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遵命。”寧萱躬躬身子,隱了下去。

    第二日一早,雲千落披上衣服便起身,路過流楓的房門時,推開向裏看了看。

    牀鋪整齊,空空蕩蕩,摸上去上面甚至連餘溫都沒有。雲千落抿了抿雙脣,將窗戶打開一個小縫,走出屋子。

    “小姐,您起身了。”曉月揉着眼睛從廚房出來“小姐起的早,奴婢的早膳還未做呢。”

    “你忙你的,哥哥在哪兒?”雲千落擺擺手,示意曉月不要顧忌自己。

    “少爺還在後院的房中,小姐若是出去,可要多穿一些。"說罷,曉月便轉身回到廚房忙碌起來。

    雲千落聞言,下樓便向後院走去。待推開房門時,雲軒正着一件單衣在桌邊坐着品茶。

    “哥哥……”雲千落有種被人料算的感覺。

    “來了啊,作吧。”雲軒衝雲千落微微一笑,脣角弧度上揚,一絲魅惑之氣襲來,讓雲千落更有一絲無奈。

    “原來你早知我會來。”雲千落嘆了一口氣,走到桌邊坐下。

    “不是我,是流楓。”雲軒給雲千落倒了杯茶“那小子今早走時特意將我叫醒,說什麼也不許再睡,說怕你進來時哥哥我衣冠不整,傷妻大雅有損風範,所以我就在這兒坐到了現在。”雲軒扯扯嘴角,面上盡是無奈。

    “哥哥不必理睬他。”雲千落面色尷尬,趴在桌上看着茶杯的花紋,已緩解不敢直視雲軒的尷尬。

    “那怎麼行,不理他,我妹妹若是受委屈了,哥哥會心疼的。”雲軒勾起一側脣角,狹長的桃花眸暗藏光彩。

    雲千落按住自己的腦袋,將頭髮擋在雲軒與自己之間,雙眸盯着眼前的茶杯,一聲不吭。

    “凌王走時告訴我,說治水一事由你負責,我還以爲你將計劃全盤告訴他了,後來看他的樣子才知道不過是巧合。”雲軒抿了一口茶水,薄脣上沾了一滴水珠,雲軒又抿了抿,目光看向雲千落,和以往一樣隱着關懷“怎麼樣,心裏樂開花了吧。”

    “樂什麼樂啊!”雲千落一把將頭髮撩起來。“流楓此去危險重重,也不知道他獨自一人要與多少人過招,你也不跟着他去幫幫忙!”

    “臭丫頭,有點志氣沒有,爲了那個小子就把你哥哥往外推?”雲軒撇撇嘴,向後一仰,被梳好的黑髮輕輕一晃,險些散了下來。

    “哥哥……他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啊。”雲千落認真的看向雲軒,雙眸中透着切切期盼。

    “怎麼就一個人了,你個死丫頭在想些什麼啊,你當楚易霍肖都是喫白飯的嗎?”雲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點點雲千落的頭“也不見流楓美到哪裏去,怎麼就被迷的昏頭昏腦。”

    “你美,你雲苑主天下第一美,沒被送到玉珊樓做頭牌都是委屈你的傾世美貌了啊。”雲千落翻了個白眼,心不甘情不願的道。

    “死丫頭,有這麼說兄長的嗎?”雲軒微微瞪眼,拿起一邊的扇子對雲千落扇了兩下“清醒點吧,凌王現在已經到了城主府,眼下你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在這裏感懷浪費時間。”

    “罷了,也就只能這樣了。”雲千落理一理被雲軒扇亂的頭髮,忍不住又白雲軒一眼“沒人要的悶騷男!”

