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城尉府裏——

    薛自臻接過了屬下遞上來的種子,他放在手心裏左右看了看,問自己的下屬:“這個種子有什麼特別的嗎?”

    “回城尉,這個種子的顏色看上去確實像是無毒的。”這個下屬小時候跟着父母在田地裏幹過活,所以瞭解過常見種子的模樣。

    薛自臻又仔細端詳了一會種子,確實是顆粒飽滿,而且也沒有深色的、代表有毒的斑點。

    “你能從這些種子上看出年限嗎?”薛自臻又問。

    “屬下不能,不過……”這個下屬猶豫了一下,說道,“種子放久了可能會腐爛,這些種子看上去都像是新鮮的。”

    “那這就奇怪了,許文竹哪來的這些種子,”薛自臻將種子放回袋子裏,拍了拍手,“先不說這個,你做這事,有人發現嗎?”

    “回城尉,屬下保證沒有人看見,而且當時田地裏並沒有人留守。”

    聞言,薛自臻笑了笑:“還以爲許文竹變聰明瞭,竟然不派人守田,想來府裏的那些守衛,應該是下人自己安排的吧。”

    下屬沒敢接話,只低頭在下首沉默着。

    “那現在其他人都是什麼反應?”薛自臻嘲笑了一會許文竹,便又回到正題上。

    “回城尉,似乎現在還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薛自臻沉思了片刻:難道說,許文竹想要壓下這條消息?也許他是怕有人藉着此事生事,破壞他好不容易經營的名聲。

    “你們有把風聲往許文竹不利的方向引嗎?”

    “這……”下屬停頓了一瞬,但還是不敢隱瞞,“回城尉,屬下派人散佈了一些流言,但是大部分人都不信,即使有人相信,也沒傳幾個人就不敢再往外說了。”

    聽到這話,薛自臻想到了許文竹之前的那張告示,沒想到,不過是幾個簡單的條例,這些人居然還真的願意遵從。

    不過……

    “這也沒事,許文竹只要找不回種子,時間久了,總會有人質疑的。你們只需要每晚再去偷點就夠了。”

    下屬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下去:“是。”

    晚上,正在因爲周家人發脾氣的薛自臻被前來的下屬打斷了。

    “城尉,城主今晚派了人值守,屬下沒能下手。”下屬跪地請罪道。

    薛自臻對另一位府裏的下人道:“行了,他們既然要鬧,今天就把之前送去的被褥拿回來一套,就說要洗。”

    “是。”下人連忙領命下去了,不敢打擾薛自臻和他的下屬說話。

    冷靜了片刻,薛自臻問下屬:“你說他派了人,幾個?”

    “回城尉,今晚月光太亮,屬下沒敢靠近,就屬下目前看到的,至少有三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還裝作種子被偷的樣子就行。”薛自臻有些不耐地擺擺手。

    “這……”下屬有些沒能理解。

    薛自臻皺起眉:“我是說,你繼續讓其他人覺得種子又被偷了就行了。”

    這下,薛自臻的這位下屬也明白過來了:“是!”

    另一邊,同一時間,坐在許府自己房間裏的許文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看着紙上羅列出的、原主記憶中薛自臻的模樣,陷入沉思。

    薛自臻作爲一個讀過書,而且還想坐上城主之位的人,本身就不相信鬼神之說,因而,想要用應對城民的那一套神明理論,怕是不會起到作用。

    而且——

    許文竹盯着紙上寫的“善辯”沉默了半晌。

    如果無憑無據就上城尉府搜查,必然會和薛自臻起正面的衝突,論口才,他恐怕不會是薛自臻的對手。

    那就只剩下——

    許文竹看着僅剩的“自負,瞧不起原主”幾個字,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也許,並不需要讓薛自臻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只需要讓其他人相信就好。

    想到這,許文竹重新拿起毛筆,在另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起來,停筆後,他又起身去了趟庫房。

    “不要和任何人說我今天來過庫房。”許文竹叮囑守門的侍衛,說完便進去關上了門。

    接着,他便打開系統的商城界面,又兌換了一袋種子,好在,這次系統也依舊給力,兌換出來的還是水稻種子。

    許文竹叫來之前處理過種子的下人,按照李石頭之前的方法,將種子浸泡在溫水中,等待一晚上的浸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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