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韻在他身上用了點拔苗助長的法子，暫時抑制住尿崩，並讓他虛弱的身體迴光返照。
但琉璃巫女來得顯然很不是時候，兩個人剛快樂到一半，女主角跑了，害得牧連城現在憋着一股勁兒，壓不住槍不說，尿崩還又回來了。
護士們亂作一團。
許應縮在門後，愁得焦頭爛額。他被安排在這裏看護牧連城，佟韻來的時候，牧連城大概是把他支開了，結果回來一看，成了這樣。
牧連城此刻則在臉上寫滿了生無可戀，褲子上頂着個帳篷，帳篷頂上涓涓細流往外冒水，旁邊一堆女護士，想擺弄傀儡一般擺弄着他。
“嘖嘖！”
張小美興致勃勃捧着手機。
蘇凡瞥了一眼，發現這貨竟然在錄視頻，不禁驚悚：“你這是準備錄下來，拿回家慢慢欣賞？”
居然有這種癖好，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張小美彷彿受到莫大的侮辱，收起手機趕緊解釋道：“蘇少，這孫子不是跟您有仇嘛？我尋思，把這段髮網上去，就算不能讓他羞愧自殺，也能讓他難受一段日子了吧？”
“蘇少要是覺得這法子下流，我刪了就是。”
“咳咳！”蘇凡乾咳兩聲，正色道：“我這人還是很隨和的，你願意發就發，我不干涉你。”
小混混有點壞，但這種壞只要不是針對自己，往往就不那麼引人反感。
當然蘇凡也沒有在此事投入關注，牧連城畢竟不是什麼公衆人物，出糗的影響頂多讓他社死，造不成實際有效的殺傷力。
一邊等待劉基等人查探周家的過程中，次日蘇凡沒回學校，自己來到劉詩然的公司。
不看不知道，公司上下一派破產前的景象，竟然連接待迎賓的前臺都撤掉了，來訪人員登記，直接是由保安大叔代勞。
“上次來，貴公司好像不是這樣啊？”
蘇凡知道，不用進去了，就在門口基本就能將情況打聽個七七八八。
果然，保安大叔聞言，臉上滿是唏噓的表情：“公司最近遇上了難題，好幾個部門都走光了，不過咱們老闆厚道，一分工資沒有拖欠，留下來的，也都是對公司有感情的老人。”
“我橫豎也是閒着沒事幹，就替公司站好這最後一班崗吧！”
蘇凡被大叔的坦率逗樂了，本以爲想套話還得花點腦筋，不料人家一股腦全抖了。
“您把公司說得這麼慘，就不怕嚇跑我，讓你們公司丟個大單子？”
保安大叔被問得愣了兩秒，彷彿經過了某種思考，而後堅定道：“你就是來合作的，我也是這麼說！”
蘇凡心下了然，看來近些日子，往日的舊合作方跑來催款催賬的不少，保安大叔儼然當起了門神，打發要賬的已經養成習慣和警惕。
即使蘇凡說自己有個大項目要跟劉詩然的公司合作，保安大叔也覺得是要賬的換了套路。
也對，公司都落魄成這樣了，但凡腦子正常一點的，真有合作意向，來到門口也該被勸退了。
聶閻王的消息大抵是準確的，可劉詩然又是怎麼想的？公司都到這麼慘的地步了，硬是半個字兒沒跟自己叫過苦。
手機響起來。
正想給劉詩然打個電話的蘇凡拿出手機看了看，卻是劉詩然先打了過來。
終於堅持不住要向我求援了？蘇凡笑了笑，接起電話，故作隨意地問道：“怎麼，幾天不見想我了？”
“嗯~”
劉詩然破天荒的沒有開懟，聲調低軟，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蘇凡被觸到軟肋似的，想象着電話那邊的劉詩然此時此刻的表情，心疼之餘，溫聲說道：“那就見一面吧。”
“晚些，我來你學校接你，去酒吧坐坐。”劉詩然一度失去語氣裏素有的活潑。
蘇凡應下，然而聽那意思，她貌似仍然不打算訴苦，只是單純想找個人緩解下內心的苦悶。
……
蘇凡回到學校，等待下午劉詩然來接。中間，基尼太美那邊調查周家，有了一些收穫。
“蘇少，周家確實對劉啓山下手了。周遠恆是江城首富，人脈能量都很強大，他私下聯絡那些跟劉啓山有生意往來的對象，攛掇那些人故意掉鏈子。”
“一來二去，劉啓山的資金鍊出了問題，他又讓那些款項沒結清的強行找劉啓山結賬。做生意的都這樣，平時誠信爲本，有些東西沒寫進合同，突然有點情況本來不影響，但所有合作方同時催款，換誰都頂不住。”
“劉啓山這段日子可不好過，畢竟，光我打聽到的這部分刁難，都夠他把頭髮撓光了，周遠恆還有很多別的手段，商業上的運作我也不懂，反正我估計，劉啓山現在的處境夠嗆，那詞兒怎麼說來着？泰山壓頂！”
蘇凡聽着手機來到宿舍外邊的柵欄窗，幽幽凝視風中搖曳的一支狗尾巴草，問道：“原因呢？周家總不會無緣無故對劉家發難，而且是往絕路上逼。”
劉基把電話遞給了王尼，後者接過，說道：“周遠恆快四十歲的時候纔有了個兒子，當個寶似的供着，要什麼給什麼。”
“那貨對劉啓山的女兒劉詩然，聽說迷戀得很。之前周遠恆去劉家提過親，結果劉家沒給他這個首富面子，說是劉詩然早就有婚約，給拒掉了。”
“可週遠恆那兒子不死心，後來又經常死纏着劉詩然，有天藉着談生意把劉詩然灌醉，想來硬的，但劉詩然沒醉徹底，反而藉着酒勁急眼了，把忍了很久的話都說出來了。”
“其實也沒說什麼重話，就說自己哪怕不跟有婚約的未婚夫結婚，起碼也要找個帥一點的。周遠恆那兒子我見過，說實話，長得確實有點對不起觀衆。”
“這不就被打擊到了嘛？回去就尋死覓活的，周遠恆不幹了，所以對劉啓山趕盡殺絕，我尋思着，還是想逼劉啓山就範，把女兒嫁給他那醜兒。”
聽完，蘇凡便都明白了。
難怪聶閻王說，劉家遭的人禍是因他而起，若不是惦記着那份婚約，對於劉啓山來說，或許跟本城首富結成親家，也未必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