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莫尤認真考慮過的決定。
固然可以憑藉締結師徒關係而從「觀感」那裏得到豐厚的獎勵。
但同時也會引來揍敵客家族的惡感。
之前的伊爾迷一事，揍敵客家族的做法是直接勒令伊爾迷回家，這讓莫尤省卻了不少麻煩。
可儘管揍敵客家族的處理方式很公正，卻也不代表着莫尤能夠隨心所欲的去幹預奇犽的成長。
原著中，揍敵客家族始終沒有讓奇犽去接觸念，必然是有原因在裏面的。
如果莫尤現在隨意幫奇犽開念，那麼被勒令回家的伊爾迷肯定會借這個機會發難，甚至藉助家族的力量來幹掉他。
本身幫奇犽開念這件事，肯定是揍敵客家族不願看到的。
莫尤甚至可以想象到，要是孜婆年明天看到奇犽學會了纏，怕不是要直接衝到房間綁了他。
被莫尤拒絕後，奇犽低頭沉默不語。
因爲伊爾迷被莫尤弄了兩次，所以奇犽並不擔心伊爾迷會對莫尤造成什麼威脅。
但孜婆年就不一樣了。
奇犽不能因爲自己的好奇心而讓莫尤承擔風險。
“對不起。”
想通之後，奇犽擡頭看向莫尤，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低聲道歉道：“是我的任性要求讓你困擾了……”
“怎麼會呢。”
莫尤眼瞼微垂，心情略顯複雜。
再過兩年……
眼前這可愛的小奇犽會離開天空競技場，回到那坐落於枯戮戮山的家。
然後在伊爾迷那極具操縱性的畸形高壓教育之下，一步又一步的走進黑暗裏。
也許到了那時候，眼前6歲的小奇犽也會被一起埋葬進黑暗裏吧。
儘管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莫尤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他現在這個小胳膊，哪能在揍敵客家族面前蹦來蹦去。
送奇犽離開後，莫尤沒有開始日常修煉，反而是給尼爾打了個電話，約他出來見個面。
打電話之前，莫尤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惡語相向的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尼爾在電話裏的態度還不錯，並且很乾脆的同意了莫尤的約見。
十分鐘後。
莫尤來到天空競技場開設的一間酒吧裏，隨便找了個座位，等尼爾過來。
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
莫尤看到尼爾推開大門走進酒吧，視線從尼爾背上的行李袋掠過。
連行李都打包好了，看來是沒有第二次登記報名的資格了。
也就是說——
今天的這場比賽，是他親手終結了尼爾在天空競技場的征程。
“這邊。”
莫尤擡手朝門口的尼爾招呼了一聲。
尼爾循聲望去，快步來到莫尤的桌位前。
隨手將簡易的行李袋丟到一旁的椅子上，尼爾徑直坐下來。
“要喝點什麼？”
莫尤開口詢問，同時擡手招來不遠處的服務員。
尼爾也沒客氣，道：“烈酒，越貴越好，最好直接來三瓶。”
“好。”
莫尤點了點頭，隨後將尼爾的要求轉達給服務員。
尼爾就在一旁看着，等服務員走開，他仰靠在椅背上，眯眼問道：
“說吧，爲什麼要約見我？總不能是想從我身上再體會一下勝利者的優越感吧？”
“我需要你的能力。”
莫尤也不磨嘰，開門見山道。
“哈哈……”
尼爾聞言，忍不住大笑出聲，進而嘲諷道：
“原來是爲了招攬我？喂喂，你的眼光也太次了吧？老子要是夠資格被伱招攬，今天在擂臺上就不會被你玩弄成那樣了。”
“別說與這個‘話題’無關的廢話。”
莫尤眼神平靜凝視着尼爾的臉龐，毫不拖泥帶水的道：“我有能力讓你在短時間內變強，作爲交換，我要你當我的陪練。”
尼爾的笑聲漸漸歇停，皺眉看着莫尤。
這種說法對他而言有些匪夷所思，可他看莫尤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莫尤繼續道：“信不信在你，如何選擇也在你，我只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
“……”
尼爾沉默，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能在短時間內變強。
這句話是他還坐在這裏的原因。
“不給點說服力，你要讓人怎麼信你？”
片刻後，尼爾終究還是有點心動，擡眼直勾勾盯着莫尤。
“知道什麼叫做‘念屬性’嗎？”
莫尤反問了一句。
聽到莫尤的問題，尼爾眉頭皺得更緊了，旋即搖了搖頭。
他下意識覺得這所謂的念屬性名詞，極有可能和他現在所使用的名爲「氣」的力量相掛鉤。
可單憑這種假設性的聯想，他也根本猜不出念屬性是什麼東西。
莫尤看着尼爾的反應，再次確信了尼爾是野路子念能力者。
在天空競技場，像尼爾這種對念系統知識知之甚少，只能靠摸石頭過河的野路子念能力者並不少。
他們不知道什麼叫做念屬性，更別說是拿來測試念屬性的水見式了。
在不知道念屬性的情況下，他們只憑需求和感覺去開發屬於自身的能力戰術體系。
要是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能誤打誤撞的開發出契合自身念屬性的念能力。
但絕大多數參賽者都走錯了路，區別只在於錯多錯少。
像尼爾這樣的，可以說是最糟糕的典型了。
“想聽‘回答’的話，那就在一天之內做出決定吧。”
莫尤看着略微意動的尼爾。
也在這時，服務員將三瓶烈酒端了過來。
莫尤隨手在服務員托盤上放了一迭紙鈔，便準備離開。
“等等。”
尼爾在這時出聲喊住了莫尤。
莫尤停下腳步。
尼爾看着莫尤的背影，沉聲道：“我……願意做你的陪練。”
“帶上酒，跟我來。”
莫尤回頭看了眼尼爾，隨後走向酒吧大門。
尼爾連忙將那剛端上桌的三瓶烈酒塞進行李袋裏，然後快步跟上莫尤。
從酒吧裏出來，莫尤向天空競技場申請了一處擂臺使用權，並且喊門琪過來。
半個小時後。
門琪趕來空蕩蕩的會場。
“師父，他怎麼會在這裏？！”
看到站在擂臺上尼爾，門琪難掩驚訝之色。
“之後再跟你解釋，先上來。”
莫尤示意門琪上擂臺。
門琪聞言，以最快的速度登上擂臺。
此刻。
尼爾的心情一陣激盪。
在門琪過來之前，莫尤跟尼爾簡單描述了一些跟念有關的念知識。
這相當於是幫尼爾打開了一扇嶄新的大門。
“鞭子。”
莫尤朝着尼爾伸出手。
尼爾趕忙將鞭子遞過去。
莫尤接過鞭子，問道：“你最開始用的那招叫什麼名字？”
“飛漾！”
尼爾飛快回答。
莫尤點了點頭，調動念力聚集於鞭子之上。
啪——！
隨後，他朝前甩出一鞭。
伴隨着一下空爆聲。
那長鞭猛然甩出落地，附着其上的念力順勢激射出去，似鋒利的長劍在擂臺石板上斬出一道比鞭子還要長的劍痕。
“這怎麼可能……！！！”
看到這驚人一幕，尼爾頓時瞪大眼睛，被震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是我的飛漾……
可那威力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門琪也是面露驚容。
“師父……竟然學會了那傢伙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