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鱒魚越過彩虹橋 >第2章 到新學校的第一天
    元母雖然計劃有變,沒來車湖,但還是託了當地的老友帶元拓去學校辦了手續,接下來便只等開學了。

    元母的舊友木阿姨有着車湖最大規模的運輸公司和海鮮市場,港口停着的運輸船有大半都屬於木家,可以說,車湖的海產大部分都是通過木家運往全國各地的。木阿姨家有一個比元拓小1歲的兒子,與元拓同年級,只不過暑假去維也納特訓了,不在車湖,得開學的時候纔回來。熱情的木阿姨原本要帶元拓好好嚐嚐車湖的海鮮,還打算派人帶他好好轉轉車湖,元拓都以暑假做了安排婉拒了她的好意。

    這麼小的地方,他確實沒什麼逛的興趣,在家裏悶了一週後,他乾脆也飛了。

    他去看了尼亞加拉瀑布,然後在溫哥華的公園裏餵了一個多月的松鼠,回到車湖已經是9月初了。

    這次元母終於空出了幾天時間來,帶着元拓親自去了學校一趟。或許是習慣了,生意場上的寒暄也被她帶到了學校,在校長室跟校長、老師們寒暄起來就大半天,元拓不願意繼續呆着,找藉口溜了出來。

    已經開學了,這個時間點學生們都在上課,教學樓幾乎沒有人走動,元拓閒逛也是瞎逛,看到過道里公告欄才停下步子。

    他注意到,櫥窗裏的優秀學生代表們身上穿的運動服,有些眼熟。

    原來那天海邊那個女孩穿的運動服,是這所學校的校服。

    車湖並不大,只有兩所高中,按年齡來看,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也並不意外,但這個發現卻讓元拓有些欣喜,或許,他是真的太無聊了,纔會覺得這如同揭祕一般,一點點靠近真相的感覺有些奇妙。

    元拓笑了笑,或許有機會,把畫冊還給它的主人。

    下課鈴突然急促響起,原本安靜的校園裏突然如潮水般涌進了喧鬧聲,一下鮮活了起來,看到走廊外洋洋灑灑飄散往下落的“白色雪花”元拓才注意到,這平常的喧鬧中摻雜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嘈雜。

    他快步往走廊走,想探身往外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走到半途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因爲家境優越,衣食無憂,和天生優勢,元拓從小便生的比同齡人高大,進入高中後個子突然拔高,更是突破了180,加上體格健壯,整個人又高又壯,一般人撞他一下根本沒反應,可是來人跑的太急,衝力太大,竟直接把他撞了一個踉蹌,險些丟人地摔個四腳朝天。

    “對不起。”

    他沒看清人,只注意到是個矮自己大半個頭的瘦子,等那人因爲慣性回過身下意識道歉,他才發現對方是個齊耳短髮女生。

    那女生大概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見元拓沒摔倒丟下那句道歉沒有停留直接跑下樓了。

    元拓張張嘴,都沒來得及喊人那女孩就不見了身影,只聽到極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很快沒聲音了。

    一個女孩,力氣怎麼這麼大,他揉了揉被撞到的胳膊,發現都痛麻了,忍不住嘀咕了句。

    樓下有明顯鬨鬧的聲音,元拓沒再顧上那點痛,探頭往下望去

    白方宇跑到樓下的時候,畫紙散落了一地,還有幾張還飄在空中,寧菀彷彿沒有聽見四周聚集過來的人羣中的竊竊私語和不屑嬉笑,只垂眸默默把散了一地的畫紙一張一張撿起來,收攏在手臂裏。

    四整本畫冊都被撕散了,碎了一大半,要重新粘好、訂冊得花不少時間了

    “寧菀,這次是提醒提醒你,不要做什麼癡心妄想!”見四周人都對寧菀指指點點,領頭的一個女孩頗有些得意,踩住畫紙,居高臨下地哼了一聲。

    寧菀扯了扯被踩住的畫冊,擡頭看了一眼對方,見對方沒有鬆開的意思,她沒有搭話,鬆開手,去撿其他的畫了。

    見寧菀一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竟然還敢無視的傲慢樣子,女孩瞬間惱了,伸手抓着寧菀的肩膀推了一把,直接把她推到地上。

    “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被推的寧菀始終溫和的臉上終於蹙眉有了些慍意,可很快她便只覺無趣,自嘲笑笑,並不打算說什麼。

