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竹之前一直關注的是滿意值最低的城民,或者是系統播報後,滿意值有較大變動的城民,所以雖然薛自臻總是在背後挑事,但是許文竹一直都沒有看過他的滿意值。

    而今天他是想從薛自臻這裏着手解決這次事件,所以才專門搜索了薛自臻,想要看一看滿意值情況。

    沒成想……許文竹盯着薛自臻-20的滿意值陷入了沉默中。

    他原以爲薛自臻和原主不對付了這麼多年,他的滿意值應該會比-40還要低,然而從數據上來看,他似乎對原主並沒有那麼厭惡。

    許文竹忍住內心的困惑,又點開了薛自臻這一行的“詳情”,想要具體看看他現階段的需求是什麼。也許自己滿足了他的需求,他會稍微安分那麼一段時間,許文竹心想。

    然後,他就只看到薛自臻的詳情裏一片空白。

    許文竹:???

    【系統你出來,你真的沒有卡bug?】許文竹終究還是忍不住叫了系統。

    系統沉默了片刻纔回答,似乎是在檢測bug:

    【系統一切正常,請宿主放心。】

    放心什麼放心,許文竹現在很是懷疑係統。

    【那這裏的詳情怎麼會是一片空白?】許文竹伸出食指點了點虛擬界面。

    系統又安靜了好一會,過了半晌,還是沒有等到系統回覆的許文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系統,它!又一次跑路了!

    許文竹咬牙,卻拿這個系統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閉了閉眼,冷靜了片刻,還是隻能和之前一樣,自己想辦法。

    他沉下心來,重新從原主的記憶中翻找着和薛自臻相關的事情。

    原主和薛自臻可以算是竹馬,童年時期的情感都很單純,所以兩人關係一直不錯,但是長大後,因爲兩人父親競爭城主一事,原主和薛自臻明白了其中的利益關係,兩人的關係自此開始僵化,直到後來薛自臻的父親落選,薛自臻跟原主的關係降至冰點。

    也是從這個時候起,薛自臻一改往日的懶散,開始上進用功起來,這樣的他自然越來越看不上每日閒散度日的原主,兩人的矛盾也開始激化。

    其他的回憶大都是兩人的爭鋒相對,許文竹沒太留意,不過薛自臻的一句話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記憶中的有一次,原主仗着父親的城主身份,故意搶走了薛自臻看重的一方硯臺,那是薛自臻第一次在原主面前一改往日的陰陽怪氣,而是一臉憤怒地說:“你不過就是有個城主父親,下一任城主是誰還不一定呢。”

    城主這個職位其實並不是世襲制,一直都是賢能者居之,要不是這次天災,原主還真不太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想想薛自臻自從父親落選後,努力奮進的模樣,許文竹有九成的把握能肯定,薛自臻現階段最想要的,應當是自己這個城主之位。

    許文竹其實還真有心將這個城主的位置讓給薛自臻,只是……

    【系統,我可以將城主這個位置讓給薛自臻嗎?】

    【自然不可,請宿主繼續加油!】系統連忙冒了出來,阻止了許文竹這個想法。

    他就知道,許文竹倒也沒有太失望,只是,眼下滿足薛自臻需求這條路暫時是走不通了。

    無法,他只好思考起另一個方案。

    現如今出現這麼多問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城民對他這個城主不滿,所以纔會輕易地被煽動,偏偏自己之前爲了滿意值,幾乎事事遷就城民,因而纔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

    城民的滿意值一時半會不可能有顯著提升,要想破局,想來只能先震懾住一部分心思不純的民衆。

    想到這,許文竹抽出一張紙,沾了點墨,用左手攬住寬大的袖子,思索了一會,這纔在紙上落筆:

    [一、所有各司其職的城民都能會得到賞賜:其中獵戶所得獵物除上交給城主府外,盡數歸獵戶所有;農戶耕地或伐木一整日將會獲得兩份飯菜;木匠完成城主之託期間每日也會得到兩份飯菜;大夫每次因城主之託出診,將會得到一份賞賜。未及時兌現的賞賜,將會陸續補齊。]

    完成第一條後,許文竹下筆的動作快了些,很快,第二、三條也完成了:

    [二、凡是偷懶未完成任務卻想領取賞賜者,皆會受到懲罰,投機取巧一日便額外扣除一天的飯菜。]

    [三、凡是傳播不實消息者,當日的賞賜全部扣除;凡是欺瞞者,額外扣除一天的獎勵。]

    第四條許文竹寫得很慢,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斟字酌句,他在廢紙上寫了幾版,又反覆修改,確保把所有情況都考慮清楚了,這纔將這條謄抄到原來三條下面:

    [四、因工受傷者,在傷勢痊癒前,每日賞賜不斷,或可根據其家中情況發額外的補貼。傷勢好轉後,若經研判不適合從事原來工作,將會酌情分配其他輕鬆的工作。]

    緊跟着,相關的第五條也被許文竹擬出來了,想了想,他還是不打算太過苛刻,所以又多加了半句:

    [五、凡故意受傷者,在養傷期間,不能得到賞賜,好轉後將會酌情重新安排工作。]

    許文竹吹乾了筆墨,又仔細地從頭看了一遍這五個條例,心裏滿意。

    之前,由於在極短的時間裏連續不斷地發生了許多事,他一時有些焦頭爛額,無法左右兼顧,所以一直沒有時間將獎懲制度擺到明面上談。

    現在有了這些初步的條例,想來之後的行事也能更有規矩些。

    躊躇了片刻,許文竹又將紙平鋪在桌案上,提筆補充了第六條:

    [六、以上條例即日生效,直至被新條例取代。]

    思索半晌,發現沒有其他想要補充的東西之後,許文竹放下了手中的筆,喊來了一直守在院落中的方越。

    “叫府中會寫字的人謄抄幾份,”許文竹揚了揚手裏的紙張,“然後和之前那次一樣,貼到他們聚集處的樹上,記得找識字的再念一遍給大家。”

    “是。”方越畢恭畢敬地雙手接過,眼神都沒敢往紙上飄。

    “另外,等告示貼上一段時間後,去將那些受傷的人請來,如果他們沒辦法自己走,就多派些人擡過來。”許文竹聲音有點冷。

    方越從許文竹的語氣中理解了他的意思,於是連忙道:“小的明白。”

    “等等,”許文竹又叫住了打算退下的方越,“城中還有哪位大夫擅長治療外傷?”

    “回少爺,凌大夫很是擅長。”

    “除了他呢?”許文竹何嘗不想叫凌善文來,只是下午他怕是要去給週二虎複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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