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同人]和光同塵 >第84章 斯內普的責罵
    我從沒感覺自己的眼皮這麼沉重過……

    好像有人影在晃動,爲什麼?爲什麼在看我?下雨了嗎?

    好冷。

    “醒醒……醒過來……”

    但是我就只想睡覺啊……

    在一陣嗡鳴聲和霧靄之中,我看見一個女人,背對我坐在桌子前記日記,而我用盡力氣在她身後蹦跳——看我啊,看我,關注我,回答我……看我,回答我……看我……

    看看我吧。

    媽媽。

    “……醒醒……給我醒過來……段裏!”

    她沒有回頭,但是好像有道刺眼的陽光照進來,濃霧被衝破,嗡鳴聲戛然而止。

    “喬治?”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攛回了我的意識,我認出了醫療翼的天花板,認出了按着我不住發抖的身體的龐弗雷夫人,我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毫無作用。

    “天哪——天哪——感謝梅林,她還活着……”

    關梅林什麼事。

    “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幫幫忙,先把血止住……記得我是誰嗎?”

    “都出去……算了,你留下來吧……抓着她的手,別讓她睡。”

    “我的梅林……這孩子太單薄了。”

    “不,不,別給她施咒,保暖咒也不行……會起衝突的,不用擔心,你就待在這兒別亂動……她不是叫你的名字了嗎?”

    龐弗雷夫人不停地說話,儘管大部分都是一些斷斷續續,意義不明的廢話。我好幾次不想再聽了,她就很用力地來拍我的臉,並試圖讓我喝掉什麼東西,我好像是吐了。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幾乎快分辨不出是冷和疼哪個更難忍受的時候,一隻手摸了摸我的頭。

    “沒事了,睡吧。”

    再醒來的時候,是個夜晚。

    我試着碰了碰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左胳膊這次從手指到肘關節都打上了繃帶,右側的腰腹部也是同樣的待遇,右臉頰一塊紗布……想起來了,那條倒黴的匈牙利樹蜂用尾巴打碎了我的掃帚,然後我撞在橋架上,掉進了黑湖裏。

    簡直像個白癡一樣。

    我的魔杖和刀掉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小心地轉身去看牀頭櫃,魔杖安靜的躺在那兒,還有我的薄荷草手鍊——我把它戴了回去。唯獨□□不見蹤影。

    我又試着把雙腿放在地上,腹部的疼痛差點把我從牀上掀下去——算了,算了,明天再找。

    第二天,龐弗雷夫人的樣子就像是不認識睜着眼睛的我似的。

    “早上好。”我眨了眨眼。

    “好,好……我差點要被你嚇死了,感覺怎麼樣?”

    “特別棒,”我撒了個謊,“您有看到我的□□嗎?”

    “什麼,”龐弗雷夫人不滿地皺起了眉,“一把刀,你難道掉下來的時候還帶着一把刀嗎?你應該知道,如果傷口再深半英寸……”

    “我又惹了很大的亂子,是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是的,嚴格來說——是的,沒人知道你爲什麼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比賽場地上空那麼高的地方,”龐弗雷夫人做了個誇張的手勢,我馬上開始給一套合理的說辭打草稿,“但是,我保證,在你完全好起來之前,任何人別想把你從我的醫療翼帶走,問任何問題。”

    “謝謝你,龐弗雷夫人,”我想那應該主要是針對斯內普的,“還有……”

    “還有什麼?”她一下緊張起來。

    我昏迷的時候是不是聽見了喬治的聲音?

    “沒什麼,有顆牙太尖,磨得我嘴巴很疼。”我說。龐弗雷夫人鬆了一口氣。

    龐弗雷夫人拒絕了我的一切探視,原因是她認爲我需要絕對的靜養,不能費腦子,不能爭吵,絕對不能發脾氣。

    看來我在別人眼裏就是這種形象——一隻想努力擁有智商的憤怒巨怪。

    等到我終於獲准邁出醫療翼的時候,剛好能趕上一場魔藥測試。

    “聽着——不要跑,不要跳,禁止一切劇烈活動,儘量也少使用魔法。”龐弗雷夫人最後一次囑咐道,我回答說知道了,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

    我首先來到自己的儲物格面前翻箱倒櫃——沒有,沒有,沒有什麼帶來可怕消息的信件在裏面,全是一些不認識的人的舞會邀請,很好,我又一股腦地把它們推回了櫃子裏。

    “盧克伍德,”我本來都要走了,斯內普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身後響起,我認命地閉了閉眼睛,“過來,和我談一談。”

    “早安,教授。”我揚起一個微笑轉過身。

    “這就是你向我承諾後的結果。”他沒有笑。

    “我沒想到會這樣,這是個意外,你看……”

    “對我——說——實話!”斯內普的聲音壓了下來。

    “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知道三強爭霸賽的項目有多危險嗎,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場地上空——你要是想死,別費這麼多周折,我的辦公室有幾十幾百種毒藥給你挑選,”我靠在那些櫃子上,看着他,等他說下去,“你媽媽付出了那麼大代價,這就是她帶到世界上的生命?”

    “就是她讓我去死的……”我說。

    “你說什麼?”斯內普走近了幾步,光線本就糟糕的走廊顯得更昏暗了,“你把腦子摔壞了?”

    “她叫我去死!”

    “誰教你編你母親的瞎話!”

    “用隱形墨水寫的,放在我牀頭她的相框裏,十二年。日記,前前後後四十二頁,我看了十二遍,寫我——這噁心的孩子。你要看嗎?你想看嗎?”我開始當他的面猛翻自己的口袋,當然從相框裏拿出來的那張紙條估計早飄進黑湖了,我只是耍小孩子脾氣,把袍子口袋翻出來,襯衣兜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在地上。

    斯內普真的蹲下去一件件地篩那些物件兒,他幹這些事兒的時候,我仍倚着櫃子,別過頭,一副聽天由命的混蛋樣。

    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轉過來,別跟我擺出這副德行。”

    “我死掉你不會不高興吧,”我沒聽,“一個本來就不該出生的人……沒人會不高興吧?”

    “這是你的撒嬌方式?”斯內普依舊冷着臉,“故意找死,就爲了說一句‘我死掉沒人會不高興吧’?段裏,我問你,你是爲誰活着的?”

    我不說話。

    “爲那些讀預言家日報的人,爲我,爲你媽媽,還是爲了仇恨?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活該失望,無論你選了什麼路,那都是爲了你自己。”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