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落沖流楓的胸膛打了一下“別鬧,放我下來!”

    流楓感覺胸前微震,心中甚是暢快,淺笑着低頭靠近雲千落,低聲道“你若再動,我便抱着你去人前吻你。”

    雲千落嗔了流楓一眼,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流楓能說便能做,她可不想賭上這張臉皮與他玩。

    見雲千落不動,流楓再次笑了笑,抱着雲千落一路回了房間。一路上,即便夜色濃郁,雲千落也清楚的感到周圍道道熾熱目光的投來,到房間時,雲千落已經將頭深深的埋進流楓的懷中,一點也沒有露出來。

    說丟人吧,她心中還是希望別人看到流楓抱她,說不丟人吧,她又想把臉藏起來不要別人認出是她……雲千落覺得自己都魔怔了。

    “雲千落。”流楓喚道。

    “嗯。”雲千落低聲應到。

    “今日還未沐浴是吧。”流楓突然沉了沉聲“真是苦了我給這麼髒你的換衣服,去,沐浴。”說罷便將她輕輕放到牀榻上作勢要出門。

    “你去哪兒啊?”雲千落對流楓早已習慣。

    “霍肖,擡水來。”流楓低聲吩咐一句便離開了。

    雲千落冷哼一聲,便坐在牀榻上等着。不一會,霍肖便指了兩個人將水擡到屋子裏,雲千落將人都趕出去以後,寬衣解帶,整個人都泡進水裏。

    勞累了一天,泡進溫水中,不一會便睡着了。

    “雲千落……”流楓在門外等了好半晌,裏面連點聲音都沒有,拂了拂衣袖,流楓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盈盈暖意包圍,流楓徑直走進裏面,指尖雲千落歪着頭倚在桶壁上睡得甚是香甜。流楓目光緊縮水中的雲千落,目光流連了半晌才轉過頭。

    “雲千落。”流楓的呻吟略有沙啞,也有些低沉。

    “啊……你回來了啊。”雲千落賴着不肯睜眼,翻了個身便整個人滑進木桶裏。

    水聲太大,流楓回過頭時,木桶上什麼也看不見,微微搖搖頭,流楓走了出去“睡好了就出來用膳。”

    從水裏嘩啦一下子站起來,雲千落猛地左右甩頭,咳嗽了半晌纔看清自己一絲。不掛的站在水中。下意識的看向外面的流楓,見其面色正常的收拾桌子,微微有些泄氣。

    “別多想,你還未行及笄之禮,沒長開也是正常。”流楓聲音溫潤無波,卻引得雲千落虛榮心極速膨脹。

    “我哪兒不好了哪兒沒長開了,你瞎啊!”雲千落說罷就踩着水從木桶裏出來,還沒得瑟上幾句就覺得周圍甚是寒冷,便改了主意跑到牀上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

    流楓笑了笑,柔和的笑容在他嘴角處停留半晌“我瞎,你快些穿,染了風寒別再着涼了。”

    雲千落輕哼一聲,利落的將衣服穿上,又覺得還是冷,便拿過流楓的外袍披在身上,這才挪着步子向桌子這邊走來。

    “好香啊,你又下廚了?”雲千落滿意的笑了笑,拿起筷子便衝中間的糖醋魚而去。

    “嗯。”流楓也低着頭用膳,動作比之雲千落優雅了不知幾百倍,慢條斯理的做派落入雲千落眼中,也不過引得她輕哼一聲,接着自己的狼吞虎嚥。

    “你也不怕將那些人嚇壞,堂堂凌王爺跑來軍營做飯。”雲千落越想越好笑,越笑越覺得是自己幸運,竟然綁了一個如此好的飯票在身邊。

    “你慢點喫……”流楓實在看不下去,便將她的筷子奪走,遞給她一杯茶水,見着她喝下才將筷子還給她“又沒人與你搶,你急什麼。”

    “我已經三日沒見你了好不好!”雲千落高呼出聲。

    流楓鳳眸染上笑意,將糖醋魚推向她“想我了?”

    “想你做的飯了。”雲千落往嘴裏送了一口魚肉,喫的很是滋味。

    流楓眸子一暗,將糖醋魚拖了過來,看着雲千落不動聲色。

    “好啦好啦,想你了行不行。”雲千落主動將糖醋魚拽到自己眼前,接着解決她的專屬菜。

    “今晚陪我睡。”流楓說的平緩無波,面上更是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雲千落點點頭,眼裏只有那一盤糖醋魚。流楓嘆了口氣,也不說話,繼續喫着。

    良久,雲千落才放下筷子,倚着椅背,笑着看向流楓“飽了。”

    “難得。”流楓哼了一聲,招來霍肖將桌子收拾乾淨。

    待人都離開,流楓的目光沉了沉,看向雲千落低聲道“月光石和狐裘銀絲錦袍呢?”

