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夏只是不太喜歡衛語堂，可現在的這句話多少有些沒禮貌。
原劇情裏主角受能夠憑藉溫柔和愛意幫助夏夏接受衛語堂，可現在夏夏跟着自己好像要比一開始更糟糕。
楚清忍不住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夠好。
夏夏一聽陽臺上的水聲停了下來，一個機靈連起牀氣都跑了，拉着父親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親密貼過去甜甜地說道：
“父親，給我們送早餐辛苦你了，夏夏給你捶捶背。”
小拳頭落在肩膀上的力道適中，衛語堂還能看見他夏夏臉上幾分不太明顯的討好。
正疑惑着的時候，看見楚清從陽臺走進來，才明白了這小機靈鬼的用意。
發現爸爸在看自己，夏夏格外無辜的眨巴着眼睛。
“爸爸，早上好。”
本來想說說夏夏的楚清，看見面前這父慈子孝的一幕只能作罷。
“洗漱了嗎？”
“還沒有哦，爸爸等等我現在就去。”
站起來沒走兩步的夏夏想到父親在，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過頭。
“我一個小朋友害怕。”
這小傢伙就差沒把想法寫在臉上，衛語堂放下東西站起來跟了上去。
“是要我幫你刷牙嗎？”
“昂，可以。”
夏夏把擠上了牙膏的牙刷遞過去，齜着牙等父親開始幹活。
就算洗漱時夏夏站在洗漱臺前的凳子上，衛語堂照樣需要彎腰低頭才能跟他對視，握住淺藍色的兒童牙刷，輕輕幫他刷着一嘴的小白牙。
這種情況下，夏夏只能盯着父親看，從額頭眉毛看到下巴。
如果不是因爲有當初那件事的話……其實父親還是挺好看的，五官立體深邃，平常氣質偏冷才讓偶爾流露出的溫柔格外讓人心動。
頭一次照顧孩子刷牙，衛語堂的動作比較慢，刷好後握着漱口杯遞到他嘴邊。
“漱口。”
楚清在廚房裏給夏夏準備一份果茶，之前在路過奶茶店的時候夏夏說很想喝。
但顧及到奶茶店裏添加劑太多，就想回家來給他做。
一般只要承諾過，楚清都會盡早做到，免得自己忙忘了，更怕失信於夏夏。
白皙修長的手指握着一些水果切成小塊，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
爲了防止弄髒去公司裏的衣服，在外面穿了一條圍裙。
繫上的圍裙帶再加上夏天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輕薄衣服，顯得楚清腰很細，有一種朦朧的脆弱感。
小臥室裏夏夏坐在牀上，正在指揮着父親從衣櫃裏挑出最不合身的那一套衣服。
買回來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夏夏也挺喜歡，但洗過兩次後就有些縮水，穿在身上顯小。
衛語堂幫夏夏換上後纔看見不合適，微皺着眉詢問道：
“真的要穿這件嗎？不換一下？”
夏夏篤定地點頭，就穿這個，不止穿這個還要穿上跟着父親到處跑。
他不好意思明說自己饞父親家裏那麼多小孩的衣服，就用這樣的手段暗示，希望父親能懂。
自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朋友，但是父親可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父親，絕對不願意帶一個樸素到像動畫片裏醜小鴨那樣的孩子在身邊。
喫早飯時楚清坐在夏夏的旁邊，衛語堂坐在對面，這個小餐桌平常父子倆用還夠，加上第三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
平常由自己照顧的夏夏，今天被衛語堂照顧的非常周到，根本用不着楚清來操心。
夏夏喫完早飯，楚清打算幫他擦下嘴巴時，衛語堂已經先拿了紙巾。
雖然之前衛語堂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是能看的出來他已經開始努力的學習。
“我按照教程做的果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臨走前楚清把裝着果茶的大肚杯拿了出來，掛在夏夏的身上。
“喜歡，爸爸做的我都喜歡。”
到樓下分別時，夏夏從豪車裏探出一個腦袋，朝着站在那裏的爸爸揮了揮手。
“爸爸晚上見，想夏夏了就給父親打電話。”
“好。”
車子開始行駛後，夏夏看着車窗外不斷往後退的風景，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麼大點的小鬼唉聲嘆氣的模樣，讓衛語堂沒忍住問了句原因。
