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退兩秒，看不太清楚。”
青年警官一臉的嚴肅。
不過，不管是法庭上的人，還是直播間裏面的人，都不知道，這個青年警官爲什麼非要把記憶畫面倒放。
不過，大家看他的神色那麼嚴肅，也就不再去說什麼，反正看記憶回放，也不差這麼幾秒。
等到畫面暫停了之後，大家都覺得這一幀的影像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不過，青年警官卻是道：“能不能放大？”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道：“倒是可以。”
“好！請把左下角，幫我放大！”
很快，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左下角。
那個地方，是一個櫃子，上面放着一本看起來有些舊的筆記本，上面都卷邊了。
在筆記本上，畫着一些雜亂的塗鴉，數字，並沒有什麼特別。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畫面！我的老天！快去叫師父！叫師父過來！”
青年警官在盯着這個畫着雜亂塗鴉的筆記本發了片刻呆之後，很快就興奮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蔡警官，請問您這是有什麼新發現嗎？”
旁邊的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你們看到了沒有，這本筆記本！”
蔡警官顯然是對這本筆記本記憶非常地深刻！
“我今天，終於找到它了！”
看着蔡警官那有些興奮激動的模樣，旁邊的阿桑忍不住說道：
“蔡警官，那就是一本非常普通的筆記本啊，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講究嗎？”
“你們還記不記得，搗毀羅網，是因爲我們在對方的內部，安插了一枚棋子的原因？”蔡警官道，“在這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這枚棋子，不對！這個遊梟，會不定時地給我們傳遞情報。”
“而我，作爲聯合調查組的一員，曾經和對方有過一次接觸。”
“當時，我們接頭的暗號，就是這本看起來十分破舊的筆記本。”
隨着看到這本筆記本，蔡警官的思緒不由回到了幾年前。
那時候，他還是剛剛進入聯合調查組。
有一次，他的師父給他安排了一個祕密任務。
這個任務，就是去南城旁邊的一個小鎮上，去和一個神祕的遊梟接頭。
那是一個非常老舊的教堂。
在椰子樹掩映的小巷之中，有一用低矮的圍牆繞起來的小院。
裏面的的是一棟全木結構的破木屋。
當時，陽光透過了窗簾，從天花板，窗戶灑落進了客廳之中。
在進屋的時候，門口的報紙箱上面，放着的就是這麼一本筆記本。
這是接頭的暗號，第一道暗號。
要是他沒有看到這本筆記本，那就說明可以撤了，這次接頭的任務就取消。
正好那一天，他看到了這本筆記本。
進去見到人之後，會有第二遍接口。
對好了暗號之後，雙方纔會交換情報！
他還記得那天，他和那個遊梟的對話。
“你就是我的接頭人？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說話的人，隱於陽光之下，他只能看出一個背影。
“我的師父臨時有任務，組織上派我來對接。”
“好，那我這邊的規矩，你都知道是吧？”
“是的。”
“說一遍。”
蔡森知道，這應該就是第三遍對暗號了。
“不要試圖聯繫你，也不要找你，更不能支援你，如果收到署名是你本人或者是提到你本人的求助信息，馬上刪除，千萬不能去搭理，更不能夠制定救援計劃。”
“如果有人，將你的消息或者是文字，裝作送快件的人送給你，千萬要抓住他，審問他！但是不能相信他！”
“如果收到任何有署名，或者是沒有署名的，上面提到了有任何關於‘產品’的消息，不論是電子郵件，又或者是通過死信箱，或者是郵局信封，都不能相信！”
“所有的‘產品’，只會由你本人，在這個地方，在這裏，親口告訴我！”
蔡森說完之後，藏在光影裏面的人影拍了拍手：“很好，記得很清楚。”
“其實，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換一個保密手機的，直接通過我們的衛星發送消息。”蔡森有一些疑惑。
“這麼多年，我們這個機構，以及機構前身，都曾經遭遇了數不清的危險。這些危險，教會了我。在敵人面前，沒有任何一種通信手段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兩個人能夠保守祕密，那就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令其中的一方，永遠閉上嘴巴！”
蔡森聽到這裏之後，默默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些，都是無數的前輩，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沒有半點虛招。
接下來，就是傳遞‘產品’。
整個過程結束，蔡森都沒有看清對方到底長什麼樣。
仔細地將當年的經過介紹了一番之後，蔡森道：“當時，我們和打入對方內部的遊梟街頭，都是用這種方法，不過爲了避免引人猜疑，每接頭三次，我們就會換人去。”
“所以，我就只去了三次，不過每一次，我都在門口看到了那本筆記本！”
而此時此刻，在許青山的記憶畫面中，竟然也出現了這麼一本東西！
在蔡森的描述下，現場頓時就炸鍋了！
而且，蔡森的話，是同步到網絡直播上的。
所以，在看直播的人，這會兒也是懵了！
網上的彈幕，就像是潮水一般洶涌了起來。
“臥槽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羅網集團裏面肯定有很多咱們的人啊，要不然，怎麼可能把他們連根拔起？”
“只不過，按照這個警官的說法，這個許青山他難道是……”
“……”
很多人的腦袋瓜子，這會兒都是嗡嗡直響。
就連審判長老韓，這會兒的手都開始抖了。
“蔡警官，你……這說的是不是真的？法庭之上，可不能亂說話的！”老韓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能夠確定，許青山旁邊的那個筆記本，就是你當時看到的那本？你仔細想想，畢竟，你也纔去了三次。”
蔡森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道：“當然，我這麼點記憶力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