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被指定爲直播扶持計劃的負責人,全權負責調劑計劃臨時提前的所有事項。

    楚空青清早上班,剛到辦公室,一份署名爲於海的方案策劃書已經擺在桌面上了。

    於海擬用周清和官宣男朋友的熱度,趁機推出一次以周清和戀情爲主題的直播對話活動,周清和作爲主播,和彈幕互動,回答彈幕上粉絲提出的問題。

    楚空青稍作考慮之後,通過了於海的策劃方案。

    於海一收到方案通過的消息,立馬着手開始進行周清和直播的宣傳。

    直播是當晚八點開始,持續時間一個半小時,時間緊任務重。

    於海幾乎動用了他所有累積下來的關係來宣傳這次的直播活動,甚至不惜動用了一部分的活動宣傳資金來買大量的推廣和營銷號造勢。

    楚空青沒有阻攔於海進行鋪天蓋地的宣傳,反而藉此摸清了於海背後部分的關係網,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下午五點過兩分。

    張懷敲楚空青辦公室半天沒人迴應。

    打了電話才知道楚空青破天荒掐着五點整下班了,多一秒都沒在辦公室裏多待。

    張懷看了眼手裏的文件,‘啪’的一下合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闆都跑了,不做無意義的加班,直接開擺。

    準點下班的楚空青回到家之後,正在換鞋,就聽見‘噔噔噔’的小跑聲。

    擡頭一看,周清和左手拿着鍋鏟,右手拿着鍋蓋出來迎接他了。

    “怎麼回來這麼早?”周清和欣喜地說道。

    “公司裏沒什麼事,就回來了。”楚空青換好鞋,從周清和手裏接過鍋蓋,“你這陣仗,是把廚房當戰場了?”

    提到廚房,周清和驚呼一聲,“我菜要糊了!”說完急忙轉身跑走。

    楚空青跟在周清和身後來到廚房。

    他向來實行鼓勵式教育,但在皺着眉頭,仔細辨認鍋裏黑糊糊的一坨是什麼物種無果後,鼓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周清和看上去倒是很滿意開心,笑盈盈地把鍋裏的不明物種盛出來,夾了一塊兒,放嘴邊稍微吹涼了點,餵給楚空青。

    “嚐嚐,地三鮮。”

    楚空青下意識腦袋往後挪了些,遠離了這聞着就不太對勁的塊狀物。

    楚空青質疑的話脫口而出,“地、三、鮮?”

    “這,我承認顏色是黑了點,醬油放多了點,煮的時間長了點,但還是能喫的……吧。”

    周清和說着,一口喫掉了黑色塊狀物。

    在口裏嚼了還不到三秒,抽了幾張紙捂着嘴吐了出來。

    周清和有些尷尬,擡不起頭,先前還說着能喫,自己卻也喫不下去。

    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遇見他搞不定的事情,挫敗感油然而生。

    楚空青捏了捏周清和紅透的耳垂,圍上圍裙,“我來吧,你去客廳看會電視,飯好了我叫你。”

    其實最開始楚空青對廚房的事兒也是一竅不通,日常依賴着外賣,一家喫膩了就換另一家。

    直至有一次顧側柏喫外賣食物中毒,自那以後,楚空青就從零開始,慢慢學着自己做飯。

    雖說也鬧過分不清生抽老抽的笑話,但下廚的次數多了,廚藝也增長了不少,算得上是半個廚子的水平了。

    周清和沒去客廳等着,賴在廚房裏,眼神像是黏在了楚空青身上似的,全程跟着楚空青在廚房裏轉悠。

    楚空青動作很快地炒了幾個菜,打了個快湯。

    飯桌上,楚空青聊起了直播的事。

    “聊戀情?要是我一個不小心,把你抖出去了怎麼辦?”

    楚空青給周清和夾了一筷子青菜。

    “抖出去了就抖,多喫點青菜,別光一直喫肉。”

    “那……明天的新聞頭條可能就是新人演員周清和背靠一言總裁爬上位了。”

    周清和在劇組裏待的時間越久,對於圈內的各類運行規則就越是門清,也知道了娛樂新聞最喜歡抓着哪類不放。

    “也得有報紙敢這麼寫。”楚空青語調平平,但話裏透出來的滿是傲然。

    娛樂新聞類的報社,多數都與一言有些關係,沒有得到一言的點頭許可,都不敢亂爆料,更何況是有關一言總裁的新聞。

    “楚老闆帥氣。”周清和勾起嘴角,絲毫不掩飾眼神裏的欣賞和喜愛,“不過,真被你包了好像也不虧。”

    楚空青瞟了周清和一眼,反手指着角落書架上,說:“那有個監控,你說的話都被錄下來了,明天就提出來發給周爺爺,名爲周家小少爺求包。”

