自允血管裏就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爬,她的血管一會兒鼓起一會兒癟下去。
她感覺喉嚨很乾很痛,雙手忍不住去抓撓脖子。
但她被繩子綁住活動不了,便用力去掙脫繩子,衣服都被磨破了。
竹溪擔心她傷到自己,身後去按住她。
蘇自允擡眼,滿是血絲的雙眼惡狠狠地瞪着竹溪,張嘴朝她吼了幾聲。
“宋隊長,咱們必須得快一點找個地方落腳。”竹溪焦急地對宋詡說。
聽着蘇自允痛苦的呻吟聲,宋詡也很焦急。
街道上全是雪,又不能操之過急,他煩悶地在方向盤上一拍。
路過新城公安廳,宋詡捏住對講,“拐進去。”
杜子建立馬打轉方向,往公安廳駛去。
公安廳大門的起降杆上趴着幾個死屍,路上有不少穿警服的和喪屍趴在一起。
他們把車停在接待廳門口,宋詡拉開後座的門。
蘇自允認不出來人,宋詡手還沒碰到她它就開始攻擊宋詡。
宋詡十分無奈,竹溪搖頭說:“宋隊長,你們先去看看有沒有可以住下來的地方,我陪着她就行。”
也只有這樣了,宋詡關上門帶着人小心地走進大廳。
大廳一片狼藉,他們往後走,發現廳內的門禁也早已被打開。
宋詡示意他們小心,慢慢推開門。
門後是公安的辦公區,地上滿是紙張,電腦有的掉在地上砸個粉碎,有的被線吊着搖搖欲墜。
有幾個辦公桌上趴着人,他們放輕腳步繞過去,往更深處走去。
這後面是公安的審訊區,審訊室的鐵門依舊緊閉着。
裏面有喪屍注意到他們,嘶吼着跑過來,一下子撞在鐵門上。
宋詡收回槍,拿出匕首插進它的額心。
審訊區另一側有一道樓梯,他們挨着牆往上移動。
樓上前面幾間是公安領導的辦公室,鐵柵門後是什麼還看不清。
宋詡推了推鐵門,鐵門緊鎖着不動。
上面是電子鎖,斷電後直接鎖死了。
宋詡放棄這扇門,指着樓梯說:“上去找住的地方。”
三樓就是公安的休息室,雖然比不上坤卡的安全區,但也足夠簡單的生活了。
蘇自允將頭靠在車窗上,雙手依舊不停地掙扎着。
見實在是掙脫不了,她開始用頭撞擊車窗。
竹溪憋着淚,一把抱住蘇自允喊道:“小允,你醒醒啊!我是竹溪!”
蘇自允不理睬,她對竹溪的血沒什麼興趣。
竹溪不死心,晃動着她的肩膀,讓她看着自己,“你看我,我是竹溪啊,我們一起從波恩走到這裏的。你醒過來,千萬不要被打倒,不然那個人的陰謀就得逞了。”
蘇自允安靜了一瞬,竹溪鬆了口氣。
下一秒,蘇自允以更猛烈的方式去撞擊車窗,玻璃都被她撞碎了。
竹溪捂住嘴,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宋詡帶着杜子建和胖子出來接她們,竹溪淚眼模糊地看向他,“怎麼辦?”
宋詡踢開腳下的石子,從包裏摸出一塊手帕,猶豫半響才咬牙塞進蘇自允嘴裏。
蘇自允手腳都被繩子綁着,宋詡一把將她抱起,大步往裏走。
蘇自允像只憤怒的小獸,用頭撞着宋詡的肩膀。
宋詡悶哼幾聲,抱着蘇自允的手更緊了。
他把蘇自允抱進最裏面那間房,把她放在其中一架牀的下鋪。
蘇自允使勁兒在牀上蹦噠,嘴裏發出“嗚嗚”聲。
宋詡捏了捏眉心,他很少有這麼束手無策的時候。
他拉過一旁的椅子放在蘇自允身邊坐下,突然,他從胸口摸出那把小刀,對着自己掌心劃了一刀。
極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蘇自允盯着他地掌心,眼裏滿是慾望。
宋詡扯出她嘴裏的手帕,微微收緊掌心。血滴滴落在她嘴裏,她深出舌頭舔了舔下巴上的血跡。
讓人意外的是,蘇自允安靜了下來。
宋詡在她身旁的下鋪躺下,靜靜等待着蘇自允的下一次發作。
意識回籠,蘇自允只覺得自己頭要炸裂了。
她睜開眼四處看了看,發現這裏擺着好幾張上下牀。
瞥見一旁的宋詡,她張了張嘴,鐵鏽味還留存在嘴裏。
蘇自允立馬看向宋詡的手掌,上面果然有新的劃傷。
“宋……詡……”她的聲音十分沙啞乾澀。
宋詡睜開眼,一骨碌坐起來,“清醒了?”
蘇自允點點頭,宋詡連忙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蘇自允“嘶”了幾聲,費力地掀開衣袖,見上面滿是紅痕。
宋詡有些歉疚,“抱歉,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只能把你綁上了。”
蘇自允搖頭,舔了舔乾澀的嘴脣,“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