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霸道總裁談戀愛[快穿] >第 42 章 替身獸奴6【第二更】
    獸人族對危險的感知,要比普通人類高出十倍不止,甚至還能感受到來自血脈傳承中的兇狠猛獸的威壓。

    在厲修沉默的表態中,雌性獸人已經面色慘白地匍匐跪下,周圍唱經的獸人瞬間鴉雀無聲,連呼吸都微弱的可憐。

    他們不知道剛纔被人集體排斥的卑賤獸人,是厲修族長的獸奴,只知道族長生氣了。

    周身釋放的殺意,讓一些年紀不大的雌性獸人差點沒暈過去。

    雲霽沒感受到,他一個白鵠和周圍所有獸人都構不成天敵,對厲修威壓的狀態更是毫無感知。

    看到雌性獸人委屈可憐的模樣,雲霽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獸人族一貫是直來直去,口之心快,很多時候並沒有什麼惡意,有惡意也只是表露在臉上。並沒有實質性的針對誰。

    更何況,他人設應該就是膽小安靜又乖巧的小白鵠,看到這種場面應該也不會太喜歡。

    於是雲霽扶着摔疼的皮膚撐起身,趴在馬車上拉了拉背對着他的厲修。

    等厲修陰沉着回過頭時,趕緊打手語讓他不要爲難那個雌性獸人。

    “我沒事,”雲霽說,“其實她沒用多大的力氣,是我沒站穩。”

    雲霽抱歉地看向厲修,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着晃了晃厲修玄黑繡着白色豹子的長袖,“好不好?”

    厲修原本臉色沉鬱,忽然被人扯住袖子晃了晃,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古怪的愉悅感來。原本鬱結於心的不順之氣莫名被人撫平,盯着那隻因爲抓着自己的黑衣,而顯得愈發白皙細弱的手,冷哼一聲卻沒甩開對方。

    “趕緊滾。”厲修看着雲霽,話卻是對着剛纔那獸人說的:“我獸人一族,向來互幫互助,再有排擠同類擾亂祭祀的,當街問斬。”

    他話音剛落,周圍獸人全都跪身行禮,沒人敢有異議。而那個方纔狠推雲霽的雌性獸人,直接憋紅了臉,滿眼噙着淚水捂嘴跑了。

    雲霽忽然注意到她頭上綁着的紅色頭繩,登時想起剛纔他在回程路上走着時,聽到的那個,說自己妹妹專門戴上紅頭繩,就爲了被選做族長的掌燈人的獸人的對話。

    心裏一陣唏噓。

    你妹妹可能真的要嫁給豬了。

    雲霽默然。

    下一刻就感覺馬車一沉,厲修躍身上了馬車,直挺挺坐在他身側。趕車的獸人立刻無聲地趕着馬車繼續前行。

    周圍的獸人再次開口唱經,飄揚的詭異曲調聽久了,居然有種聖潔又神祕的感覺,聽得人渾身顫慄,又不禁想要跟着一同唱誦。

    只可惜阮雲霽是個啞巴。

    再怎麼張嘴也發不出聲。

    他身旁的厲修側目看過來,在周圍獸人唱經時,壓低聲音對着雲霽道:“我給你的木牌呢?”

    雲霽慢了兩拍纔想起厲修指的是什麼,從懷中小心掏出一塊,被他用方巾仔細包裹的木牌,拿出來系在腰上。嘴上不忘小聲地回厲修的話:“一直都放在身上。”

    厲修蹙眉,好不容易舒展的臉色再次陰鬱下來:“放在身上爲什麼不戴!”

    他們這時已經穿過了人羣,大羣的獸人被他們甩在身後,厲修壓着的聲音不禁擴大。

    嚇了阮雲霽一跳。

    他一手抓緊裏身旁的木籃子,一手攥着腰間的木牌,畏畏縮縮弱弱開口,如果他不是白鵠而是隻幼貓,恐怕兩隻耳朵都要垂到地上去,可憐巴巴地應着:“怕,怕弄丟。”

    “而且,”他聲入蚊蠅:“我戴上也沒人在乎。”

    他話沒說完,就被厲修打斷:“我在乎。”

    阮雲霽立刻擡頭看向厲修,兩隻眼亮晶晶地盯着他:“哎?”

    厲修原本繃着臉,但阮雲霽注視他的視線太過熱烈,讓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輕咳一聲:“你可別多想,我的意思是,你不好好帶着木牌,別人不知道你的身份。”

    “他們擠兌你,打你,就是在打我厲修的臉。”

    “你阮雲霽被人打罵,就是我厲修的臉面被你害得給人扔在地上揉搓。”

    厲修沒發現自己被阮雲霽的目光注視着,莫名氣脈話都多了,只覺得不知爲何他好像越解釋越感覺不對,最後乾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可看到阮雲霽被他說的失落地低下頭,又覺得還沒他不說話前心中愉悅。

    厲修:“......”頓時臉色更難看了。

    他們一行人坐在馬車上行駛了大概兩個時辰,纔到了一處飛速奔流的瀑布下。

    厲修率先跳下馬車,領頭帶着人貼着山崖摸索到了一處石壁前,帶着車隊貼着石壁走下瀑布下面。斜側着向內凹陷的石壁剛好形成一處天然屏障,將他們包裹在了瀑布內測,除了瀑布撞擊身側時潭水濺起的水霧外,沒淋到絲毫瀑水。

