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的錯愕,而面前蘇嫺卻始終淡定不像話。
“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您也不用擔心,我有一天衝動還會對陸梟做什麼。初陽已經回了紐約了。”蘇嫺安靜的把話說完。
然後她認真的看着陸清遠,頷首示意,顯然也並沒在這裏多停留的意思。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不在這裏打擾您了。”蘇嫺禮貌的頷首示意。
這一次,她站起身,安靜的朝着包廂外走去。
陸清遠很久都沒能回過神,一直到蘇嫺離開自己的視線。
陸清遠無聲的嘆息。
蘇嫺想的透徹,而陸梟呢?怕是陸梟並非是如此。
最終,陸清遠也沒說什麼,來這裏專程找了一趟蘇嫺,卻說不上失望還是別的情緒。
他在原地坐了一陣,而後才站起身來,在張叔的陪同下,離開了茶樓。
“老張,你說,這是不是造孽,是不是報應,如果當年……”陸清遠忽然提及了當年的事情。
張叔看向了陸清遠:“老太爺,那件事和您沒關係,您也是當機立斷,是爲了陸家好。”
聽着張叔的話,陸清遠無聲的嘆息。
而後他搖搖頭沒說什麼,很快,兩人上了車,車子平靜的離開。
蘇嫺也已經回到劇組,她的面色平靜,就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
傍晚,陸梟來接蘇嫺的時候,蘇嫺很清楚,自己是一個成年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
蘇嫺病沒對陸梟說過今天陸清遠來找自己的事情,兩人在車上也顯得沉默的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即將要離開的原因影響的,很長時間,他們連說話都沒有。
陸梟就只是安靜的開車,大手把握着方向盤,眼神專注的看着前方的車況。
蘇嫺這是看着車窗外,安安靜靜。
一直到車子進入市中心,陸梟才平靜開口:“晚上想喫什麼?”
蘇嫺想了想:“買個菜回家做飯吧,好像很久沒回家喫飯了?”
確確實實是很久了,說不上爲什麼,蘇嫺忽然想這樣做。
重新見到陸梟後,他們幾乎不曾如此,因爲在蘇嫺看來,一起做飯這件事總覺得太親密了,親密的讓自己招架不住。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嫺選擇了在餐廳喫飯。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一來是餐廳喫膩了,二來是既然答應了在一起不吵架,那就溫情脈脈一點。
反正過了明天,再也不會見面了。
想到這裏,蘇嫺擡頭看向了陸梟,陸梟深邃的眼眸已經自然的落在了蘇嫺的身上。
恰好,面前是一個紅綠燈,這人溫潤的聲音如約而至的傳來:“好,一會去超市,想買什麼?”
“看見什麼買什麼吧,我最近刷小紅書,倒是看見不少想喫的。”蘇嫺說的直接。
陸梟嗯了聲:“那就買。”
蘇嫺點點頭:“好。”
而後,陸梟的手又無聲的牽住了蘇嫺的手,反手一扣,兩人十指相扣。
在車子停穩後,陸梟帶着蘇嫺下了車。這個點的超市,人已經很少了,特別還是這樣的進口超市,所以兩人不會被影響到。
陸梟牽着蘇嫺在生鮮區挑選,蘇嫺倒是一下子選擇障礙了。
“想喫什麼?”陸梟輕聲問着。
蘇嫺想了想,比了比面前的澳洲大青龍:“我想喫蔥油龍蝦,但是好像很麻煩。”
超市不會給你處理這些,你只能回家自己處理,龍蝦的殼很硬,所以你自己處理起來特別麻煩。
想到這裏,蘇嫺的腦袋都要炸了,但是忽然而來的想法,就是特別想喫,所以蘇嫺看着陸梟的時候眼巴巴。
陸梟嗯了聲,很自然的挑了一隻龍蝦給人稱重,而後就直接提過黑色的海鮮塑料袋放在推車裏面。
“還有什麼?”陸梟又問。
蘇嫺七七八八的還選了一些海鮮,陸梟都沒任何意見的。
選完海鮮,他們買了點新鮮的蔬菜,還有一些平日蘇嫺喜歡喫的零食。
忽然,蘇嫺就這麼在貨櫃面前粘住了,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螺螄粉,說不上爲什麼,就是忽然很想喫。
陸梟一時沒明白:“你還要買什麼嗎?”
“這個。”蘇嫺應聲。
陸梟:“……”
默了默,他沒說話,恰好陸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東西,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梟卻硬着頭皮把東西拿了進去。
但是陸梟看着蘇嫺的時候,卻仍舊是面不改色:“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喫這些的?”
起碼陸梟和蘇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見蘇嫺喫過,也沒見蘇嫺提及過。
若說婚姻期間蘇嫺是哄着自己,不會出現這些東西,那麼後來蘇嫺懷孕鬧脾氣的時候,也見到蘇嫺喫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想到這裏,陸梟的眼神就這麼看着蘇嫺,越發的奇怪。
而蘇嫺倒是沒多想,就只是直接開口:“我就是忽然很想喫而已,沒什麼。我以前也不喜歡這個味道,就最近可能是小紅書看多了,就覺得特別好喫?”
蘇嫺想了想,給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人\/大概就是一種最奇怪的動物,當這些東西你唾手可得的時候,你可能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是當你在國外那麼多年,你想喫這些都喫不到的時候,蘇嫺就格外的想,何況,蘇嫺還沒試過,單純的就想知道能有多臭。
只是今天恰好看見了,所以蘇嫺就買了。
蘇嫺的想法很簡單,但是換到陸梟這裏,卻變得不那麼簡單了。
在陸梟看來,他見到蘇嫺這麼莫名其妙執意要喫一個東西,只有蘇嫺懷孕的時候,所以?
陸梟沒說話,態度倒是顯得堅定的多,而後陸梟就把東西直接送到了推車,兩人又七七八八買了一點零食。
而後陸梟帶着蘇嫺去結賬。
買完單,陸梟的手裏提着三大袋的東西,牽着蘇嫺上了車,兩人才朝着別墅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