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幽幽皺眉，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打量。
不是說美女老闆的運氣不能好，問題在於，頭頂清光非是凡人氣象，往往吉星高照，放古代甚至有成王成侯的際遇。
即使放現代，擁有如此氣象之人，也該財勢兩樣大佔一頭，要麼潑天富貴，要麼權柄煊赫。
可她渾身，卻無一絲貴氣，貌似還隱疾纏身？
蘇凡納悶兒的是，待在這麼個吉星高照的人身邊，牧連城多少能沾染福澤，偏偏又是一臉死相，倒黴透頂。
一個黴運黴到前所未見，一個鴻運當頭直逼雲霄。
兩個人恰恰湊到一桌，蘇凡即便再遲鈍，也該琢磨出異樣了。
“有點意思！”
蘇凡不動聲色，二郎腿交換了一下，靜靜看着柳清池幫美女老闆查看病情。
……
六角鐵美女老闆名叫佟韻，言語之間，蘇凡聽出她與柳清池相識已有半年。
最初就是單純的醫患關係，由於年齡相近，又都是女人，久而久之便發展成閨蜜似的好友。
片刻後，柳清池微微蹙着黛眉，向佟韻說道：“設備不全，單靠把脈這些方法，我也摸不透徹。”
隨即她轉而看向蘇凡，又道：“有個現成的幫手。他比我擅長望聞問切那一套，讓他幫你看看，或許能有新的轉機。”
開酒吧的女人果然不茬生，初次見面，聞言便起身款款坐在了蘇凡身旁，大腿緊貼着後者，笑吟吟道：“那就麻煩小帥哥嘍！”
對面的牧連城見狀，表情隱隱有惱意，被蘇凡盡收眼底。
官宦之子，還在上學，卻似乎跟風流的酒吧老闆娘有點藏山含水的故事啊？
念及此，蘇凡故意伸出鹹豬手，右手搭上佟韻脈搏的同時，左掌則看似不經意地搭在了那條腿上。
別說，還挺潤！
牧連城眼裏差點噴出火，畢竟佟韻穿的可是旗袍，開叉處毫無遮礙，與蘇凡的掌心正好肌膚相觸。
柳清池的俏臉之上，神色也不如何美麗，本已寒如霜雪，此刻更像雲中冰巔。
臭男人，見不得便宜！
蘇凡脣角微勾，向美女老闆說道：“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
其實就是看看舌苔，這麼說是有意刺激牧連城，結果卻是柳清池先坐不住了。
“你別趁機耍流氓！”
冰山美人蹬蹬幾步繞過桌子，走到蘇凡面前，原本白皙的臉蛋，氣得血色多餘，潤潤髮紅。
佟韻出言幫蘇凡解釋：“清池，看病很多時候都要看舌苔的，你是醫生，也知道的。這怎麼叫耍流氓呢？”
蘇凡默默點頭，就是就是！
柳清池銀牙輕咬，狠狠又剮他一眼：“請你注意身份，自尊自重！”
佟韻媚眼如絲看向蘇凡，解圍道：“放心啦清池，你不信男人，還不信我嗎？姐姐可不會對你的未婚夫動歪心思！”
說着，衝着蘇凡張開嘴，以極挑撥的姿勢，伸出粉色偏淡的舌頭。
蘇凡暗暗嚥了咽口水。
這女人……真豪爽隨和呀！
若換普通女子，在醫院給醫生看舌苔，大概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換成酒吧這樣的場景，對着男人吐出舌頭，多半都會難爲情。
二十出頭的姑娘害羞恬靜，三十歲的姐姐要你命，古人誠不欺我！
“嗯，色澤正常。”
蘇凡一臉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示意對方把舌頭收回去。
再撇過眼角餘光去看牧連城，這貨已經陰沉得像只水鬼，眼睜睜看着情人向別的男人散發風情魅力，滋味想必相當窩火。
他窩火，自己就爽了。
“小問題，平常有頭暈頭痛的毛病？”
蘇凡隨手拿過佟韻的手機，打算在她的手機備忘錄裏開藥，點開手機屏幕，屏保居然是牧連城和她的合照，親密得很。
“不止是頭疼頭暈，有時候半夜發冷，有時又是發熱，冷起來就跟掉進冰湖裏似的，熱起來就像火燒，很難受！”
佟韻絲毫不介意那張屏保照片被蘇凡看到，而牧連城，好像也不介意。
蘇凡反問道：“冰火九重天？”
佟韻嬌嗔拍了他一下：“討厭！”
柳清池兩條秀麗眉頭，都快擰巴成一條了，但還是耐着性子問道：“這病症我沒見過，只能暫時用藥物緩解症狀，你有沒有頭緒？”
蘇凡看了看風情萬種的美女老闆，回道：“病竈在肝腎兩處，具體起因我也不明朗，不過對症下藥，即使不能根除，至少能讓佟老闆不再那麼痛苦。”
“那可太感謝妹夫了！”
佟韻看來的確很高興，直接將稱呼換成了妹夫，同時對柳清池展顏一笑。
柳清池難堪歸難堪，竟也並不反駁。
……
時間轉眼是夜裏十一點，酒吧進入喧譁。
柳清池不喜歡這種嘈雜的環境，向佟韻告辭後起身便走，臨走時站在蘇凡的座位旁，冷聲問道：“你還要再玩玩？”
“不再玩會兒，難道跟你回你家？”蘇凡反問。
柳清池回道：“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家裏恐怕比自己要歡迎這個傢伙，而且，要是讓劉詩然知道，蘇凡去自己那裏過夜了，多好啊！
“柳醫生，可能我要跟你借蘇凡一用了，我和他還有些事情，正好這會兒學校宿舍回不去了，我可以給他安排住的地方，明天同路一起去學校。”
牧連城起身說道。
柳清池高冷道：“隨便！”
她可不會非賴着便宜未婚夫跟自己走，氣氣劉詩然固然好，但美女的面子還是得要的。
“等等。”
蘇凡卻是起身追上：“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柳清池內心有些莫名的竊喜，等她意識到這種情緒，又不禁懊惱，於是冷冰冰的俏臉更冷，傲嬌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蘇凡沒有急着步入正題，無言的隨她一起走到酒吧外面。
路邊散步散出一段距離後，柳清池來到自己的車子旁，催促道：“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不會是改主意又想去我家了吧？我告訴你，沒機會了，我那裏也不是想去就去的！”
蘇凡撇了撇嘴，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麼自戀？
“我是要提醒你，佟韻那個女人不簡單。你應該和她保持距離，最好斷掉來往，以後不要有任何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