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漾，是他摸索了很長一段時間纔開發出來的招式。
今天不過是在擂臺上對着莫尤使用了幾次，竟然就這樣被學會？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爲什麼莫尤使出來的飛漾更有威力？！
尼爾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而今天才旁觀了整場比賽的門琪，亦是面露驚容。
這是怎麼做到的……？
兩人目不轉睛看着莫尤，皆是無法理解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
莫尤收回鞭子，注意到尼爾和門琪的反應，輕描淡寫般道：“只是普通的發力技巧，用不着那麼驚訝。”
剛纔的那招飛漾，他不過是運用了放出繫念能力者最常使用的「念彈攻擊」罷了。
只是他在釋放念彈的時候，藉由鞭子的形態將那瞬間離體「念彈」稍微拉長了一下，於是就有了擂臺地面上的這一道斬痕。
拋開威力不談，這就好比用高級應用技中的「硬」去復刻了窩金的超破壞拳。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尼爾和門琪不像莫尤懂得那麼多，也不清楚要怎樣的技巧才能做到這一點。
在他們看來，莫尤能這麼輕鬆的復刻出「飛漾」這項招式，而且還在基礎上增強了威力，根本就不是一句「普通」能夠解釋的事情。
“可以具體說明一下嗎……”
尼爾無法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
只要搞清楚原理，那他或許也能大幅度提升「飛漾」的威力。
這對他來說，十分的重要。
莫尤看了眼尼爾。
本來沒打算解釋的，畢竟接下來的實際演練會更加簡單明瞭。
但尼爾這麼問了，那他也不介意多費點口舌。
爲的，就是要讓尼爾心甘情願做他的陪練對象。
“簡單來說就是將‘氣’釋放出去。”
莫尤將鞭子丟給尼爾，道：“但你已經習慣了將離體的‘氣’纏繞在鞭子上，現在要改掉這個習慣，說實話得花點時間和功夫。”
“將‘氣’釋放出去……？”
尼爾接住鞭子，不明所以道：“可那樣‘氣的威力’會被削弱吧？”
他在學會念之後，也試過將「念力」射出去，但威力和速度太慢了，還不如一把手槍來得實在。
而且在那之前，他已經試過將「念力」附着在鞭子之上，得到的結果是鞭子威力大幅度提升。
從那以後，他就沒有想過將念力「射」出去，而是專門訓練將離體的「念力」附着在鞭子上的技巧。
對念知識知之甚少的尼爾，並不知道這種將「念力」纏繞在武器上的技巧叫做「周」。
更不知道在對武器使用「周」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切斷身體和念力之間的聯繫，那樣的做法跟自縛雙手沒什麼區別。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屬性是放出系，多半也做不到這麼穩定的念力離體纏繞。
總的來說，一個放出繫念能力者將天生的優勢玩成了半吊子的周……
這種現象在莫尤看來是很誇張離譜的，但在野路子念能力者之中並不少見。
系統化的念知識重要性可見一斑。
“先測一下念屬性吧。”
莫尤沒有直接解釋，而是準備讓尼爾測一下屬性。
他只是推測尼爾的念屬性是放出系，最終的結果還是得通過水見式來確認。
幾分鐘後。
測試結果出來，的確是放出系。
“我是放出系……可是，我以前有嘗試過將‘氣’射出去，但威力非常弱，也就精準度過得去。”
“哪有什麼東西是一朝一夕就能精進的，是你放棄得太快了。”
莫尤神情平靜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我想，伱那時應該是產生了諸如‘辛苦修煉卻不如手槍厲害’的想法吧？”
“……”
尼爾張了張嘴巴，難掩驚訝之色看着莫尤。
被說中了……
最初確實是抱有這種想法，所以才那麼幹脆的放棄鑽研。
“你連自己的‘念’都不相信，又怎能指望‘念’給你回饋。”
莫尤微微搖頭，隨即豎起兩根手指，淡淡道：
“目前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鞭子，去修煉契合屬性的招式，另一個是繼續用鞭子，但要更正思路和習慣。”
“……”
尼爾聞言，緩緩睜大眼睛，隨即陷入沉思之中。
一下子接收到那麼多信息，令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選擇。
“不用着急做決定，你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去考慮。”
看着尼爾那糾成一團的眉毛，莫尤緩聲提醒了一句。
尼爾看向莫尤，默默點頭。
他覺得，今天答應莫尤的約見，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這個人……真的可以讓我在短時間內變得更強！”
尼爾心潮澎湃，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一個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高深的見識和實力。
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尼爾忽然對莫尤的身份感到好奇。
但下一秒又將這種念頭摘出去，生怕以後會忍不住做出惹惱莫尤的舉動。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會聯繫你。”
莫尤認爲有必要給尼爾一個晚上的時間來緩衝這些剛接收的信息，也就放棄了讓尼爾現在就開始陪練的念頭。
“好。”
尼爾應了一聲。
徹底被莫尤折服的他，已經秉持着一個很單純的想法了。
那就是莫尤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隨着尼爾離開會場，擂臺上只剩下莫尤和門琪兩人。
“師父。”
門琪瞥了眼不遠處的杯子。
那是尼爾剛纔測試念屬性留下來的。
“嗯，怎麼了？”
莫尤看向門琪，緊接着便注意到門琪在看那個杯子，心中頓時瞭然。
門琪遲疑着問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測試屬性？”
“現在就可以。”
莫尤笑着道。
此前門琪在觀衆席暴走時卻有所收斂的舉動，是促使莫尤現在同意讓門琪測試念屬性的根本原因。
“真的嗎！”
門琪眼前一亮，倍感意外。
莫尤笑着點頭。
片刻後。
門琪雙手環繞着杯子，開始進行測試。
隨着她的掌心泛出微弱光澤，杯子裏的液體顏色頃刻間發生了變化，從透明變成了七彩的顏色，像是有各種顏料在水中化開一樣。
“水的顏色發生改變，和尼爾一樣是放出系，但這顏色……很美，也很獨特。”
莫尤微感意外的看向杯子裏的七彩顏色。
聽到莫尤的話，門琪臉龐微微紅潤起來。
不知是興奮還是別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