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的房屋大多是上個世紀的建築,低矮,破舊。男人穿梭在這片宛如迷宮的石板路上。
黑色的帽檐和夾克上沾染了大片水跡,旁邊的窄巷突然躥出一輛飛馳的摩托,從男人身邊一嘯而過,車上的男女雙雙戴着藍黑色的頭盔,對車輪濺起的污漬似乎沒有意識。
泥漬落在水亮的馬丁靴上,男人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緊抿的嘴角微微開合,轉身進了一旁的岔路口。
男人站在黑漆的房門前,對暗號似的敲了幾下。一米八幾的身高站在幾乎和他同樣高門前顯得有些戲謔。門開了男人低頭進去了。
這裏的房高雖然低,畢竟是上個世紀的老房子,但屋內的裝修卻不老舊。棕色的真皮沙發上坐着內個被男人稱呼爲剛哥的男人。兩指間夾着的煙快燃到盡頭。
茶几的菸灰缸裏已經有好幾個菸頭,似乎已經坐着等了一段時間。掐滅最後一個菸頭,灰白色的煙霧也隨之消失。沙發上的男人好像沒打算起來,而是翹起二郎腿更加慵懶的躺着,靜等面前的人開口。
“剛哥,東西沒找到”
黑色的鴨舌帽壓的很低,因爲是白天,室內的燈光開的不足。薄弱的光加深了男人臉上的陰影,鼻樑在黑暗中越顯高挺。
“東西沒找到,你回來幹什麼”
“對不起,剛哥”
“行了行了,也不怪你,畢竟是十多年前的東西了,如果能那麼輕易找到,他們也不會出高價”
男人起身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離開了。
雨水順着晶藍的玻璃留下一道道水漬,直到顧漫關掉電腦雨還在下,知道這個城市多雨,但這種悶熱多雨的天氣很容易讓人感到煩悶。
還好行李早上就送到了酒店,不用拖着又重又大的箱子。
趁着等電梯的功夫顧漫用手機開始約車,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種天氣打車回去是最省時省力的,酒店離這不遠,十多塊的車費足夠。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沒帶傘。
下到大堂手機震動了一下,顯示約車成功大約等待5分鐘就可以到。
雨水齊刷刷的砸在門外的玻璃擋臺上,內沿的部分也飄進了細雨,一道黑灰的分界線將溼漉和乾淨分隔,雨似乎比剛纔在上面更大了,但她的車也快到了。
顧漫用餘光瞥了一眼,等車的人不止一個,拐彎進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她身側,一旁的小姐姐揮了揮手掛掉電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很快她的司機也打來了電話,對了車牌號後顧漫上了車。
“呼”
醒來的時候胸腔感到絲絲顫意,猛烈的心跳聲撞擊着耳膜,意識還未恢復一個重重的急剎車讓身體的重心前傾最後脊背狠狠撞在車椅上,手肘關節也被撞的有酥麻感。
密麻的樹林間開拓了一條不寬不窄水泥路,藉着車燈的光線根本無份知道這是哪,這是從一個從沒來過的地方。黑黝黝的叢木裏不知道有多深,又種了多少樹,還有沒有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