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看向白楓。
白楓也正看着他。
“以前”白楓也給他帶過早餐,但沒幾天步語就不讓他帶了。白楓家裏經濟條件不好,步語不想讓他多花錢。
步語想了想,拎起桌上的包子和豆漿走出了教室,回來時雙手空空。
接下來的幾天裏,天天如此。
白楓還以爲步語是不好意思在班級喫,直到一天生物課下課後劉春光找他談話說:“白楓同學,老師在家喫就可以了,以後不用再給老師買早餐了,好意老師心領了。”
白楓目瞪口呆。
梁碩知道後在一旁笑的肚子疼。
“步語太狠了,”梁碩小聲對白楓說:“這招也太絕了吧。”
“滾!”白楓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
又是一週星期三。
“打球嗎步語?”蔣旭問,“今天缺個人,你打不打?”
步語看了秦故一眼,脫了校服外套。
“打。”
上高中時步語的球技還是不錯的。
熟悉了一會兒,步語慢慢找回了感覺。
說來奇怪,步語明明沒和秦故打過球,配合起來卻默契非常。秦故總能預測出步語的下一步動作,每次都能準確跑到接球點。
蔣旭的球技也不錯,而且他彈跳力很好,最擅長上籃。
有他們三個在,對另一隊就是瘋狂打壓。
和這樣的人打球實在是太爽了!步語心想。
休息的時候,步語聽到秦故咳嗽了兩聲。
“秦學長,你感冒了?”
“嗯,”秦故點點頭,“昨天晚上沒蓋好被子,有點着涼。”說話時都帶着點鼻音。
“那你把衣服穿上吧,出汗了,別嚴重了。”步語說。
“他天天晚上熬夜,身子虛啊!”蔣旭在旁邊一臉鄙夷。
“滾,”秦故笑罵道:“你虛!”
幾個人笑了一會兒。
“走吧,去自習室?”秦故把步語的校服遞給了他。
“嗯,”步語接過穿上,“小旭哥,我們先走了。”
“走吧你們倆,”蔣旭揮揮手,“秦爸爸,你不要我了。”
秦故給了蔣旭一拳,“滾!”
步語笑彎了眼。
剛十一點半,步語就開始收拾東西。
“秦學長,咱們今天早點兒回去吧。”
“你有事兒?”秦故停了筆。
“不是,我沒事。”步語搖搖頭,“你感冒了,今天早點休息吧!身體好才能學習好!”
說的雖然很有道理,就是有點兒中二。
秦故揉了揉步語的頭,笑着說:“好吧,聽你的。”
步語看着秦故收拾東西,貌似隨意的問道:“秦學長很喜歡摸我的頭嗎?”
秦故動作一頓,轉而自然的說:“嗯,頭髮很軟。”
步語擡頭摸了摸自己的頭:“是嗎?”
秦故沒說話。
“但你的臉更軟。”他在心裏補充道。
“秦學長,你等一下!”步語快走兩步先進了寢室。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裏多了兩盒藥。
“這個喫兩粒,這個一粒,都是一日兩次。”步語把藥塞到秦故手裏,“好了,走吧。”
步語擡頭,發現秦故正在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着自己,莫名讓他耳根發熱。
“秦學長?”
“啊,”秦故也發現自己有點失態,“從小到大我生病也沒人上心,突然有些受寵若驚。”
步語被他說的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秦故擡手捏了捏他的臉,“我走了。”
“秦,秦學長再見。”
步語臉紅了。
他一個“快30歲”的大男人突然還會臉紅。
步語腦海中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秦學長好像對自己有意思。
但很快步語就否定了。
秦故從來都沒說過他是gay,他對自己好可能只是性格使然。
畢竟在兩人不認識的情況下他就能把排了半天的黃燜雞讓給自己,總不能說當時秦故就喜歡他吧。
也許只是把自己當弟弟了,步語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自作多情。
秦故躺在牀上,突然很荒誕的感覺步語也喜歡他,至少有點感覺。
剛纔步語臉紅了。
雖然當時光線很暗,但他還是看出來了。
多少有點的吧?秦故心想。
第二天去食堂,步語遇到了蔣旭。
“步語,”蔣旭坐到步語對面,正好擋住了白楓看向步語的視線,氣的白楓往旁邊移了個位置。
“秦爸爸請假了,你知道嗎?”
蔣旭只是隨口一說,步語卻有些坐不住了。
“請假了?”步語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蔣旭沒想到步語反應這麼大,頓了一下才說道:“沒多大事,就是發燒了,請了一天假。”
不是讓他吃藥了嗎?怎麼還發燒了?
“那他現在在哪?回家了嗎?”步語皺眉問道。
“沒有,回家也就他自己。”蔣旭扒了口飯。
“自己?”步語不解。
“他父母都是商人,平時都不怎麼在家,”蔣旭若有所思的看了步語一眼,“他從小到大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
步語突然想起昨晚秦故的話,頓時喫不下飯了。
“那他現在喫飯了嗎?”
“沒有,”蔣旭指了指旁邊的餐盒,“這呢,等會兒我給他送過去。”
“我去吧。”步語拿過餐盒,起身欲走。
“哎,”蔣旭叫住他,“你還沒喫完呢。”
“不吃了,”步語心裏着急,“小旭哥,你自己先喫,我走了。”話音未落,人就跑遠了。
咚!咚!
“這麼快?”秦故把門打開,就看見步語滿臉怒氣的站在門外。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你怎麼來了?”秦故回過神來,“蔣旭呢?”
他讓出了門口的位置,步語走了進來。
“小旭哥喫飯呢。”步語把餐盒放在秦故的學習桌上,“我聽他說你請假了,就過來看看,這是小旭哥給你買的。”
秦故在心裏給蔣旭記了一賬。
他剛想說話,就聽到步語道:“你昨天晚上沒吃藥嗎?怎麼還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