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筱玖將情況看在眼裏,有心想要幫它,卻一時想不明緣由,無從下手。
“哈哈——”
驀的,一陣笑聲從她身後響起。
笑聲得意而張狂。
蘇筱玖不由回頭。
笑聲是王富貴發出。
他一邊笑,一邊面色猙獰的看着黃鼠狼。
“哈,想逃!?做夢!我爺爺說過了,你生是我王家的狗,死也是王家的魂,只有我們王家不要你的份,你這一生,都不可能逃得出我王家!
不認命?
好好當我家的奴隸的不好嗎?至少不用遭受這般的痛苦!
呵,看看你現在,原身被毀,魂飛魄散也是遲早的事情。”
蘇筱玖心思一沉,低頭再看自己手中的木雕。
“你說,這是它的原身?”
王富貴斜斜揚起一邊的嘴角,譏諷的笑了一聲。
“對啊。那木雕裏面啊,還有東西。你要不猜猜,是什麼?你是不是將木雕後的符紙給撕了呀?”
說話間,他走到蘇筱玖面前,彎腰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猜對,有獎哦。”
蘇筱玖面色驀的一沉,低眸又看手中的木雕,眸底翻涌着冷沉的暗芒,一時讓人看不出情緒。
須臾。
她不由自主咬住脣角,另一手一擡,一個手刀,“咔”的直接的將木雕給劈開。
木雕隨着聲響出現點點裂痕。
下一瞬,又一個雕像從木雕從滾了出來。
雕像“咕嚕咕嚕”滾到蘇筱玖的面前。
她凝眸,靜靜的盯着看了一會。
與木雕一模一樣的外貌,不同的是,這雕像上散發着濃濃的血氣與死氣,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她手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摸了一下那雕像。
指尖相觸,一片冰涼,陰冷的血氣剎那纏上她的經脈,令她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寒噤。
她微怔,腦中的神經像是被人狠狠拽了一把,疼的臉色瞬的變了。
蘇筱玖擡眸,眸色冷厲。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王富貴嘲諷的笑着。、
“你猜呀?你不是很厲害嗎?剛剛它叫你什麼?那什麼……哦——啾啾大師!你很出名嗎?既然如此,那你不可能連這個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蘇筱玖微微抿了抿嘴角。
“說你們是畜生,都是對畜生的一種侮辱。”
王富貴“咯咯”的笑了起來。
“喲,那你是知道這是什麼咯?說說呀,讓我也看看你的本事。”
蘇筱玖思緒很亂,加之一旁還有黃鼠狼痛苦的哀嚎上。她顧不得眼前人的挑釁,思緒飛快轉着,思考該如何減輕黃鼠狼的痛苦。
還有,她還需護住它的原身,將魂魄穩住,解開它身上的枷鎖,送它離開。
王富貴卻以爲她的沉默是無能爲力的表現,笑的更加大聲、更加囂張。
“沒辦法了吧?哈哈,讓你多管閒事。不過有你也不錯,至少也是有人欣賞它死的模樣,也不枉它在這世上走一遭了。”
她稍稍思量,想到自己包裏還有鎖魂符。
那是用來鎮壓想要作亂的鬼的,但也有點穩定魂魄的作用。
眼下的情況,似乎也只有這個可以用上了。
蘇筱玖思考了一下,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直接拿了鎖魂符貼在被黃鼠狼俯身的身體上,還加了一張靈鎖。
那是爲了對待俯身於人類的鬼的符紙。
被靈鎖困住的魂魄,就入被鎖在牢籠之中,想逃都逃不掉。
現在黃鼠狼的情況很簡單明瞭,一旦它的魂魄從這身體裏出來,就會立馬灰飛煙滅,也只有在這身體裏,才能再穩一點時間。
蘇筱玖將它魂魄鎖住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從木雕中調出的雕像上。
她剛纔就發現,這雕像由三樣物質組成。
碎木、泥土……還有黃鼠狼的身體。
王有才竟然將黃鼠狼的身體剁碎了混合在中,重新捏了一個雕像。
這不僅僅是雕像了,更稱得上是黃鼠狼的身體了。
外部的木雕,是用來鎮壓它的身體的。
蘇筱玖猜測,一旦它的魂魄與原身融合,就會有足夠的能量掙脫王有才所下的桎梏的。
只是,王有才將它的原身藏的太好了。
而貼在木雕外的符紙,即使鎮壓,也是保護。
動物成精後的原身等同於原神。原神一旦失了身體依託,雖然也會變成魂魄,卻比人的魂魄,更難存活於世。
在它們成精的時候,名字就已經從生死簿上消失,生死在無輪迴。
王有才不禁困住了黃鼠狼的魂魄,還將它的原神給壓了。
一旦它再無作用,就直接撕了符紙,毀了它的原身,魂魄隨之也毀了。
而眼下,王富貴貪的這一手,卻意外給它一條活路。
蘇筱玖深深思量了一會,忽的明白,只要將它的魂魄在消散前從它俯身的身體裏抽出,然後歸於原身上,再重新修煉,它就能“活”下來了。
她想明後,就開始找東西,想要將它的魂魄抽出。
現下,她所遇到的問題就是如何將黃鼠狼的魂魄抽出。難在,魂魄一旦離體,就會瞬間死消散。
不抽,時間一到,黃鼠狼就會完蛋,抽了,它還沒出身體,就會散掉。
她以前用以固魂的手段,在此時,似乎都派不上用處。
她無目的的翻找自己的包包,想要找到一點現在可以用的用的東西。
時間一秒一秒跑走。
黃鼠狼的嘶吼聲也一點一點減弱。
蘇筱玖分了心感受它魂魄的狀態,伴着叫聲的減弱,魂魄也愈發虛弱。
她比誰都清楚,當它的嘶喊聲停止時,就是它魂魄消散的時刻。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焦急萬分時,腕上的紅繩突然動了一下,像蛇一般收緊,驀的將她的注意力拉過。
蘇筱玖擡手輕輕拍了拍。
“別搗亂,我快沒時間了。”
紅繩卻是又緊了一下。
蘇筱玖腕上猛地一疼,不由“嘶”的死了一聲氣,低眸看去。
紅繩上的銅錢,忽而開始震顫,發出點點“嗡嗡”的震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