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長得比自己高，腿要比自己長，比自己先到爸爸面前，才讓爸爸沒在第一時間就關注他的寶貝夏夏。
“爸爸，蜜蜂咬我。”
在醫院裏已經哭過一場的小朋友，在自己最依賴的父親面前提起這件事時，眼淚又開始控制不住往外冒，吸了吸鼻子委屈的不行。
“爸爸抱抱，再哄哄。”
夏夏主動跑過去伸出手，楚清彎腰把他抱在懷裏，用指腹輕輕幫他把冒出來的眼淚擦乾淨。
衛語堂就在一邊看着，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不久之前自己因爲用手給小祖宗擦眼淚，被他嫌棄了一路。
說什麼他有那麼大的公司，卻連紙巾都捨不得用一張。
“爸爸，我給你摘了玫瑰花，好多朵，都很好看。”
“謝謝。”
楚清低頭親了下夏夏的額頭，管家這時候把夏夏之前剪好的花拿了過來，幾朵玫瑰花一丁點要枯萎的跡象都沒有，依舊很美。
“哇，這都是我們家夏夏挑的嗎？眼光真好。”
被爸爸誇到驕傲的小朋友用力點了點頭，下巴幾乎能朝着天，因爲太驕傲，甚至還忘了有要哭這回事。
眼淚掛在長而捲翹的睫毛上，看起來好不可憐。
“你昨天喝了酒，早上應該也喫不下油膩的，嚐嚐這家的粥吧。”
衛語堂的聲音擾亂了夏夏的思緒，他靠在爸爸懷裏不滿的噘起了嘴，把腦袋往爸爸懷裏埋了埋。
每次只要夏夏一撒嬌，楚清就控制不住想妥協，輕輕拍了拍夏夏的後背，低聲道：
“我現在還不太餓。”
早晨被蜜蜂咬了那麼委屈的事，自己又不在他身邊，夏夏這時候想多黏黏自己也是正常。
“就算不太餓，多少也得喫點東西。”
說着衛語堂就打開了保溫餐盒，把粥盛在碗裏遞到楚清面前，低聲道：
“嚐嚐。”
“爸爸要喫。”
夏夏主動鑽出來，從父親手上接過那個碗。
“我遞的，爸爸喫。”
楚清在聽見夏夏這句話時，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衛語堂。
畢竟就夏夏這話中的意思，像是自己說不喫那一碗粥是因爲它是衛語堂遞過來的一樣。
夏夏把碗放在一邊，扯着爸爸衣角示意他彎腰，然後再踮起腳尖抱住爸爸腦袋，強迫他只能看着自己。
“爸爸，等夏夏長大了肯定比他帥。”
“看夏夏，不看他。”
楚清輕輕點了點頭，脣角帶着不太明顯的弧度點了點頭。
“好。”
一本正經說他以後會比爸爸帥的夏夏是真的可愛，可愛到讓楚清心軟的不行，沒忍住又親了他一下。
“夏夏怎麼這麼可愛呢。”
“天生噠。”
楚清說完後坐下喝了粥，保溫餐盒的質量不錯，入口還稍微有些燙。
旁邊夏夏本來只是想陪着爸爸，但是看着看着就不自覺開始咽口水。
衛語堂拿了另外一個碗，往裏面放了個勺子，遞到了夏夏面前。
“之前看你顧着哭，早飯都沒喫多少，再喫一點吧。”
“哎，我都喫過早飯了，你還讓我喫。”
衛語堂看出他的小心思沒拆穿，轉頭又去廚房裏讓廚師給他們準備兩杯熱牛奶。
喝完粥楚清端起那杯牛奶握在掌心裏，借杯壁透過來的熱度捂着自己的微涼的指尖，喝了一口後開始認真思考自己要怎麼和衛語堂說。
“昨天晚上謝謝你來接我，我喝的有點多，麻煩你了。”
衛語堂在另外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乍一聽還以爲楚清是喝的斷片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擡起頭看着楚清時，無意間發現他泛紅的耳朵，在旁邊黑色頭髮的映襯下非常明顯。
“嗯？我記得你當時，看起來不像喝多了的樣子。”
楚清想用一個善意的謊言來把之前的尷尬給帶過去，可看衛語堂現在的樣子分明是打算追究到底。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愣在了那裏。
“嗯，嗯？”
“當時你說話很有條理。”
衛語堂本來想說在被自己抱起來的時候還知道要摟着脖子，至少沒喝到傻。
話還沒出口就先覺得這太曖昧，顯得自己太輕浮。
之前不把楚清放在心上的時候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現在一個語氣詞他都恨不得在腦海中反覆咀嚼，生怕有半分冒犯。
“是，是嗎。”
楚清耳朵開始發燒，沒怎麼撒過謊的人窘迫的不行。
這個小細節讓衛語堂短暫怔了怔，低頭拿紙巾幫夏夏擦了擦脣角的奶漬。
“被蜜蜂咬到辛苦我們家夏夏了，要不要去飯店裏喫頓飯，好好彌補一下？”
衛語堂低頭哄着孩子，看樣子似乎沒打算再提起之前的那個話題，讓楚清狠狠鬆了一口氣。
“要！”
只要是能從自己父親身上薅羊毛，夏夏就樂此不疲，被父親抱着往外走時還很熱情的朝着爸爸招了招手。
“爸爸快來。”
夏夏的動作讓本來打算隨便找個藉口先離開的楚清，也只能跟了上去，坐在豪車的後座上，還有個小傢伙時不時要左邊貼貼，再往右邊靠靠。
“你喜歡喫什麼？”
衛語堂的聲音突然響起，夏夏還以爲這是在問自己。
“我喜歡喫冰淇淋，小雪糕，大雪糕，還有大大大雪糕。”
說完後夏夏撐着下巴，滿眼期待的盯着父親，希望他能給自己買好多好多的雪糕，最好還能讓自己帶回去。
衛語堂伸出手，夏夏會意把自己腦袋湊了過去讓他揉。
平常自己的腦袋是爸爸專屬，其他不管是再漂亮的阿姨他都不會妥協。
但是今天看在父親即將要給自己買那麼多好喫的雪糕份上，勉爲其難主動湊過去讓父親揉一次。
“不行，小朋友不能喫太多雪糕，會肚子疼。”
夏夏一聽這話迅速把自己腦袋縮了回去，靠在爸爸懷裏抱着手，氣鼓鼓的詢問道：
“那你還問我幹嘛！”
“沒問你，我在問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