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周忱還是像昨天想的那般,開始拿着工具,帶着官員一起去丈量土地。儘量速度快一些,官員也多一些。
本以爲今天會困難重重,可誰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異常的順利。
這是咋回事?
周忱同時也看到,沒有人再去關心田地的丈量,而是一副非常憂愁的模樣。
經過了一番打探,周忱這才知道,幾位老族長回去之後全都死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而且在他們的屍體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
還有人說當天晚上聽到族長髮瘋了一般,說自己錯了,自己不應該忤逆朝廷的意思還是怎麼着?
還說自己,是對老祖宗不敬!
總之這就讓生活在封建時代的這些個士紳家族認爲,他們想要聯合在一起,阻攔這件事的發生,卻最終得到了反噬。
這一定是老天爺的懲罰他們,老天爺認爲他們這麼做是不對的,他們公然對抗天子,公然對抗朝廷,這太大逆不道了!
既然如此,周忱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開始加快速度對土地進行着丈量。同時他也很好奇這些老族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夜全都就暴斃?
而且昨天晚上他也遇到了一個來刺殺自己的人,是誰保護了自己?是太孫派的人嗎?
周忱想了想,應該就是了,除了太孫會派人來保護自己,其他人都想着把他給幹掉。
就算是在朝堂之中,也有人對他恨之入骨啊!這是不爭的事實。
儘管周忱背後有着夏原吉和太孫撐腰,可難免不會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
太子府書房。
朱瞻墡再一次將內閣,以及朝中那些比較重要的大臣叫了過來。
太子爺朱高熾也在這個行列當中。
不過朱高熾這一次並不會發表任何的言論,不過就是來旁邊聽一聽,老兒子又想說什麼?
還有,黃淮解縉都回來了!這兩個與太子爺關係都非常好的大臣,終於又重新進入到了內閣當中。
實屬不易!
瞻墡可真是自己的好兒子啊,知道黃淮和解縉與自己的關係好。
不過說真的,他這老兒子當上監國的權利,比他這個太子爺可好太多了。
他這個太子爺當監國的時候,那是唯唯諾諾,每日批閱一下奏摺,跟朝中的大臣商議一下事情就行了,其他的那些他都不敢動不敢做。
畢竟那是皇帝才能夠做的。
要不然,朱高熾監國時,可就直接把自己曾經的一些官員提拔到內閣當中了。
當然,朱瞻墡這次也不過是事先給皇帝請示了一番。皇帝答應以後才決定把他們二人再重新召集到內閣當中。
看着人到齊了,朱瞻墡笑呵呵地問道:“諸位大人,周忱這次首先從江西進行土地丈量,你們心中怎麼想!”
這人尷尬無比,皆是搖搖頭,這個事情太過於敏感了,他們不敢回答。
只是朝中的這些大臣大多都是江西人,他們肯定有一些怨言在的。
“告訴你們!這一次如果把你們各自家族的利益給觸碰到了,那麼,全都往我一個人的頭上放,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好了,言歸正傳,黃淮你說一下吧。”
黃淮點點頭,“太孫所提議的商業稅我已經看過了,非常好!必須要讓他們這些個商人記載好賬本,還有,對他們也要進行嚴加的管控!”
“商人十分狡詐,我們必須要把相應的大明律給制定好,稅銀司,也需在各府州縣建立起來!”
“等建立好之後利用大明日報進行宣傳,各個官府也需要配合起來。”
“商人也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犯,那麼在這時候,就需要給他們一些甜頭!讓商人的地位跟農戶一般平等,他們的子嗣也一樣可以考取恩科!”
“若是這時候他們還不配合,那朝廷就必須以雷霆手段,對他們實施懲戒!”
“如何實施?”太子爺朱高熾疑惑道。
“殺!”
“殺?爲何要殺,殺了真的有用,朝廷不能總是那麼大的戾氣,這會讓百姓覺得,律法非常嚴苛。”朱高熾這時候又開始婆婆媽媽起來了。
當然,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仁義一些,慈祥一些,不應該這樣做。
“太子殿下,朝廷有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啊。剛開始設立稅銀司,讓他們到各個稅銀司進行登記。”
“如果他們不同意,那我們就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商人的地位得到提升,若是還不答應,那朝廷已經讓步了是不是……”
高!
還是高啊!本身商人的地位改革早就已經說了,也已經快要提上日程了。
黃淮卻把這個兩個事情合在了一起,讓商人不得不就範。
朱瞻墡也不得不佩服這個黃淮,關鍵,在把黃淮給換到了內閣裏面後,朝中的那些大臣,也就沒再說過什麼。
“既然這樣,等退朝以後,你們好好想想這個事情吧!”
話音剛落,朱瞻墡就自己走了出去,留下了在場的這些大臣們竊竊私語。
朱高熾也在這個行列當中,他現在反正是樂得清閒,再說他跟這些大臣們的關係也比較好。
“聽說了嗎,周忱這次先拿他們老家開的刀,被他們家的老組長罰跪在祠堂當中一天一夜。”
“好像最終還是成功做到了,聽說是因爲那些族長想聯合在一起抵抗,結果受到了天譴!”
“切莫胡說,這件事怎麼能開玩笑呢!”解縉也急忙搖頭,吉安也是他這個大才子的老家。
“真的!當天周忱去丈量土地的時候就沒有人阻攔,後面其他的州縣也都如此。”
“什麼!”
衆人非常的困惑,莫非真的如太孫所說,敢忤逆朝廷的意思,那就會遭受到天譴。
“太子殿下,太孫他年紀輕輕,爲何會有這樣的鐵血手段!”
“你真不覺得他很奇怪嗎?”黃淮也在一旁問道,他一直覺得這個太孫不簡單。
“不知道,我兒子我都管不了他,還訓過他老子呢。”朱高熾一副苦澀的模樣,最近一段時間又被老兒子逼着鍛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