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小賤人!你果然在這裏!”言母看到林清歡,瞬間目齜具裂,都不待看清病牀上的人是誰,就氣勢洶洶地朝林清歡的方向衝了過去。
林清歡呆站在原地,臉色慘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言母已經撲了過來,一巴掌就甩在了林清歡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病牀上的男人瞳孔猛地一縮。
臉頰上的疼痛讓林清歡回過神來,她捂住一邊的臉,動了動嘴脣,剛要說什麼,就被言母尖聲打斷。
“林清歡!你這個小賤人!錦澤還在旁邊的病房裏躺着,你就在隔壁和野男人卿卿我我!你還要不要臉!今天我就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和你——”
言母氣的眼睛都紅了,憤憤地瞪了林清歡一眼,惡狠狠地回頭去看病牀上的男人。
下一秒,氣勢洶洶的言母瞬間禁了聲。
她不敢置信的盯着陸墨沉,握着包的手狠狠用力,在新買的包上劃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言母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陸墨沉。
本來就對陸墨沉有幾分忌憚的言母,當對上陸墨沉陰鷙邪戾的眼眸時,剛纔還氣焰囂張的她彷彿被人兜頭潑了冷水,整個人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言母看着陸墨沉,又回頭看向林清歡,視線在兩人之間梭巡,突然有些弄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陸……墨沉啊,你怎麼住院了?”言母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保持着貴婦人的姿態,一臉長輩的模樣關切的問着陸墨沉。
聽到言母熟稔的語氣,林清歡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猛地擡頭看向陸墨沉,難道他們認識?
陸墨沉不僅認識言錦澤,還認識……言母?
聽他們的語氣,似乎並不生疏,彷彿同輩之間的問候……
一瞬間,林清歡腦海中閃過各種可能,她看向陸墨沉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
陸墨沉看着臉色急劇變換的林清歡,薄脣淺淺勾起,語氣更加涼薄,“我爲什麼住院,你問問你的兒媳婦。”
林清歡心口猛地縮緊,倒抽一口涼氣,不知道陸墨沉這是想要做什麼,心裏無比緊張,擔心下一秒,他就會將兩人的關係脫口而出。
想到這種可能,林清歡就覺得全身的血液倒流,手腳冰冷。
察覺到言母狐疑看過來的目光,林清歡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這一刻,她只想逃,逃出這裏,不再被這個男人脅迫。
不管他要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想聽到,也不敢聽到。
不敢想象,言母如果知道她和陸墨沉有一腿,會怎麼做?
可是,她想逃,腳步卻挪動不了分毫。
言母聽到陸墨沉的話,聽着他說話的語氣,只覺怪異,心頭涌上一抹狐疑,懷疑地看了兩人一眼。
最後將目光看向林清歡,充滿了警告和懷疑,“清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清歡:“……”
看見陸墨沉慵懶的靠在牀頭,嘴角邪肆的勾起,那逗=弄着小貓咪的表情,讓林清歡覺得無比的可惡。
可是,被言母盯着,林清歡又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
門外,言父也跟了過來,當看見病房裏的情景,眉心微微一皺,尤其是當看到陸墨沉的時候。
面對陸墨沉的時候,做不到言母那樣假裝熟稔,多了幾分忌憚和防備。
“陸總,您怎麼住院了?”言父也很詫異,看了看房間裏的幾人,關心地問着陸墨沉。
陸墨沉眸光幽幽的盯着林清歡,見她抿着脣,一臉怨恨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輕笑出聲。
那笑聲聽在林清歡耳裏是那麼的刺耳。
她手心緊了緊,見言母盯着自己,只能收斂臉上的表情,微微垂下眼睫,沒有任何情緒,淡聲解釋道,“今天的車禍,是陸先生開車撞了肇事車,救了我和錦澤。”
原本盯着林清歡,懷疑她和陸墨沉之間不清不楚的言母,聽到林清歡的解釋,眼底緊繃的情緒微微一鬆。
她狠狠地瞪了林清歡一眼,心裏厭煩這個掃把星!
如果不是因爲林清歡,言錦澤肯定還好好的,怎麼會出這麼多事!直到現在都生死未卜!
瞧着林清歡,心裏十分不喜!
可是,當時事故的情況,他們也在電視上看到了,直到是陸墨沉開車救了錦澤,心裏有些感激,更多的卻是說不出的彆扭。
陸墨沉居然會救錦澤?
這在言母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墨沉有多恨他們江家人,她心裏是最清楚的。
可是眼下,陸墨沉真的救了他們兒子,還爲此受了傷,事實擺在眼前,言母就是再驚訝,也不由得有幾分信了。
只是,陸墨沉怎麼可能這麼好心?
言母心裏懷疑陸墨沉肯定有更大的目的,可是,面上卻是一臉感激,“墨沉啊,既然你是爲了救我們錦澤出的事,你的醫藥費就由我們付了。”
說着,言母就招呼着言父,讓他下去把陸墨沉病房的賬單也劃到他們名下。
言父聽了,也沒有什麼異議,正要去辦,就聽到陸墨沉冷嗤一聲。
言父腳步一頓,回頭去看陸墨沉,不知道他有什麼話要說。
卻見陸墨沉從牀頭櫃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點燃。
明明是個腿上殘疾的病人,明明坐在病牀上,比他還矮了一截,可是,莫名的,對着這個比他年輕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言父就是覺得緊張。
言母聽到陸墨沉的冷笑,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陸墨沉這是不買賬了。
想到陸墨沉這個人六情不認,當年對付表弟那個心狠手辣的勁,心裏就直發毛,擔心陸墨沉會突然發神經對他們下手。
言父言母都很緊張,林清歡同樣也不好受。
她此刻感覺自己的頭頂好像懸着一把劍,而陸墨沉就是那個拿劍的人。
明明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們不正常的關係,可是這個人就彷彿是故意和她作對,彷彿隨時會將她出軌的事情抖落出來。
見陸墨沉只是吸菸,卻是不答,言母想了想,小心地問,“墨沉啊,你應該也知道了,你看我們家錦澤還沒醒,等他好了,我讓他親自來謝謝你。”
至於其他的要求,還是算了吧。
對上陸墨沉嘲諷的眼神,言母小心地將最後一句話嚥了回去。
陸墨沉幽幽地抽着煙,視線掃過房間裏面色各異的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林清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