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第一位說時間就是金錢的名人能被他倆氣活了。
而當他走進沈豪家院子的大門時,忍不住有些驚訝。
因爲......沈豪家的裝修風格,和他想象中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鑲嵌着金磚的土圍牆,門口立着兩隻嘴上含着金元寶的貔貅,就連門上的門匾,都用大大的燙金文體刻着一行大字——院太家沈。
紀歡看着寫反順序的門匾,有些奇怪:“爲什麼你家門匾,叫沈家太院?”
坐在他身後的男人哼哼冷笑兩聲:“這都不明白。當然是因爲——俺家,比別的大院,還要大一點!”
紀歡被他這股充滿財閥粗氣的霸總語氣撼動了,半天說不出話。
只能默默頷首。
眼看着已經到了沈家大門口,紀歡撐起身體就想下牛,後面的沈豪立刻出聲:“你弄啥類?”
紀歡一愣:“不是到了麼?”
沒想到沈·霸總·豪一擡頭,萬分囂張豪氣地開口:“我沈家家主,進自己家門,還需要下牛?”
紀歡被他問住了,他懶得在這種小事上和沈豪起爭執,乾脆老老實實坐在牛背上,被牛帶着走進門檻。
沈豪看他這麼聽話,心口像是被小貓撓了一爪子。
這紀歡果然是把他放在了心尖上,不管他說話語氣有多麼獨斷□□,紀歡都乖巧聽話,從不和他犟嘴。
這麼一想,手上的繮繩都拽不緊了,沈豪像是被人彈了下腦殼,忽然開竅——
他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雖然兩人見面只有短短一下午時間,但在他心裏,儼然已經達到三個月那麼久。
紀歡跟他告了白,他無論如何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可現在他還要照顧齊修,紀歡雖然長得可愛,性格可愛,但他肩頭扛着責任,不能拋下齊修不管,直接接受紀歡的表白。
但如果等會兒下牛之後就告訴紀歡,他和紀歡沒可能,是不是又顯得太刻薄了......
沈豪煩躁地撓撓頭。
被太多的人愛,實在是一件沉重的負擔。
他猶豫之後,決定先拖一拖再說。
他聽着聲音擡起頭,就發現院子大門上的門匾掉了一顆釘子,正在他頭頂上,被風吹地來回晃動。
紀歡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帶着燙金大字的巨型門匾倏地掉了下來,他騎在黃牛背上,距離門匾本來就不遠,現在門匾掉下來,他根本沒時間反應。
眼看着門匾就要砸到他頭上,紀歡潛意識擡手去擋,就聽到一聲鐵器重擊在人身上的聲音,緊接着“咚”地一聲巨響,門匾像是掉在了什麼東西上。
嚇得他趕緊閉上眼睛,卻發現自己身上並不疼。
紀歡一愣,趕緊睜開眼回神去看。
居然看到一條胳膊橫在自己頭頂。
原本乾乾淨淨的大花襯衫上被砸出了個明顯的黑色痕跡,旁邊還蕩着一層土。
而黃牛腳邊的土地上,老老實實躺着從大門上掉下來的門匾。
紀歡怔然回頭,正對上沈豪的視線。
男人臉色緊繃,面色有點難看,和他兩眼相對後立刻別開視線,嘴裏出口的話:“該死類,你鬥不着招呼住。”
電子翻譯器:該死的,你不知道小心點麼!
紀歡頭一回被人當着面這麼說,尤其是兩人此時坐的極近,沈豪說出來的話幾乎是震在他耳邊。紀歡忽然心頭一熱,竟然有點被感動到了。
“謝、謝謝......”
他小聲道了句謝。
沈豪沒搭腔,冷哼一聲權當應了,翻神從牛背上下去。
而後轉過身來看紀歡,說話的時候還是面無表情,但胳膊卻擡起來衝着紀歡:“下來。”
紀歡扶着他的手擡腿下牛,等平安落地時,趕緊撩開沈豪的袖子,看他胳膊。
好在沈豪袖子雖然落了痕跡,胳膊上卻乾乾淨淨的沒落下淤青。
沈豪全程任他動作,等紀歡鬆開沈豪的胳膊時,才發現對方一直在挑眉眯眼盯着他。
紀歡被他看的不自在,收回來的手忍不住抓了抓衣角:“怎、怎麼了......”
沈豪薄脣微啓就要開口。
就在這時,兩人同時聽見一道,從沈家太院內發出來的聲音:“沈哥,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