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清楚的掌握了蘇嫺的一舉一動。
今天是蘇嫺30周的產檢。
而在這之前的每一次產檢,都是陸梟親自陪同。
一直到寧湘出事後。
陸梟雖然沒陪同在蘇嫺的身邊。
但是也不意味着陸梟對蘇嫺的事情不聞不問。
最起碼,所有的事情,陸梟都是交代的清清楚楚。
蘇嫺去醫院產檢,一樣是暢通無阻。
最權威的產科醫生在等着。
對於這個孩子,陸梟要保證安然無恙。
陸梟到的時候,蘇嫺纔剛進入檢查室。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蘇嫺安靜的看着陸梟,很淡的笑了笑。
就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全程蘇嫺都沒開口。
甚至看着陸梟的眼神都不帶任何的情緒。
陸梟單手抄袋站着。
醫生也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低氣壓。
加上之前發生的八卦,醫生也很清楚。
在這樣的情況下,醫生大氣不敢喘\/息,就只是在認真的檢查。
“孩子的情況很好,接下來要注意點飲食,稍微控制一下,不然孩子太大了不好生產。”
醫生一板一眼的交代。
蘇嫺嗯了聲,就只是聽着。
醫生還在檢查,一邊檢查一邊說。
全程陸梟都在邊上站着。
兩人的視線就不曾交匯在一起。
但是蘇嫺知道,醫生說的,陸梟都聽進去了。
一直到醫生檢查完。
蘇嫺準備起身去拿紙巾擦乾淨自己身上的耦合劑。
還沒來得及碰觸到紙巾,陸梟就已經遞了過來。
蘇嫺愣怔了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接,陸梟低頭,很溫柔的在擦拭蘇嫺身上的耦合劑。
舉手投足裏,這樣的陸梟顯得再專注不過。
絲毫感覺不出來,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
蘇嫺低頭看着,但是全程沒說話。
陸梟也沒說話。
但很快,蘇嫺就已經從這樣的愣怔裏回過神。
她從容的把陸梟的手從自己的肚子上抽開。
就連說出口的聲音都顯得冷靜的多:“陸總不敢麻煩,我自己來就好。”
冷冷清清的。
甚至沒再給陸梟任何機會。
蘇嫺已經在擦拭自己身上的耦合劑。
陸梟的眸光微沉,看着蘇嫺,一瞬不瞬的。
他也沒攔着蘇嫺,陸梟的薄脣抿着。
就好似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不管怎麼控制,這樣壓抑的情緒都像要在瞬間爆發出來。
抄在褲袋裏的手緊了緊。
蘇嫺倒是像沒事的人一樣,慢條斯理的處理乾淨。
而後蘇嫺禮貌的和醫生道謝:“辛苦了。”
蘇嫺這才穿上鞋,朝着檢查室外走去。
陸梟就在外面等着。
醫生是在這樣的低氣壓裏,快速交代。
而低沉詢問的人,仍然是陸梟。
明明畫面是靜止,也好似和以前沒任何的區別。
但那種窒息的感覺,卻瞬間籠罩了整個辦公室。
一直到陸梟問完,醫生冷汗涔涔的把兩人送了出去。
蘇嫺全程沒說話,走出醫生辦公室,蘇嫺給司機打了一個電話。
而後,蘇嫺就朝着醫院的停車場走去。
一個用力,蘇嫺被迫停下腳步,就這麼看着陸梟。
陸梟的眼神銳利的落在蘇嫺的身上。
“陸總如果要問我,寧湘的事情,那就不用開口了。”蘇嫺先發制人。
陸梟也沒想到蘇嫺能這麼直接。
蘇嫺無聲的笑了笑:“我沒什麼好說的畢竟。”
沒做過的事情,難道非要承認。
起碼蘇嫺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個孩子沒生下來之前。
陸梟就算想讓自己認罪,陸梟也不會這麼做。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蘇嫺頷首示意。
說完,蘇嫺要把自己的手從陸梟的禁錮裏抽出來。
但是陸梟卻很用力的拽着,蘇嫺完全動彈不得。
蘇嫺有些惱怒的看着陸梟。
“陸梟,你他媽\/的到底要做什麼?”蘇嫺連裝都不想裝了。
“不裝了?”陸梟的聲音低沉傳來。
這是兩人再見面後,陸梟和蘇嫺說的第一句話。
“我需要裝什麼?裝這種事,適合寧湘,不適合我。”蘇嫺面不改色的看着陸梟。
“爲什麼要這麼做?”陸梟沒理會蘇嫺,問的直接。
這話話裏,就是已經給蘇嫺定罪了。
就像當時,陸梟看見寧湘摔下去的時候。
當場給自己定罪一樣。
“做什麼?”蘇嫺反問,“殺了寧湘嗎?”
她在質問陸梟。
陸梟就這麼站着,沒否認也沒承認。
蘇嫺看着陸梟,忽然笑了:“陸梟,我說我沒做,你信嗎?”
陸梟沒應聲,但是態度已經明白的告訴蘇嫺。
他根本不信蘇嫺的任何說辭。
“既然不信,陸總又何必和一個殺人犯說話呢?”蘇嫺笑的有些嘲諷。
而下一瞬,蘇嫺再看着陸梟的時候,眸光更冷漠了幾分。
“畢竟殺人犯殺一個也是殺,兩個也是殺,指不定陸總把我惹毛了,下一次,我可能就衝着陸總來了。”
蘇嫺的話不怎麼正經。
但是卻帶着不耐煩和警告。
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陸梟的面前出現了。
這男人,讓蘇嫺覺得窒息。
話音落下,蘇嫺顧不得疼痛。
甚至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手腕能被陸梟擰斷。
她直接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從陸梟的禁錮裏抽了出來。
陸梟看着落空的手腕,一動不動。
而後,他才沉沉開口:“你想殺我?”
“不好說。”蘇嫺說的直接。
陸梟一動不動的站着,蘇嫺並沒理會陸梟的意思,頭也不回的離開。
但陸梟的速度也很快,已經從容跟上了蘇嫺的步伐。
蘇嫺不怎麼搭理陸梟。
很快就彎腰上了車。
司機被動的看着陸梟,不知道是要關門還是不關門。
“陸總……”司機開口叫着陸梟。
陸梟沒應聲,這一次他彎腰坐入車內。
司機鬆了口氣,很快關上車門,匆匆繞回了駕駛座。
在陸梟上車後。
蘇嫺立刻就感覺到了迫人的氣息。
這人的氣場太強大。
只要是陸梟在的時候,你完全無法忽視這人的存在。
但蘇嫺並沒看向陸梟,就這麼看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