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後改)

    許慶雖然在力量上穩穩壓制着劍魚,但是看着面前之人顫抖的手臂在發出機械的悲鳴聲,也不由得帶上了一些敬意。

    他也用過這東洲現役的主流墨蛟型戰甲,深刻知道即便是定製的最新型號,其屬性與這試驗中的銀龍甲也存在跨世代的差距。

    然而對方現在的力量已經快要趕上他剛剛50%的功率出狀態,很難想象有人能把這套舊式戰甲發揮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如果不是由於戰甲優勢,他不可能在對方面前撐過五個回合。

    “認輸吧,咱們沒必要。”

    許慶邊說邊加大了單手的力道,熾熱的戰刃已經破開了納米陶瓷層,慢慢朝着骨刃內部陷了進去。

    劍魚肘關節處的戰甲已經進一步發出了即將損毀的聲音,表面之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如果再強撐下去的話,他說不定會因此廢掉兩條手臂。

    可他不可能不知道自身戰甲的情況,甚至他也深知對方的力量之強,他之所以努力堅持了那麼久,肯定不只是想要拖時間那麼簡單。

    “不要小瞧別人啊......”

    他的聲音說實話已經聽起來有些勉強,甚至藏在背甲中的能源核心也逐漸接近極限,從散熱口內釋放出的熱量已經讓周遭的空氣顯得有些扭曲。

    在許慶的視野當中,他可以看到AI給出對方核心即將融毀、機體也將因此報廢的消息。

    既然對方想死,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你們不要忘了我行不行!”

    跑出去一段路的翼飛龍很生氣,這兩個人始終沒有正視過他,明明他也是這場對決的參與者之一。就算沒有和他們一樣的戰甲,他覺得自己也有一定的實力。

    要知道,即便是和同齡人打架,他曾經憑着利爪和速度,基本很少輸過。

    雖然手爪鋒利的指甲都因爲打架的懲罰而被拔完了,但腳上的利爪可只是被剪去了鋒利的前稍,還沒完全被剔除乾淨。

    說話之間,他的雙腳已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腳上殘餘的利爪在被剪除那麼久以來,已經重新長出了許多,雖然不夠鋒利,但依舊堅硬如鐵,能在瓷磚地面之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隨後向着前方爆衝而出。

    他剛剛跑出去的這段距離可不是在想跑路,而是在給自己一段加速的距離。

    “來吧!來吧!”

    翼飛龍雙臂揚在身後,厚大的雙手中還握緊了兩個撿來的粗重武器,大聲喊着想要從許慶的側面抄身而至。

    “又一個找死的.....”

    許慶已經不想再繼續着無意義的僵持,也需要給這個雜毛雞一個深刻的教訓。

    於是讓戰甲能量輸出再次增加10%,到達了他所能操控的上限。全身力量再次暴增,身後的噴射揹包也拉滿了功率加持着他的力量。

    他左手繼續進一步壓制着劍魚,讓對方步步滑退,同時右手的熾熱戰刃也在高舉之後重重斬落。

    劍魚的戰甲內部已經升到了六十多度,計算系統甚至已經陷入混亂,時斷時續地報出紅色的警告,告訴着他戰甲每一個地方都在瀕臨着崩潰。

    “好!”

    他在心中暗自叫好,由於藥物的作用,他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痛感,但是意識卻沒有因爲高溫而受到影響,反而思維還變得有些敏銳。

    他等的就是這個戰甲的臨界點!

    許慶一刀斬落,可左手原本正在壓制的兩把骨刃卻陡然在一滑之後鬆開了力道,那個原本已經就要崩潰的對手居然陡然間動作增快了數個檔次,快到他的AI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就像高小柏在臨死之間依靠超出生物限制的速度突圍一樣,這突然增加的速度完全超出了AI的預測,而許慶自己也沒能反應過來。

    AI雖然計算準確而又快速,但只會依靠現有的數據進行預測估算,無法判斷超出原有數據基礎的變數。

    本就在臨界點上的能源核心,在許慶增加的壓力和劍魚又一次最大強行調用遠超的限制的能量輸出後,如同駱駝被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而徹底垮掉,狂暴的核心能量突破了一切限制,在一瞬間充斥這戰甲全身。

    這,也就是所謂的核心融毀。

    但劍魚早就已經做好了能量的疏導準備,將其中可以被利用的一部分熱量被儘可能轉化進了機體之內。而剩餘的一大筆滂沱熱量,則從他身後提前打開的多個散熱通道和排氣孔道噴涌而出,不僅給了他一個向前的推力,還因爲與外界其他接觸而冷卻,升騰起了陣陣熱浪和白汽塵霧。

    這最後巨大的能量,讓劍魚的力量和速度突破到了一個恐怖的層次。單論力量而言,已經和許慶此時80%能量輸出的戰甲相比不遑多讓。

    頃刻之間,伴隨着那熱汽塵霧一起升騰而起的還有劍魚那黑色的戰甲,雙刃接連揮出十二下穩準狠的斬擊,統統命中在對方脖子上的虛弱點位。

    他不像對方一樣是戰甲操控着人,而是完全以自己的獨立意志操控着戰甲,因此能更加靈活和迅速,遠非依靠着AI系統的許慶可比。

    這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命一擊!

    “哇呀呀——”

    翼飛龍叫喊着也從牆面借力飛撲而至,他怎麼也沒料到會突然有高溫氣流從那個快要敗下陣來的黑色戰甲上噴涌而出,差些就被灼傷了表皮。

    還好他反應迅速,跳向一邊,在牆上留下一個爪印之後再次爆衝,看到剛剛因爲遭受重創而跪倒在地的許慶不由得一喜,兩隻大手也揮舞而至。

    他知道這個硬邦邦的鋼鐵外殼可能抓撓不動,因此雙腳只是特意抓住了對方身後的噴射揹包頂端,如同枝頭雄鷹穩穩戰力,然後向對方的頭頂,特別是眼睛的地方發起了攻擊。

    雖然手上已經沒有鋒利如鐵的爪子,但厚實的革質表皮讓他感受不到疼痛,能不顧反震地用盡全力揮舞着鐵棒和石塊一下又一下地朝對方的臉上砸去。

    任何甲冑防具都不可能完全防住鈍擊,尤其是在頭部這種位置。

    剛剛被突然攻擊沒反應過來的許慶,隨後又遭受到了針對頭部的接連重擊,只覺得大腦在像一個撥浪鼓一樣到處撞來撞去,一陣昏沉。

    而翼飛龍的位置正好在他手臂難以揮舞而至的後上方,即便戰甲在如何厲害,那也照顧不到這人體的侷限所在。

    終於,他直接下達了指令,對噴氣揹包下達了指令,不顧一切地向上加速飛去,最後重重砸在了天花板上。

    雖然這成功把翼飛龍逼了下來,可他的腦袋卻又一次糟了殃,再次受到了一陣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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