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又說道:
“那真是太巧了,正好跟你說下,之前給你雙倍清潔費、606號公寓的人就是季少。
既然你們認識,以後,公寓打掃的事情,你們就自行聯絡吧,最近我也有些忙,不太方便再幫你介紹打掃的工作了。”
寧文遠趕緊向謝天道謝,前段時間手頭喫緊,幸好這位學長熱心幫助,他纔不至於淪落到喫不上飯的地步。
同時,他也說明了自己獎學金基本落實,暫時也不打算再去做打掃的工作。
“啊?”謝天愣住,“那我豈不是又要重新找人幫忙打掃?”
寧文遠還想安慰幾句,一旁的季鳴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謝天說道,“還不去打飯,再聊就沒得剩了。”
“是啊,學長快去打飯吧。”望了一眼排着長龍的打飯窗口,寧文遠對謝天道。
“我不是來打飯的。”謝天笑道,“我是來跟食堂談合作的。”
“合作?”寧文遠驚訝道,像被謝天勾起了一絲好奇。
謝天見寧文遠很感興趣,想着自己忙活的事情也很需要幫手,特意講了他和朋友一起籌建的流浪動物之家。
之所以來食堂談合作,也是想節省採購食材的錢。
“流浪動物之家?”
寧文遠一聽,眼睛微微睜大了些,他收養的怦怦也曾是一隻流浪貓。
回想怦怦在大街上奄奄一息的模樣,至今都讓他心疼不已,就想給予小傢伙更多一些的愛。
聽說,謝天和幾個關愛小動物的朋友一起籌資爲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們建立了一個家後,寧文遠就迫切地想去看看。
謝天滿口答應,給寧文遠說了他們流浪動物之家的地址後就直奔食堂後廚找負責人去了。
“鳴哥,能跟我一起去看流浪動物之家嗎?”
將餐盤收到食堂專設的流理臺後,寧文遠跟季鳴提議道。
嘆了口氣,季鳴沒好氣道,“有什麼好看的?”不過聲音很小,輕易就被鼎沸的人聲淹沒。
直到走出食堂,季鳴才無奈地點了點頭,道,“走吧。”
有什麼辦法呢?寧文遠那急迫的心情明顯地寫在了臉上,看來非去一趟不可。
而他也迫切地想多與寧文遠膩在一起,於是,兩人往流浪動物之家走去。
流浪動物之家,是謝天和自己的幾個富二代朋友,一起籌資建立的。
地址就在a大校門外不遠處的一幢民房裏,走近了才發現,其位置正好鄰街、還是個獨幢的3層樓房。
寧文遠在鄰街的一道小門上敲了敲,立即有一個穿着深色工作服的人來開了門。
這人,寧文遠在謝天家裏見過,正是與謝天一起籌資建立流浪動物之家的朋友之一。
他也認出了寧文遠來,非常大方地把寧文遠和季鳴讓了進去。
聽說是專門來看小動物的,他便領着兩人穿過一樓,來到裏面別有洞天的大院子。
季鳴把這裏仔細觀察了一番,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可以拍張照嗎?”
“當然可以,歡迎幫我們多多宣傳。流浪動物之家需要擴大影響力,最好能得到一些資助、以及志願者的幫助。”
寧文遠把目光投向了院子裏的小動物,有些懶洋洋趴水泥地上曬太陽,有些你追我趕……玩得不亦樂乎。
一眼看去至少有二、三十隻貓狗,有些還有嚴重的殘疾,儘管如此,他們仍被打理得很乾淨,也沒有會令人不適的刺鼻氣味。
拍完照片,季鳴問了幾個問題,寧文遠一直在旁邊仔細聽兩人的對話。
最後,看時間不早了,寧文遠還要趕回去上課,於是兩人告別了流浪動物之家走回了a大。
路上,兩人對視了一眼,看得出來,都有什麼話要說,但沉默了一分鐘,又都沒有開口。
於是,又都不約而同道:
“月芹姐……”
“我姐……”
兩人詫異地互相望着,陽光懸在頭頂,寧文遠微仰着頭,被刺目的光晃得微微眯起眼睛。
季鳴擋在光線前面,整張臉都隱匿在這明媚裏,寧文遠看見他眼睛輕輕眨了一下,道:
“我姐想開一家寵物診所。”頓了頓,季鳴把目光又投向前方的柏油路面。
“陳醫生也很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想問問她有沒有興趣跟流浪動物之家合作,反正,她也不是衝着賺錢去的。”
“這想法很好,我支持。”寧文遠笑彎了眼睛,還想伸手去抓頭髮。
季鳴搶先一步伸出手,大力地在他頭上揉了一把,笑道,“那你剛纔想說什麼?”
“呵~”寧文遠伸去抓頭髮的手,轉去摸了一把後頸,“是關於我策劃的公益助殘項目。”
“嗯。”季鳴知道這件事,還知道陳旭升也參與了這項活動。
這兩個月寧文遠不在的時候,陳旭升也沒閒着,時常在週末去做活動,有時候一忙就是一整天。
他姐季月芹也參加過一、兩次,後來跟他說起,還一臉地自豪,覺得能幫助別人是一種幸福。
“你想怎麼做?”季鳴問道,說着,又伸手給寧文遠整理頭髮,整理被他揉亂的頭髮。
寧文遠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希望季月芹作爲專業的寵物醫生,再結合陳旭升這位資深心理醫生兩人之力,既幫殘障人士治癒心靈的羈絆,也幫流浪動物之家做了推廣。
“想法很好,我們乾脆把他們找來一起談談吧。”
話一出口,季鳴就皺起了眉,他有些後悔,明明想有更多時間和寧文遠獨處的,怎麼就扯遠了?
“太好了,那就今天吧,我給陳醫生打電話。”
寧文遠感慨,兩人如此有默契,二話不說,掏出電話就要撥給陳旭升。
“哎~”季鳴一把奪過他手機,“你先聽我說。”
“喔。”寧文遠眨了眨眼睛,很專注地看着季鳴,準備聽他說出自己的高談闊論。
被他這麼看着,季鳴像是受了蠱惑一般,一股濃稠在胸腔裏纏繞、糾結、升騰。最後,擰成了一股複雜的心緒在他的喉嚨裏不上不下,堵得他心裏發慌。
好想、好想把面前的人抱緊,肆無忌憚地親、明目張膽的吻。
不過,理智還是讓他放棄了,想胡作非爲的歹念,壓下心裏的慾望,閉了閉眼,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