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深吸一口氣,緩緩擡頭看向嘴角含笑的男人,抿了抿脣,“你既然認識我丈夫,應該也知道他的母親並不是那麼好惹的。”
如果讓言母知道陸墨沉和她做的事,言母肯定會不管不顧地將事情曝光出去!
林清歡不想和陸墨沉就糾纏下去,想要用言母的潑辣來威脅陸墨沉。
可是,聽出女人話中深意的陸墨沉,卻只覺好笑。
她以爲言母剛纔在外面吼得那兩嗓子,就會嚇到他嗎?
早些年,他曾見過這個老女人更無恥的一面。
真是可笑,陸墨沉在心裏輕嗤,冷冷開口,“女人,你老公還在隔壁,你說我敢不敢讓他知道你在我這裏?”
林清歡被陸墨沉的話嚇到,猛地擡頭,就見男人眸光漆黑的盯着自己,那目光幽冷中透着無盡冷意,讓林清歡毫不懷疑他會這麼做。
林清歡手指摳着掌心,防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爲了救她出了車禍,她真想上去,胖揍他一頓!
看着男人帶笑的嘴角,林清歡只覺得他無比的惡劣!
這個男人從認識到現在,都只會欺負她!這讓林清歡心裏覺得憋屈無比,生出了反叛的心思。
“你到底要做什麼?”受不了被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壓,林清歡低吼出聲。
她有丈夫,有家庭,就算想要離婚,卻也不是以這種方式。
言錦澤婚內出軌可以毫無負擔,她卻不行。
一次出軌已經讓她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後來兩次意外,讓林清歡的心情變得更加沉悶起來。
今天陸墨沉的話,彷彿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原本言錦澤向她求和,是她期望了五年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卻只覺得心煩意亂。
林清歡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攪亂了她平靜的生活,讓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聽着女人的低吼聲,聽着她的責問,陸墨沉脣角勢在必得的笑意微微一僵。男人微微眯眼,湛黑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林清歡,“我要什麼,你還不清楚?”
對上男人灼熱的眼神,林清歡心裏猛地瑟縮了一下。
就彷彿被燙到了一般,她匆忙地收回視線,避開男人炙熱的注視,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林清歡擡頭,目光堅定地看着陸墨沉,不讓自己退縮。
“陸先生,我已經打算和言錦澤和好了。……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只想要平靜的生活。以後……我們就當做沒認識過。”
不知爲何,明明說出了想說的話,可是心裏卻彷彿被針紮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突然傳到大腦,讓她的太陽穴跟着突突的痛了起來。
陸墨沉原本翹首以待着女人的回覆。
他想要什麼,他曾說過無數遍,他就不信這女人會不知道。
男人黑眸湛黑,目光幽幽地盯着林清歡,那模樣就好像一直守株待兔的狼。
可是,下一秒,當聽到女人的回答,男人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底瞬間聚起了風浪,他眼神鋒銳如刀,惡狠狠地盯着站在牀邊的男人。
“你剛纔說了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陸墨沉似乎不敢相信,死死地盯着林清歡,等着她的回答,彷彿她回答不好,他就會下牀,把她狠狠教訓一頓!
她鼓足了勇氣,平靜地擡頭看向牀上劍拔弩張的男人,淡淡的開口,“陸先生,我要和我丈夫複合了。以前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婚姻中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原來和言錦澤結婚的時候,她曾想過自己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她這輩子她都只會陪着他了。
卻不想,他們的婚姻看上去就像一場笑話。
五年的等待,耗盡了她所有的期待。
一朝泄憤,出軌,讓她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聽到林清歡清清淡淡的口吻,想要和他分清關係,陸墨沉眉眼頓時一沉。
都做了他的女人,居然還想着別的男人!
就算是她的丈夫,陸墨沉也不允許!
“林清歡,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纔會讓你覺得我好說話?”男人語氣冰涼,疏離又淡漠,不像以前那樣放蕩不羈的調笑,多了幾分冷戾。
平時就被陸墨沉欺壓的厲害,這一次,乍然對上男人黒沉的臉,林清歡只覺得後背一涼,想要後退。
察覺到林清歡的動作,陸墨沉碾碎手中的菸蒂,嗓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你敢離開,我就去隔壁看看言錦澤。”
聽出男人的威脅,林清歡緊緊地抿着脣瓣,僵硬在原地。
“過來,給我揉揉肩膀。”陸墨沉盯着林清歡,彷彿只要她趕跑,下一秒他就真的會去隔壁找言錦澤。
聽着陸墨沉的命令,林清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瞧出林清歡的牴觸,陸墨沉輕輕地笑了,“怎麼?這點小事,你都不願意爲你的救命恩人了做一下?”
林清歡:“……”
林清歡再不想動,可是看見男人吊着石膏的腿,又抿了抿脣,最後還是不甘心地走到了牀邊。
感覺到身旁女人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還能感覺到女人指尖的柔=軟和細膩,陸墨沉的身體不由得一僵。
下一秒,未免女人察覺出意外,男人冷着臉,放鬆了身體。
雖然肩頭的小手力氣時重時輕,比起專業的按摩師父不知道差了多少倍,陸墨沉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
男人眯了眯眼,眼角餘光掃了眼身旁鼓着腮幫子,一臉憤懣的女人,勾脣無聲的笑了下。
聽到男人的笑聲,林清歡的手指微微僵了下。
她想要收回手,可是想到這個男人霸道又可惡的行徑,林清歡不敢冒險。
擔心陸墨沉真的發瘋去找言錦澤,不打自招。
她站在牀邊,憤憤地盯着男人的後腦勺,恨不得現在就將他拍暈,免得他總是想歪心思整人。
就在林清歡捉摸着,怎麼能一巴掌將這個男人拍暈的時候,門外再次傳來了言母尖銳的叫罵聲。
遠遠的,都能聽到言母那一聲聲的小賤人,狐狸精……
難道言母知道她在這裏?
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彷彿下一秒就會被發現,林清歡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