    雲軒扯扯嘴角,雙眉微挑,一副我怎麼就沒人要,怎麼就悶騷的樣子。

    “起來,快點穿上衣服,我們去找城裏的當鋪老闆。”雲千落沒理會雲軒,徑自起身,對着一邊的鏡子梳理一番,將方纔的感傷全然拋與腦後。

    “沒良心的臭丫頭……”雲軒站起身,負氣嘀咕一句,無奈到一邊穿好衣袍。

    兩人整理一番,便出門去了。曉月正好在正堂收拾早膳,見諒人一同前來,上前對雲軒微微行禮,而後對雲千落道“小姐,霍肖走時,讓我將這個交於小姐手中。”說罷,便將一個小木桶放到雲千落手中。

    雲千落看了看雲軒,走到桌前,將木桶打開,取出裏面的紙條,漸漸展開。

    “小姐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護王爺周全。”

    雲千落看後,微微笑了笑,將紙條放在一邊,示意曉月將飯端上來。“這個霍肖還真是有趣,之前視我爲眼中釘,現在有信誓旦旦的保證護流楓周全。要我說啊,凌王府的那些個下人,都是被流楓下了藥的傻子。”

    “還說旁人,你不也一樣。”雲軒撇了紙條一眼,沒有過多注意。

    “真是怕哪一日他們府上有誰要殺了我。”雲千落自嘲的笑了笑,畢竟在世人面前,他還只是個傻子。

    “喫飯吧。”雲軒將飯菜都推到雲千落跟前,似乎有要把她嘴巴堵上的意思。

    喫過早膳,雲千落命曉月備車,兩人很快便出門直奔當鋪。

    街上早就沒有了百姓的身影,城主似乎也知道前日裏流楓做的事情,便不再安排人上街演戲。大風嗚嗚作響,天氣沒有一點轉晴的跡象。

    “小姐……”門外,曉月的說話聲似乎都要被吹跑了“小姐,到了。”

    雲千落聞聲與雲軒一同下車,當鋪的大門緊緊關閉,曉月走在前面前去叫門。不一會,便有童僕前來開門。

    “小姐,進去吧。"曉月與那人說了一陣,便站回雲千落身邊,示意她進去。

    雲千落與雲軒點點頭,按着自己的裙子,低着頭走了進去。雲軒則趕着馬車,進了當鋪的後院。

    “這位姑娘,因爲洪澇原因,我們當鋪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開門迎客,您如今突然到訪,是有什麼急事嗎?”那童僕走走停停,似乎有點別的意思。

    “帶我去正堂。”雲千落聲音在風中依舊清冷凌厲,那童僕聞言愣了一愣,而後連忙低着頭走在前面,乖乖帶路。

    很快,雲千落便被帶到了當鋪正堂,落座之後,童僕鞠了一躬便離開了。

    “姑娘造訪,不知有何要事要見老夫纔可說話?”一個身着還算可以色老頭從後面走出來,笑容可掬,但並不真誠。

    “那敢問老闆,您家那小童僕打算將我帶到何處去呢?”雲千落面上清冷,沒有一絲笑意,半張臉隱在面紗之下,看不真切。

    老闆顯然沒想到雲千落會將此時拿出來說話,微微一頓,隨後走上前來爲雲千落斟茶“姑娘說笑了,姑娘有何事,直說就好。”

    “我希望與老闆做一單生意。”雲千落聲音故作深沉,聲線顯得很粗,與她原本的聲音有很大差異。

    “哦?姑娘請講。”老闆坐在一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西城明日便能放晴,若老闆在明日轉晴過後貼出告示,招工,做採江水過濾的活,每人每日按量結錢。”雲千落頓了頓,伸出一根手指頭“每人兩個時辰一兩銀子。”

    老闆目瞪口呆的聽着,一兩銀子,那是什麼概念,他們當鋪每日也不過賺一兩銀子多不了多少,這取水過濾就能有這麼多銀子拿。

    老闆皺皺鼻子,有些不屑的對雲千落道“姑娘,我們當鋪雖然不是什麼大買賣,但好歹也是西城多年的支柱,這影響信譽的事情,恕老夫不能答應。”

    “老闆知道京城洛楓茶樓嗎?”雲千落話題一轉,問道。

    “自然是知道,那茶樓在京城突然便名聲大作,老夫在這西城就算是見識短淺,這也是有所耳聞。”老闆道。

    “那……我以洛楓茶樓的信譽擔保,老闆可否幫助我一次?”雲千落緩緩道“所有招工的銀兩,都由我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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