“怎麼了？”
“我跟着父親喫香的喝辣的，我爸爸卻要辛苦擠公交車。”
夏夏本來是故意裝出這幅模樣想讓父親心疼下，可在說完後還真有些愧疚，靠在父親懷裏低聲嘟囔道：
“爲什麼不能快點長大呀……”
“想快點長大做什麼？”
衛語堂沒少見到那些在長大後，瘋狂感慨懷念回不去童年的人，最天真什麼都不用想無憂無慮的階段，夏夏卻在盼望着長大。
“長大了可以自己賺錢，讓爸爸天天陪我玩。”
“那我呢？”
“爸爸上午陪我玩，你下午陪我玩。”
雖然現在夏夏還是個走路都要人抱着的人類幼崽，但並不妨礙他掰着手指頭把這件事給計劃好，同時用不太明顯的方式暗搓搓地把父親和爸爸分開。
“我上午要開會，下午去見一個合作對象。”
“帶我一起昂？”
“嗯，帶你一起。”
既然確定要當一個好父親，衛語堂就不想錯過跟夏夏的相處。
更何況在他們這個圈子裏，帶着孩子一起去談合作的，他也不是個例。
上午衛語堂在會議室裏談合作，祕書搬了個小凳子放在一邊，夏夏的面前還擺了個玩具電腦。
會議結束時衛語堂有些口渴，端起手邊杯子喝了一口。
下意識的動作太快，夏夏看見後已經來不及阻止。
等衛語堂放下杯子，才聽見帶着委屈的小奶音從一邊傳來。
“那是爸爸給夏夏做的果茶，被你喝了。”
剛入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就讓衛語堂意識到了不對，本來還在想祕書怎麼突然換了水，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喝了夏夏的。
夏夏身上揹着的那個大肚杯裏面只剩下水果，應該是剛剛這一杯裏倒了個乾淨。
“對不起。”
道歉的話夏夏並不買賬，他只覺得自己的悲傷有辣麼大，半晌後吸了吸鼻子，才用含糊不清的話說道：
“給錢，爸爸親手做的，一百一杯不過分吧？”
“嗯。”
不開心的夏夏懶得自己走，伸出手示意他爸爸快點來抱抱。
另外一邊的楚清剛到公司就被上司給叫了過去，本來以爲可能是自己之前工作哪裏做的不夠好，心一直提着。
在開始工作之前，楚清一直在想以自己的工作能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但是等正式接觸一段時間後他才明白，不管自己將一份設計做的再怎麼完美，上司存心想找茬連一個無關緊要的線條都能拎出來狠批。
辦公室裏經理手上拿着文件夾，就算是他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份設計的確非常出彩。
“楚清啊，之前那些事是我做的不對，你這次設計的非常不錯。”
“不，您之前那是看在我是新人的份上在教我，怎麼能說是您的不對。要不是因爲有您的督促，我工作上估計要犯不少錯。”
楚清說完後已經開始揣測經理的用意，應該是一件好事，不然她不至於跟自己這麼和顏悅色。
經理屬於關係戶，哪裏懂什麼設計，但不得不說楚清這馬屁拍的他很舒坦。
“你之前的這張設計圖入選了設計大賽了，還拿了一等獎。”
“啊？真的嗎？那太好了。”
聽見這消息楚清是真的有些意外，那張設計圖剛好碰上他靈感爆棚的時候，設計完自己看了都很滿意。
本來以爲只會拿到一筆獎金，現在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
回到工作崗位上，幾個同事都上來半真半假的恭賀，還鬧着讓楚清請客，說這麼大的事情，不得好好慶祝下。
楚清實在是推脫不過去，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
中午休息的時間，楚清喫完飯後去了安靜的消防通道，先發了信息給衛語堂問他現在是否方便。
衛氏大樓的辦公室裏，夏夏一直抱着手機在那裏等着，手機一亮或者是一震就跑過去讓父親看看。
從一開始的各種廣告推送，再到羣裏的消息，又或者是衛語堂朋友發過來的信息。
讓夏夏從一開始的滿心歡喜，到後面有些提不起精神。
有之前那些次的教訓，夏夏在聽見響時照樣還是拿了過去，只是跑的不像之前那樣快。
這些教訓讓夏夏得出了一個結論，不認識字的小朋友是真的很辛苦。
“父親，幫我看看是誰呀？”
衛語堂解鎖手機後看了一眼消息，公式化的語氣顯得有些死板。
可一想到對面楚清說不準是躲在哪個角落裏輕輕戳着手機屏幕敲下這段話，或許在敲完後，還回頭看了一遍用詞是否合適。
衛語堂因爲自己腦補出的楚清無意識彎了彎脣，卻讓站在一邊緊張又期待的夏夏皺着小眉毛詢問道：
“父親，該不會是你外面的小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