    “啊?”雲千落愣了愣,他說什麼?

    “楚狸給你的兩件東西。”流楓解釋道。

    “你知道啊……”雲千落頓時就泄了氣,當時在涼亭上時她就想打開看看,但是怕流楓多想便抱回王府纔打開。沒想到流楓真的知道了。

    “嗯,哪裏去了?”流楓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在你的桌子上,我走的急,還沒收起來。”雲千落嘟囔着“你方纔說那石頭叫什麼?”

    “東賀三寶之一,月光石。”流楓看向雲千落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我發誓!我沒見過他不認識他更不喜歡他!”雲千落將手舉過頭頂,表示投降。東賀三寶她略有所聞,可就是沒想到那塊破石頭就是三寶之一,更沒想到楚狸竟然將東賀的國寶送給她。

    就算他是太子,將來是東賀的帝王,也不能拿着國寶隨意送人吧,想必定是用了很多法子纔將這國寶帶出來,亦或者他根本沒和任何人商量便這樣做了……那他回國後豈不是……

    “我們把月光石送回去吧。”雲千落微微蹙眉。

    “你擔心他?”流楓目光幽幽。

    “嗯,我與他不過一面之緣,不能收這樣貴重的東西,他雖然是一國太子,但也不能隨意將那東西送人,自然不能因爲我給他打麻煩。”雲千落道。

    “不必。”流楓的目光暖了起來,笑意盈盈的看着雲千落“你能這樣想便好,送出去的東西,即便你還給他,他也不會要的,與其浪費,不如收了這寶貝。至於楚狸你就不必擔心了,他不會那般無用。”

    “好吧。”雲千落見流楓也不在意,她也就沒必要堅持,以她的性子,自然是好東西越多越好,多了個月光石,自然是樂的接收。

    “還有一個月便是中秋,不知今年宮中的宴會會如何。”雲千落看了看天,順着說了一句。

    “你去嗎?”流楓問。

    “你去我便去。”雲千落挑了挑眉。

    “我也一樣。”流楓溫潤道。

    “那便去吧,你最近立功不少,這種宴會自然不能少了你,我也就將就一下,陪你一個晚上。”雲千落眨眨眼“有喫有喝,也不錯。”反正也沒人打擾她一個小傻子。

    “好。”流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知在思索什麼。

    “主子。”寧萱突然出現在房中。

    “何事?”雲千落看向她。

    “芙雪傳來消息,說今日將軍府的二小姐甚是不安分,多次想與太子側妃相見,都被訓斥了回去。”寧萱停頓一下“似乎是因爲……凌王殿下的事情。”

    “看你惹的好事。”雲千落嗔了流楓一眼。

    “自然是好事。”流楓揚了揚眉。

    “還有旁事嗎?”雲千落問道。

    寧萱單膝跪地,拱手搖搖頭“沒有了。”

    雲千落眸子動了動“你下去吧。”

    “天色晚了,我們也歇息吧。”流楓起身,便要向裏面走去。

    “流楓,今日我住你旁邊的那間屋子吧。”雲千落突然起身道。

    “嗯?”流楓止步回身。

    “我……染了風寒,你還要在這裏待上半個月,若是被我傳染,那就沒辦法參與軍務了。”雲千落道。

    “好吧,霍肖,帶她去旁邊那間房。”流楓也沒多說便應了下來。

    雲千落吐了口氣,走之前不忘警告道“明日攔住那小郡主,千萬不許她進來!”

    “好。”流楓坐在塌邊,笑道。

    “對了,那小郡主叫什麼?”雲千落倚在門邊,狠狠的看着流楓,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程欣兒。”

    “叫什麼程欣兒。”雲千落翻了個白眼“叫程欣好了,我看她就是成心!”冷哼一聲,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流楓在榻上無奈的笑了笑,整理了衣服便合衣而睡。

    雲千落回到屋中,寧萱早已在裏面等着她,見她進門,寧萱上前一步行禮“主子。”

    “放低聲音,別讓流楓聽到。”雲千落徑直走進最裏面,寧萱也跟着走了進去。

    雲千落與寧萱早就約定好,若是有不得已必須兩人單獨說話的時候,那寧萱便會單膝下跪,拱手爲禮,方纔寧萱做出這套動作的時候,雲千落還有些忐忑。她覺着流楓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這樣爽快的答應她住另一間房。不過既然他默許,她也不必挑明。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兩個人的圈子卻不一定要卷在一起,互相混淆未必是情深的表現。

    “說吧,出什麼事了?”雲千落也壓低聲音,將寧萱指到一邊坐着。

    寧萱也沒推辭,坐下後便沉聲道“回主子,是太子府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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