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文遠這才意識到,大一的課業非常繁重,他不得不抱着書本奔波於教學樓、圖書館和自習室之間。
他將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面,根本拿不出多餘的精力去探望怦怦。
不過,他依舊會每天查看季月芹的朋友圈,瞭解怦怦近況。
季月芹也在家人的安排下,帶着怦怦,飛到了外地散心。
通過微信溝通,寧文遠能明顯感覺到,季月芹的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在她與怦怦的合照中,也是精神煥發。
一段時間過去了,一切運轉有序,起初,令寧文遠手忙腳亂的課業也已漸入佳境。
作爲優秀新生代表,又得到輔導員的推薦,校青協順利批准了寧文遠的加入申請。
六年前,寧文遠因爲得到資助,纔有機會上學,從而有機會改變命運。
現在,他進了a大,成了年,也開始獨立生活,就想竭盡所能的回報社會。
校青協恰好就是這樣一個團體,經常組織公益活動,學業之餘,他不僅能獻上愛心,還能增加學分。
於是,他利用課餘的時間,積極爲校青協的活動蒐集資料,並用心向學長學姐們學習如何組織活動並策劃。
這樣的生活,充實又有挑戰性,有時不注意就會忙到夜裏很晚,寧文遠卻仍感覺樂此不疲。
這天,完成了白天的課程,寧文遠打着哈欠來食堂喫晚飯。
手機剛聯上網,正準備點開微信查看校青協最新的活動通知,突然蹦出一連串季如萌發來的消息。
看時間,是幾分鐘前才發來的:
“文遠,怦怦不見了。”
“我、我姐現在都急瘋了。”
“你什麼時候下課?”
“求你,跟我哥一起過來吧。”
季如萌很着急,聽她的聲音,感覺快哭了。
一想到跟自己相依爲命的怦怦可能有危險,寧文遠的心像被攥住。
他不敢怠慢,立即給季如萌撥去語音通話,季如萌讓他立即去找季鳴。
來到停車場,寧文遠一眼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藍色身影。
身高腿長,身形優越,能把一件普通的工作服穿出能上雜誌大片的效果,這不正是季鳴嗎?
“我看到他了。”切斷與季如萌的通話,寧文遠加快腳步走上前去。
正拉門上車,季鳴忽聽到熟悉的沙啞嗓音,回頭一望。
不遠處,一個逆光的高瘦身影,正飛快跑來。
雖然,從季鳴的角度,不太看得清來人面容,但是,他仍然在第一時間就把寧文遠認了出來。
等寧文遠靠近,就用眼神示意其坐進副駕。
汽車在校園裏緩緩行駛,季鳴一臉嚴肅地用藍牙耳機跟人交待,“我接到人了,很快就到,你繼續聯繫我爸。”
取下藍牙耳機,他一把扔到座位一旁的凹槽處,斜睨了寧文遠一眼,提醒道,“安全帶。”
“嗯。”
寧文遠繫上安全帶,心裏還在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因爲擔心怦怦,還是再次見到季鳴,又被驚豔到了。
不敢又盯着人看,視線立即投向窗外,汽車已開出學校,奔入了極速的車流。
“聽說怦怦不見了,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寧文遠關切地問,臉蛋紅紅的。
季鳴沒說話,一直目視前方,神情頗爲凝重,更未發現身旁人略微的羞赧。
寧文遠以爲他不會回答,正要收回視線,就聽他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剛纔,保姆在電話裏說,昨天他姐突然風塵僕僕的回了家,保姆見她一臉憂心忡忡,還有些擔心。
今天一早,頓時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還特意打扮了一番,纔出了門。
季月芹走的時候,坐的是家裏的車,還有自家司機陪同。
保姆以爲,季月芹是跟人約會去了,還在替她高興,可等人再回來,情況竟遠遠超出了預料。
“大小姐是被人強行押回來的,一邊臉還腫得老高,像被人打過。”
“少爺,你快回來吧,現在家裏多出一個自稱是來保護大小姐的男人,凶神惡煞的……”
說到這裏,保姆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現在家裏除了季月芹就她一箇中年女人。
面對多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多少有些畏懼。
“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但大小姐好像跟那人爭執了幾句,那人就故意朝大小姐的貓踢了一腳,小貓跳窗跑不見了,大小姐情緒崩潰,就用家裏東西朝那人砸了去。”
越野車朝季家別墅的方向一路疾馳,眼見,前方路口亮起紅燈,季鳴卻沒有降下速度。
寧文遠急忙勸道,“你先冷靜一下,我知道你很擔心,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下心來思考對策,不能亂……”
他不知道季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季鳴的眼神有股肅殺的危險,只能挖空心思安撫。
緊絞的眉宇間略略鬆開了一些,熟悉的薰衣草香淡淡地掠過季鳴鼻尖,他揉了揉鼻子,終於降下了車速。
臭小子說的很對,他還沒搞清楚具體情況,衝動無濟於事。
食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地敲擊,他又打給司機打去了電話
“什麼?我姐她今早去了祝氏?”
季鳴在震驚之餘,副駕上的寧文遠也愣住了,季鳴口中的祝氏是指的祝氏集團,祝修澤的公司嗎?
思緒回到開學典禮那天,季鳴針對祝修澤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
不是爲了校花學姐爭風喫醋嗎?是、是他搞錯了?
雖然,不知道季鳴和祝修澤之間具體有什麼矛盾,反正,他不想牽涉其中。
就權當不知道好了。
“好的,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季鳴又給父親撥去電話,但,電話那頭卻只有其助理溫柔且敷衍的聲音:
“不好意思,季總正在會議中,結束後,才能回覆。”
立即掛斷電話,路口紅燈閃爍了幾下,綠燈亮起,季鳴一腳油門踩下。
不一會兒,汽車已經穩穩停在了季家別墅門外。
一踏進門,兩人都被破碎滿地的景象嚇了一跳。
癱軟在一片狼藉中的保姆,像看到了救星,指着二樓道,“少爺,大小姐在上面,還有那個……”
她想提醒季鳴,那個陌生男人才剛纔把發了狂般的季月芹拽上了樓。
季鳴已經一個箭步衝上樓梯,寧文遠還愣在門口,半天才從眼前這亂七八糟的景象中回過神來。
保姆知道他是怦怦原來的主人,支着身體站起身,“怦怦受了驚嚇,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最後在哪兒看到的它?”把包放下,寧文遠問道。
把帶他到屋外,保姆指着二樓窗口方向,“它被那人踢了一腳,嚇得不輕,就直接從這個窗口跳了出來。”
來到二樓。
季鳴見一個體格健碩的黑衣男人正一把將季月芹推進了臥房的門。
“砰”一聲,那人把門拉上,動作非常粗魯。
“混蛋!”
眼前這針對自己親人暴力的一幕,哪裏容得季鳴多想?
滿腔的怒火已經燃盡他的理智,揮着拳頭就衝了上去。
黑衣人捂着被砸傷的額頭,剛轉身,一記鐵拳就砸上了他鼻子。
登時,他眼冒金星,捂緊劇痛的鼻子,身體沒站穩,還險些摔倒,幸好後背靠上了牆。
在季鳴又一拳即將砸下時,黑衣人本能的擡手一擋,不料,落下的竟是雨點般的拳頭。
他萬萬沒想到,面前這人少爺模樣,手上力氣一點不容小覷。
身爲職業保鏢,一時之間,他竟毫無還手機會,一退再退,直到已退到走廊盡頭。
“誤、誤會。”
堪堪躲過一拳,黑衣男子終於有機會解釋,抹掉鼻子上的血,勉強穩住身形道:
“是祝總派我來保護季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