    周清和順着看了過去,上邊果真有個閃着紅點的小型攝像頭。

    但論順坡爬,周清和從沒輸過。

    “可以啊,正好發給爺爺之後,我找他老人家要個戶口本,找個好日子,我們去把證領了。”

    楚空青拿筷子的手一抖,一塊土豆掉在了桌上。

    周清和這麼一提,楚空青才意識到他們之間還橫着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

    他還沒有告訴周清和他就是三年前被標記的alpha,周爺爺也不知道他就是那個逼得寶貝孫子出國三年的人。

    周清和還在絮絮叨叨結婚扯證的事。

    楚空青趁周清和沒注意,夾起那塊土豆,伸着遞給周清和,“啊——張嘴。”

    周清和一口喫掉,右邊的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要結婚,你還得先過小柏那關。”楚空青注意到周清和又一直在挑肉喫,直接撥了半盤的青菜到他碗裏,“多喫菜。”

    “小柏不同意,我是不會嫁的。”

    “強取豪奪聽過嗎?嫁娶的娶。”

    周清和挑了一下右眉,眉尾妖冶的紅痣彷彿在昭告着周清和話語的真實性。

    空氣中若有似無飄來一陣汽水味。

    自從周清和得知他不排斥,甚至很喜歡這股汽水信息素味道之後,愈發肆無忌憚起來,時不時就會故意放出來些勾人。

    楚空青有些無奈,單手撐在桌面,支着腦袋,哄小孩似的語氣說道:“行,好,知道啦。”

    晚上是楚空青做的飯,喫完飯周清和自覺地收拾起了碗筷。

    楚空青在書房裏調試着電腦,架好麥克風和攝像頭,提前準備着直播。

    周清和收拾完後,悄聲進到書房裏,從背後攬住楚空青。

    “直播你會在旁邊陪我嗎?”

    周清和壞心眼地壓低了聲音,讓本就磁性撩人的聲音更加欲。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側,楚空青覺得有些癢,瑟縮了一下。

    “會。”楚空青起身讓位,“調整好了,你試一下看哪裏有問題。”

    周清和應好,坐在了電腦椅上,快速熟悉適應着直播的軟件平臺。

    離直播正式開始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周清和已經準備好了,無聊到一直在右鍵刷新電腦主頁。

    鼠標鍵時不時在開播鍵上虛晃。

    “準備好了提前開始也是可以的。”楚空青說道。

    他坐在周清和的左側,恰好卡了個攝像頭的拍攝死角。

    周清和一向喜歡不按常理出牌,這下得到了老闆的許可,沒有一點的猶豫,立馬開播了。

    周清和本以爲他這麼積極上班,提前開播已經是個奇葩了,但在看見直播間實時人數後,不禁感慨他不是世界上唯一的怪人,還有成千上萬個和他一樣的人。

    不僅周清和被觀衆人數嚇一跳,直播間裏的觀衆也被突然冒出來的周清和嚇了一跳,紛紛跳出來發彈幕。

    [哦喲,突然冒出來個人臉害我一跳。]

    [不是八點開始嗎?怎麼提前了?]

    [我靠,攝像頭懟這麼近都這麼帥,這合理嗎??]

    [哦莫莫,這就是提前蹲守的快樂!!]

    [親親清清寶貝,麼麼麼麼媽媽愛你]

    彈幕飛過的速度過快,又過於密集,周清和很難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他轉頭對上面色有些不善的楚空青,“青青寶貝,彈幕速度太快了,看不清。”

    麥克風和攝像頭一樣,在開播的一瞬間都自動打開了。

    周清和說的話也通過頭上戴着的耳麥傳到了每一個看直播的人那裏。

    這下彈幕飛的更加歡快了。

    楚空青躲避着攝像頭,動作幅度極小地勾到鍵盤,幾下便調整好了彈幕的速度,還順帶把‘清清寶貝’設置爲了屏蔽詞。

    周清和眼裏的笑意滿得要溢出來了,嘴角上揚。

    他選修過計算機,楚空青的小心思在他面前如同掩耳盜鈴。

    心頭一動,周清和把頭上的耳麥扒下,耳麥順着落下,掛在了脖子上。

    逃離開攝像頭,周清和傾身靠近楚空青,大手握住楚空青的後脖頸,同頻將人拉向自己。

    只簡單地親了一下就分開了,但速度太快,親的力道又太大,發出了清脆的‘啵’的一聲。

    原先討論得歡快的彈幕整整齊齊地安靜了一瞬,而後不約而同地給主播扣着問號和省略號。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吻,也因爲當衆二字而變得有些羞澀羞恥。

    楚空青的臉頰完全紅透了。

    周清和幹完壞事,回到了攝像頭前,瞟了眼時間,正好八點整,假正經地說着開場詞。

    “歡迎各位來到這次的直播特別活動,大家可以在彈幕上提問一些感興趣的問題,或是想要問我的問題,我一定知有不言,言有不盡,一切全憑我的個人心情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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