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至少不可以!

    尷尬。

    大寫的尷尬。

    牡丹在意識過來,自己和符懸書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姿勢以後,那一瞬間,她的眼神也恰巧和符懸書對上。

    在那雙澄靜剔透的淺色眸子注視下,牡丹只感覺自己完全被看透。

    她心中一驚,“嗖”地收回自己的舌,然後一步又一步,像做了賊似的,慢慢往後退。

    結果這一退,讓牡丹看到更了不得的事。

    牡丹雙手掩脣,還是沒能掩住倒抽的吸氣聲。

    只見符懸書向來掩得嚴實的衣襟襟口微皺,看着像是被哪個登徒子伸手扯過,衣衫凌亂,還能瞧見他平時藏在衣下的鎖骨。

    哇、哇哦──

    牡丹被符懸書露出的肌色燙了眼,連忙垂下頭,腦子一片混亂。

    她斷片的這段期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這種情景,放在牡丹穿書前日日造訪,愛不釋手看文的綠色平臺裏,整個章節就會是符懸書口口,然後他又口口再接着口口口,這種大半章都口口口的完形填空。

    法網恢恢,審覈饒過誰?

    但牡丹可以用自己的小命發誓,他們真的沒有做出什麼脖子以下的行爲,全年齡得完全不需要祭出紅鎖,因爲連肉渣的渣字都沒呢!

    好的,作爲讀者的牡丹可能得小小怨念一下,但作當事人,尤其是還作爲需要時刻依賴金大腿保護的當事人……咳,當事妖來說,自己在無意識時輕薄過她在修仙界唯一的依靠,牡丹的冷汗就要滴下來了。

    謝邀,差點自己把自己送走。

    就在牡丹拚命思考補救辦法時,符懸書已將自身衣袍整理完畢,又恢復了平日裏一絲不苟的形象。

    ──當然,若是忽略他比平時來得紅潤的脣,那就與尋常形象再無差異了。

    牡丹干笑幾聲,笑到一半,忽地“撲通”跪下。

    “仙長,是我對不起你。”

    她伸手往自己空間取出兩個成□□頭大的上品靈石,因爲太重,她雙手捧着,還顫巍巍的,像隨時會拿不住,把那顆七彩絢爛的靈石往地上摔。

    看在自己這麼有誠意的賠禮上,符懸書總能寬容一二的吧?

    牡丹終於恢復原本的樣子,但,一恢復就惹了這麼一出,符懸書又再次被她舉止弄得微怔。

    符懸書問:“這是何意?”

    他認真發問,然,符懸書垂眸瞥見牡丹本就不點而朱的脣上頭泛着淡淡一層水光,一想到那水光從何而來,符懸書的思緒再次凝滯,不可避免又想到方纔的意外。

    “……”

    符懸書自己不在狀況,牡丹亦然,兩人心思紊亂,尤其牡丹,一想到該怎麼對符懸書說明她手上靈石作何用途,牡丹腦袋都要冒煙了。

    這筆錢怎麼說的來着?

    事後費?

    不,好像也不太對。

    分手費?

    ……更不對了!

    牡丹只好硬着頭皮,咬咬牙,對符懸書說:“這是剛纔……對仙長無禮的賠償金……”

    哪怕牡丹連一丁點相關記憶都回想不起來,唯一記得的只有最後的最後,鼻端是符懸書身上淡淡的檀香,嘴裏是暖乎綿軟的──打住!

    牡丹聲音細若蚊蚋,最後還特意又補了一句:“我會對仙長負責的……”

    她音量小歸小,但符懸書還是聽見了。

    符懸書要同牡丹說起適才的事,開口前自己嗓子發緊,輕咳一下,才能順利同牡丹對話。

    “……那件事並非姑娘的錯。”

    牡丹正想着,她是該全年都以真身型態,在符懸書膝下彩衣娛他,還是應該日日當他房裏擺件,以示負責纔好,一聽符懸書娓娓道來,詳細說起她之所以變得異常的緣由,牡丹下巴驚得都快掉了。

    不不不,這什麼跟什麼?

    她傻眼:“所以,這一切……都是蛇妖的妖力引起的?”

    中途消音,不便詳提。

    一切糾葛,盡濃縮在六個點當中,每一個點,都是牡丹懷着沉重且複雜的心緒而點上。

    牡丹回想了下,她吸收自己妖力時,碎丹上夾雜的那些紅。

    她表情鬱悶。

    那也不過才一丁點兒,威力竟就大到會影她到這般程度了嗎?

    符懸書看出牡丹煩悶,替她解答:“換作尋常人或妖,許是不會這般輕易被影響。”

    牡丹滿頭問號。

    那她算什麼?

    是多長一顆腦袋?還是多出尾巴?

    怎麼她就不尋常了?

    符懸書爲牡丹解惑:“他們有足夠靈力妖力抵禦,不似姑娘,自身所有的妖力尚且稀薄,自然影響甚巨。”

    牡丹恍然大悟。

    難怪。

    她看那隻烏鴉妖就半點事兒都沒有,神智清明得很,對於自己在做什麼,簡直再瞭解不過。

    哪像她,傻愣愣地被蛇妖妖力擺佈不說,連發生了什麼她都不知道……

    牡丹偷瞥一眼符懸書水潤潤的脣,恨不得直捶自己心肝。

    可恨!她怎麼就什麼也想不起來啊!

    想不起來,那就只好用問的。

    牡丹小心翼翼:“仙長,我沒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吧?”

    比方說親親……還是親親……或者是親親之類的……

    牡丹閉眼。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兩輩子的初吻就這麼稀里胡塗地給出去了。

    而符懸書給的回答,也相當令牡丹膽戰心驚。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牡丹都納悶擡頭盯着他看,符懸書才別過頭,淡淡地說了聲:“……無。”

    牡丹:“……”

    你說的是假話我不信。

    牡丹就算斷片那也不是斷全程,最後那一下,她清清楚楚記着那觸感,離開前還不小心抿了一下來着!

    或者說……

    牡丹看向符懸書的眼神透着古怪。

    “難道仙長覺得,我那樣親……不過份嗎?”

    問出此話,牡丹都覺自己的臉燙得可以煎雞蛋。

    符懸書眼睫輕顫,提起那件事,他若半點都不會覺不自在,那才古怪。

    只是該對牡丹說的,還是得說。

    “蛇性本淫,姑娘受其影響,不論當時身邊的人是誰,姑娘皆可能對其做出同樣的舉動,我也藉此送入自己靈力加以疏導,才得以壓下。”

    “但,蛇妖妖力頑固,無法取出,僅能暫時壓制,姑娘需得注意,往後可能會有再鬆動的時候,若覺身子不適,務必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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