    雲霽也下了馬車,小跑幾步緊跟在歷修身後。

    開玩笑,四維空間任務注意條例第一條就是,野外行走一定要和主角攻在一起,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自己安全。

    這個瀑布下的石壁走勢險峻,萬一他不小心腳滑落入水中,靠主角攻近一點還能祈求他伸手就自己狗命,不然怕是要被湍急的潭水捲入深水區。

    厲修回頭看身後車隊,正巧見屁股後面的小白鵠,神情緊張地低頭看着腳下的地面,明明臉上怕的很,還亦步亦趨地緊跟在他身後。厲修忍不住牽起嘴角揚了個幾乎看不見的笑,反映過來後又迅速沉着臉壓下,維持着面上的冷臉。

    只是前進的步伐不自覺慢了幾步,敏感地聽到身後白鵠輕輕鬆了口氣。

    太弱了。

    厲修嫌棄地想。

    根本不配給他這個大黑豹子當獸奴。

    腳上不得不更慢幾分。

    等衆人沿着石壁走到縱深處,雲霽就瞧見面前豁然開朗,原本都是石壁的牆面,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大片天然溶洞。

    五彩剔透的鐘乳石懸掛在頭頂,有的是圓柱形,有的是冰棱模樣,甚至還有的看起來就像不同類型的動物,怒目圓睜正對着門口。

    雲霽緊跟在厲修身後,向前又走了數百步,就見溶洞越來越黑,最後伸手不見五指。四周陰冷森寒,寒意刺骨,讓雲霽這隻怕冷的小白鵠忍不住搓搓胳膊。

    厲修這種高大健壯的大黑豹子自然耐得住如此的寒冷,面色如常地引着衆人摸索着找到了一處約莫三米高的圓柱形祭壇,祭壇周圍立着十二根粗壯圓柱,圓柱上雕刻着各種雲霽見過的、沒見過的動物,栩栩如生仿若真身。

    厲修站在原地一擡手,他們後方的胡十萬立刻帶着衆人,捧着數十根孩童手臂粗細的白色蠟燭,分別在圓柱周圍各插了四支,而後在祭壇正中央插了十二支。

    當白色的蠟燭齊齊被點燃,原本幽暗的溶洞瞬間亮如白晝。胡十萬帶着衆人再次唱起之前那種古怪發音的祭經,只是曲調愈發離奇,聽得人後背發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雲霽聽着聽着,居然感覺石柱上的動物開始來回竄動,他隱約間甚至看見,原本在左側石柱上的石猴,低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一甩尾巴直接跳到了右側的石柱上。

    雲霽趕緊揉揉眼睛再看,卻發現了石柱上的動物一動不動,而那隻石猴,像人一樣雙手合十盤腿坐在蓮花壇上,卻是一直待在右側的石柱上。

    雲霽被這詭異的場景弄得心裏發怵:“統統,這個世界真有怪力亂神?”

    系統也有點怵:“人和動物都能來回變了,石柱上的石猴跳來跳去還有什麼稀奇。”

    雲霽默了,系統說的有理。

    獸人世界本來就是個說不清是魔幻還是玄幻的世界。

    別說石猴來回跳了,就算是石猴跳下來跟他說話了,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雲霽盯着石柱上的石猴怔怔地看着,忽然聽到耳邊一道不甚熟悉的聲音:“怎麼不唱經?”

    雲霽:“!!!”石猴活了。

    系統:“啊啊啊啊臥槽!”

    雲霽:“。”他沒被聲音嚇到,被系統下了一跳。

    聞聲回頭看過去,才發現是胡十萬站在他身後。

    雲霽根本不會唱經,但所有獸人都會,就他不會,未免顯得太奇怪了。他支吾着沒說話,好在胡十萬也沒多問,而是指着被他放在石柱後方的幾十根白色蠟燭,對着雲霽道:“那些都是可以燒的蠟燭,族長沒有找人掌燈,只能讓你來做今日的掌燈人。”

    “夜裏族長守夜的時候,如過蠟燭滅了,你就趕緊換上新的蠟燭,切記,每個位置的燭火都不能斷,需要一直燃至明早太陽昇起。”

    雲霽點頭,示意他記住了。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越看人越美。雲霽那張韶華俊秀的漂亮臉蛋被周圍明明滅滅的燭火交映着,愈發顯得朦朧秀眉,面白如玉。

    胡十萬忍不住多瞧兩眼,立刻感覺到一股從前方投來的凌厲視線。

    他擡眸,正對上厲修的眼睛。那雙黃金豎瞳在暗夜中發着熒光,投射出的戾氣讓人在溶洞中更覺得心底生寒。胡十萬趕緊俯身行了一禮,帶着身後的獸人們走了,走之前留下了所有車隊帶來的祭祀用品。

    當然,還有不少小食和晚宴。

    厲修跪在圓形祭壇中央那圈蠟燭的正後方,上身挺直一動不動,野獸般的雙目緊閉着,像是進入了冥想狀態。

    雲霽看不懂他們獸人祭祀的路數,不敢出聲打斷厲修,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原地坐下,兩手抱着胳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

    溶洞裏太冷了,他一個溫帶的鳥根本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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