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三後，兩個學校放假時間突然不一樣了，恰好趕上高二會考纔有機會見面。
“這龜孫子還不來。”常梢站在浴場門前發呆。澡堂營業十多年了，在經歷很多次換修後維持着原樣，樸實的木色小屋給人一種溫馨舒服的感覺。
小時候常梢經常來這裏，一直是媽媽領着去女澡堂。
真是懷念啊……年少不知其樂。
一個一米九多的大漢戴着針織帽從遠處走來，看見常梢後一路小跑，對着常梢招手。
“好久不見，廉猛。”站在廉猛面前一米七幾的常梢顯得很是單薄。
“來的挺早啊，沒等多長時間吧。”
“沒有，我也剛到。”常梢看了眼浴場的營業時間：早上6：00至上午10：00，下午6：00至晚上10：00。
看來是今天浴場的第一批顧客啊。
“趕緊進去吧，快凍死我了。”廉猛搓着手，顯得很是可愛。
浴場內部和外面的裝橫一致，都是純木色，木地板和木製櫃檯給人種親切的感覺。
“這麼早啊，歡迎。”
穿着棕色浴服的老太太對着兩人微笑，從櫃檯拿出兩枚衣櫃鑰匙。
“小妹和劉爺呢？”廉猛四處環顧找着店主孫女。
“他們還沒醒呢。”
廉猛是店裏的常客，和店裏的人很熟。
閒扯幾句後，常梢和廉猛走入男澡堂。話說回來常梢已經一年多沒來這兒了，不過佈置還和以前一模一樣。
常梢有點恍惚的感覺，水池裏散發的熱氣讓他的頭懵懵的。
“水挺熱的”，廉猛看着水池旁加熱器的溫度值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過來。”
“他們？你叫了其他人嗎？”常梢換了拖鞋和衣服，坐在水池右邊的一個洗漱臺前淋浴，這個澡堂的規定是在基本沖洗後才能去水池泡澡。
“不不，我沒喊別人，等下你就知道了。”
廉猛給了常梢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自詡爲北陽市尋花大盜的廉猛，曾經在初中時估測過全校女生的胸圍，看着邪笑的廉猛，常梢立馬秒懂了。
澡堂，尋花大盜，如果連在一起的話……
常梢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
“我說，阿嬌，這麼早來這兒不困嗎？”
“熱氣好暖和！”
常梢忽然聽見了零碎的腳步從遠到近，瞬間熱血沸騰。
根據女聲來判斷，至少有三個人以上，常梢聽力很好，鶯聲燕語全部入耳。
常梢和廉猛並肩站在水池中，常梢側了下身子輕聲說道：“這就是你說的‘她們’吧，聲音很好聽呢，只聽她們聲音就能腦補出畫面，真是不虛此行啊。”
看起來陽光正義的常梢其實背地裏是個聲控，當然只有自己的好兄弟楊餘和廉猛知道。
“沒志氣的東西”，廉猛對着常梢的耳朵更小聲說，“哥哥我帶你看點好康的哦！”
“好康的？”
常梢有點喫驚，男澡堂和女澡堂以一牆相隔，在洋澡堂的出口之間就是大廳，根本沒法偷偷溜進去。
咫尺的天堂卻觸不可及。
“但是如果硬闖進去的話就社會性死亡了啊，難道你有辦法換着地球生活？”常梢依然保持懷疑。
“阿琉客斯之孔——通向愛麗絲的仙境。”廉猛突然中二了起來。
“偷窺神明的絕妙歌劇，刺穿世界之壁的波吉之劍。”
“哈？”
常梢像看智障一樣盯着陷入中二狀態的廉猛，沒好氣的回道：“說人話。”
“好吧，不開玩笑了。在兩個澡堂之間的木牆上，有一條極窄的細縫，而透過這條細縫……”廉猛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暗示常梢要把話補充完整。
”可以看到愛麗絲的仙境？”
“好兄弟，你很懂哦。”廉猛笑着拍起常梢的屁股。
“滾遠點。”常梢嫌棄地一把推開。
兩人從水池裏爬出。
細縫大概有半個手指長，半個米粒的寬度，而且正好在木板的花紋上，若不是貼近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這縫是怎麼來的？”
“這世上本沒縫，想看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縫。”
“……”
廉猛迫不及待地整個身體趴在木壁上，眼睛像餓狼般盯着木板的另一邊，屁股還有節奏的扭動着。
“她們正在換衣服呢，不愧是我班的三大班花，那姿色，嘖嘖。”
常梢看着廉猛扭動的屁股，再次無語。
說好的好兄弟呢，怎麼一個人看起來了？
“猛哥，我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