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靈植們:“哦齁。”

    早在牡丹以人形攀上來那一瞬,因視角關係,她並沒有注意到,符懸書垂在身側的手輕輕攥起。

    牡丹花香撲鼻而來,雖本就是預料中的接近,但,等牡丹實際撲上來的那刻,符懸書氣息還是爲之一滯。

    花香宜人,清雅的淡香聞之,能掃除心中煩悶。

    符懸書原先雜亂的心緒,先是被牡丹所提的解法弭平,而後又被這意料之中,但還是給他帶來意外的擁抱,消去得乾乾淨淨。

    他知道,一切只是湊巧而已。

    湊巧在這個時機點,牡丹身邊的人是他,才讓牡丹尋了他接近。

    可,當牡丹攬住自己,符懸書視線掃過牡丹的脣,還是不免想起不久前的事。

    令符懸書慶幸的是,牡丹在這時變回真身。

    可即便是牡丹花模樣,符懸書一時之間也難以面對牡丹。

    然而,被蛇妖妖力影響的牡丹,也不是符懸書難以面對,她就會放過他的。

    “吧唧。”

    牡丹的粉色花瓣本想往符懸書脣上一貼。

    可符懸書偏過頭去,導致花瓣僅貼在他頰上,牡丹氣惱。

    “仙長,壞!”

    抱怨是這麼抱怨了,可牡丹的花瓣還是沒離符懸書面龐半分。

    雖然不是脣僅是面頰,貼着也依舊冰冰涼涼,牡丹勉爲其難地接受了。

    沒魚蝦也好。

    牡丹阻止不了自己真身作出的舉動,她只能眼睜睜看那朵不知好歹的牡丹花黏符懸書黏得死緊,恨不得整株花葉甚至莖杆,都往符懸書臉上懟去。

    她扶額。

    這是她能毫無心理負擔看的東西嗎!

    光是隻有牡丹自己一個,待在特等席近距離看着,就已經讓她顏面無光,更別提這兒除了她自個兒以外,還有別的誰在。

    衆靈植們:“哦齁。”

    牡丹:“……”

    大意了,忘了還有這羣熊孩子!

    但就算牡丹記得也沒用,她現在身體根本不聽自己使喚,只顧着對可口的符懸書上下其手。

    化形丹效用解除的時機點,牡丹其實挺感激的。

    否則,她怕符懸書現在不是被花瓣蹭臉,而是被人身的自己捧着臉,大親特親!

    至於差點被剋死的落日花,這會兒已悠悠轉醒。

    醒來就見符懸書正和一朵嬌豔的牡丹花親密無間,愣得自己剛纔身上發生什麼,半點都不記得了。

    它整株花像呆了似的,直勾勾盯着眼前這一幕瞧。

    落日花喃喃:“原、原來他倆竟是這種關係?”

    大八卦啊!

    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多的小草挪到它身邊,熱心給它科普。

    靈植一:“何止?”

    靈植二:“那隻妖都還被親暈過呢!”

    靈植三:“就是!”

    落日花:“???”

    親暈?

    玩這麼大的嗎?

    牡丹很想反駁,偏反駁不了。

    只能任這羣熊孩子繼續造謠,而她含淚硬着拳頭,再一次被這逼人的熱意,生生熱暈過去。

    可恨!

    但她暈歸暈,卻感覺自己不是整個暈死,而是僅有肉身不再動作,實際她意識還是清楚的。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好比靈魂出竅那樣?

    只是她看不見眼前景象,只能從觸覺和聽覺去判斷現在發生的一切。

    就像她能感覺到自己暈了以後,整株花軟倒在符懸書肩上。

    她失了穩住自己身子的力道,眼見就要滑下符懸書肩頭。

    可隨即,一道淡淡的檀香湊近。

    牡丹雖看不見,但能感受到自己的花瓣被人輕輕托起,然後護住。

    符懸書邁出的每個步子都走得很穩,並沒有顛到牡丹。

    同時他也不忘往牡丹體內澆灌自己的靈氣,哪怕這樣渡入的效果不是太好,可最起碼,讓牡丹儘管暈着,也會好受些。

    牡丹感慨,仙長就是細心。

    同時,她也因趴在符懸書身上,能清楚辨識自己清醒與否時,符懸書的不同之處。

    至少現在,符懸書身上緊繃感就緩解許多。

    不像自己撲上去時,符懸書的身子僵得梆硬,硬得連她恢復真身,都沒讓符懸書放鬆半分。

    走着走着,牡丹聽見有人在對符懸書搭話,聽這說話聲,牡丹自己也耳熟。

    是認識的人。

    那人說道:“師弟,掌門師叔尋你……”

    問完大概是覺得符懸書肩上的花太過搶眼,還不禁多問一句:“這花是怎麼了?”

    符懸書回他:“有些狀況。”

    牡丹等了等,沒等來後續發言,心想不是吧?仙長你就只說這樣,就算回答完了?

    畢晏鴻儼然對符懸書這樣的迴應方式已習慣得很,半點都不覺突兀,甚至還貼心地轉移話題:“師弟,不知送過去的那盆落日花,可合你心意?”

    符懸書還是淡淡的:“懸書甚喜,多謝師兄。”

    牡丹:“……”

    不知道的還以爲跟符懸書說話的是仇人呢,他反應這樣冷淡的。

    可牡丹也知道,真要是仇人,符懸書說話可沒在客氣的。

    更別提這位師兄送了符懸書那樣多的東西,符懸書都好好留着,連那盆落日花差點毀在自己手裏,符懸書都罕見露出動搖的神情。

    可若非仇人,符懸書又爲何會是這樣的態度?

    牡丹回想了下,他對自己親傳弟子們也是相當疏離,有事說事,基本只以水鏡傳訊交流,吩咐完事情便斷,從不會聊起太多。

    越想,牡丹就越是迷茫,還有些許的違和感。

    可具體違和在哪裏,牡丹自己一時也說不上來。

    忽然一陣暈眩。

    牡丹如今沒多餘的心力顧及他人,她本體的狀況,逐漸開始影響牡丹。

    她的意識不再像之前那樣清晰,聽到的對話也斷斷續續。

    符懸書與畢晏鴻說沒幾句便告退,去尋掌門。

    牡丹眼皮子越來越重,卻又好奇千凌門的掌門是什麼樣的人,勉強撐着精神。

    陌生的聲音傳來,還有符懸書恭敬喊了聲“師叔”。

    掌門開口:“聽說,你帶了一名女子回宗?”

    牡丹昏昏沉沉的精神一個激靈,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事連掌門都知曉,還同符懸書問起自己。

    就算面對的是掌門,符懸書還是同樣的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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