    她沒有和無理取鬧的人糾纏的打算。

    “你!”再一次被無視的女孩怒氣已經衝到臉上,她平日就囂張慣了,在學校裏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前呼後擁,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不給她面子,大庭廣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當空氣人,她怎麼能忍?漲紅了臉衝揚起手就衝寧菀而去。

    意料之中的巴掌聲並沒有響起,她細直的手腕被人用力捏住了,攔住了她的撒潑。

    來人個子高挑,力氣特別大,硬生生把女孩整個人都攔的往後踉蹌了一步,如果不是手腕被抓緊,可能要摔一跤。

    “欺負人也夠了,沒見她一直在忍你。”白方宇本來不想惹事,但是她們這幫人欺負寧菀也太過分了,寧菀脾氣好,不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可不慣着。

    這幾個人平日雖然自成一派,天天在一起,但不算太壞,只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享受被人簇擁的優越感罷了,與寧菀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可暑假補習班的時候,她們突然開始有意無意找寧菀的茬,剛開始只是偷踢翻她的水桶,後來丟她的顏料和畫筆,現在竟然撕她的畫冊,白方宇原本以爲她們可能無聊鬧一鬧,沒想到現在這麼惡劣,還想打人?

    “又是你!”女孩一見白方宇,下意識慫了一下,可四周都是人,自己手下也還在呢,要是怕了她,不更沒面子?她掙了一下,發現白方宇力氣大的要命,紋絲未動,重新趾高氣揚地命令白方宇,還上手用力拍白方宇的手,“給我放開,放開。”

    “以後別找她麻煩。”白方宇皮厚肉粗,她那點子力氣就跟撓癢似的,她根本沒在意,見寧菀一臉擔心怕她們打起來才鬆開手,瞪了她們一眼,然後開始幫寧菀撿東西。

    圍觀了人也開始覺得熱鬧看夠了,放學鈴響便紛紛散了,也有一些同學開始彎腰幫忙撿畫紙。

    見沒人搭理她,女孩揉着生疼的手腕,又羞又惱,有白方宇在,她不敢再動手,便口沒遮攔地譏諷起兩人來。

    “白方宇你替她出頭,哼,也是,臭賣魚的,就配臭賣花的,難怪能成朋友呢。”

    “哎呀,你們聞沒聞到什麼味道啊?”女孩的小跟班立馬心領神會,故作誇張地嬌滴滴扇了扇鼻子。

    “對啊,啊,是魚的腥臭味,哎呀,好臭啊”

    “不知道是誰家賣了魚沒洗乾淨就來學校啊,把學校都薰臭了”

    “就是,衣服也不換件,不會是就一件衣服吧?”

    “那可不是?我可從來沒見人家穿第二件衣服,一件校服從年頭穿到年尾”

    左一言右一語,都意有所指,有些不明所以的同學忍不住竊竊私語,猜測她們說的是誰。

    這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欺負人都欺負的很低級,就只會拿家境嘲諷人,寧菀自己受欺負不在意,可不容許她們這麼說自己的朋友,突然站起身,盯着在那說三道四跟唱戲似的幾人。

    “乾乾什麼”寧菀模樣柔和、性格又溫柔,很少生氣,但好脾氣的人一旦生起氣來,還有些嚇人,她一臉嚴肅走過來,盯着幾人,她們才悻悻地收了聲。

    “踩我東西了,擡腳。”寧菀用一種凌厲的目光掃了幾人幾眼,突然蹲下,用力把踩在女孩腳下的畫紙抽了出來,然後拉着白方宇走了。

    不想她再聽那些不入耳的混賬話。

    沒想到這小小的車湖高中,也會有霸凌事件。元拓把撐在扶手上的手肘收回來,直起身體,沒想到自己到新學校來的第一天,就看了一場好戲。

    被欺負的女孩一身棉布長裙,外面套了一件灰撲撲的圍裙,是典型美術生的樣子,長的文文靜靜,細眉大眼,確實像好欺負的樣子,不過這樣模樣和脾氣的學生一般人緣很好,很少被霸凌,不知道是與那些人有什麼糾葛。

    險些把元拓撞倒的那個短髮女孩明顯就不好惹多了。倒不是說長的很兇或者個高夠盛氣凌人,而是由內而外的氣場都寫着四個大字——不好相處。

    那女孩真兇啊下意識摸了下之前被撞到的胳膊,元拓忍不住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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