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錦鯉收到了成東的道歉信息,不明白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成東:錦鯉,我爲我之前對你造成的種種傷害道歉,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錦鯉鯉:?
成東:今晚上八點你能來學校的咖啡店和我見一面嗎?
成東:我想當面對你道歉,請你一定要來
成東:我會一直在店裏等你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區錦鯉不去的話,反倒像是他尖酸刻薄,不願給人一個當面道歉的機會。
但考慮到先前成東對他做出的所有背後捅刀子行爲,區錦鯉還是留了個心眼,去之前告知了林浩舟自己是去赴成東的約。
區錦鯉到的時候,成東已經提前在咖啡店等着區錦鯉了,腦袋低低垂着。
區錦鯉在成東對面落座。
見區錦鯉來了,成東擡頭急切地說道:“錦鯉,之前的事情真的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自己錯了,我真的錯了。”
成東雙手交握在一起放在桌上,看上去十分誠懇。
“你搞什麼名堂?”區錦鯉不相信人會突然轉性,眉頭緊蹙,“有什麼事你直說。”
“那、你……能幫我說服顧側柏別把照片發出去嗎?”
成東害怕地直吞口水,聲音也帶着不難被察覺到的顫抖。
“顧側柏威脅說我不向你道歉就把照片發出去……”
“什麼照片?”
區錦鯉顯然是不知情的。
“我、我……”成東有些猶豫,“我約的照片。”
區錦鯉皺着眉頭思考,下意識地複述:“約的照片?”
而後,突然反應過來這個‘約’字背後的含義,他噤聲不語。
成東以爲區錦鯉是不願意幫忙,慌地抓住區錦鯉放在桌上的手。
“求求你了,錦鯉,幫幫我吧,照片發出去我就毀了,全毀了,我以後還怎麼做人。”
區錦鯉總感覺成東說的話有哪處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又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點。
他左右晃動幾下,抽出自己的手,“我問下他。”
說罷,區錦鯉拿出手機想給顧側柏發消息。
成東神色微微一變,眼疾手快伸手抽走區錦鯉的手機,聲音染上了哭腔。
“錦鯉,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幫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此時,服務生剛好端着兩杯咖啡來了。
區錦鯉不好當着第三個人的面發火,便忍下被搶手機的不快。
“手機還我,我先問清楚了再說。”
“你先答應我,你答應我了就把手機給你。”
成東將區錦鯉的手機緊緊握在手裏,也不妥協。
區錦鯉不是第一天認識到成東的無賴,他只好先順着成東,“我答應你,照片不會流出去的。”
成東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模樣,得寸進尺地打開自己手機的錄音軟件,放在桌上。
“你再說一遍。”
區錦鯉權當成東是太過於害怕照片流露出去,才這麼謹小慎微。
“我答應你,照片不會被泄露出去的。”
成東這才舒了一口氣,端起桌上的咖啡,“碰個杯。”
於是也端起咖啡,和成東的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不禁皺起眉。
好苦。
沒有顧側柏給他點的好喝。
成東把手機還給了區錦鯉。
區錦鯉接過手機,剛想給顧側柏發消息問清楚,手機屏幕上的字好像出現了重影似的。
區錦鯉以爲是錯覺,晃晃腦袋,又擡頭看向別的事物。
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視線愈發模糊起來。
“你……”
話還沒說完,區錦鯉便雙眼一閉,不受控制倒在桌上。
“暈過去了嗎?會中途醒過來嗎?”
“放心,用的藥藥效槓槓的。”
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的。
區錦鯉沒能看請說話的人是誰,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omega宿舍。
林浩舟每隔十分鐘就跑到陽臺看一眼。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宿舍的門禁時間了,區錦鯉還沒回來。
林浩舟腦子裏過了無數個區錦鯉不回消息、電話不接的原因,最終決定不能在宿舍坐以待斃下去。
林浩舟換好衣服,在宿舍門衛阿叔的‘快關門了,怎麼還出去’的呼喊之中,騎上電動車衝出宿舍大門。
咖啡館只營業到十點半,小魚能去哪兒了呢。
林浩舟漫無目的地騎車四處找人。
在幾乎去遍了學校所有區錦鯉可能在的地方還沒找到人後,林浩舟給成東打電話。
意料之中,成東沒有接。
緊接着,林浩舟又給區錦笮打電話,問小魚有沒有去找他。
得到沒有的答案之後,林浩舟給所有認識區錦鯉的人發消息問他們知不知道區錦鯉的下落。
林浩舟把所有人都問了個遍,都得到的是‘不知道’的答案。
着急忙慌之下,林浩舟撥通了顧側柏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顧側柏,小魚有和你聯繫嗎?”林浩舟問。
“小魚?沒有。”顧側柏頓了頓,“他怎麼了嗎?”
林浩舟擦了把臉上被頭盔悶出來的汗水,“小魚失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隨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怎麼回事。”顧側柏問。
林浩舟簡單地把事情和顧側柏交代了一遍,“成東現在也聯繫不上了。”
“我知道了。”
顧側柏從牀上起來,衣服都沒換,穿着睡衣拖鞋就出門找人。
即便區錦鯉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顧側柏還是堅持邊找邊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顧側柏在校道上狂奔。
頭髮被汗水打溼,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睡衣也被浸溼緊緊貼在背後的皮膚上。
深夜的校園格外安靜,只有不時的蟲鳴聲和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鞋在半途中跑丟了,顧側柏也沒在意,赤腳站在瀝青路上。
正當顧側柏找遍了所有地方找不到人,絕望到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打電話給他舅舅求助時,電話被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