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要告訴林清歡,曹雨菲已經被抓走了,現在怎麼樣他還不知道。
可是,言錦澤剛要開口解釋,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歡歡,你可算是醒了!你都嚇壞你爸爸了!”人未至聲先到。
聽到那浮誇的唱腔,林清歡淡淡地回頭,朝門口看去,就見秦淑芬眼淚汪汪的跑過來,就要撲到她身上。
看到這樣熱情的秦淑芬,林清歡一陣不適應。
眼看着秦淑芬就要撲到她打針的手上,林清歡剛忙朝後退,卻還是晚了一步。
手被秦淑芬狠狠地壓在了牀上,插-=入手中的針也因爲秦淑芬誇張的動作,在林清歡手背上劃出深深的痕跡,最後從皮肉中掀了出來。
林清歡痛的悶哼一聲。
想要推開秦淑芬,可是胸口疼得全身都沒有力氣。
秦淑芬彷彿這才發現了自己做錯了事,急忙從林清歡身上爬起來,連聲說着對不起。
剛纔秦淑芬的動作也就是一瞬間,言錦澤在一旁看着,根本來不及出手。
現在,看到林清歡手上血流不止,頓時臉色大變。
“快叫醫生!”言錦澤眼眶通紅,朝秦淑芬和林父怒吼一聲,低頭就去給林清歡的手上止血。
秦淑芬被言錦澤狠戾的樣子嚇得瑟縮了一下,心裏有一瞬間的後悔,暗道自己剛纔太魯莽,不應該讓言錦澤看到這一幕的。
可是,當她低頭看到林清歡難受的樣子時,心裏又無比的痛快!
這個小賤人,想和她女兒搶男人,就活該這麼倒黴!最好痛死了纔好!
昨天被言錦澤逼着給林清歡獻血,秦淑芬想了一晚上都覺得氣不平。
如果不是害怕被言錦澤報復,秦淑芬現在都想大笑兩聲,詛咒林清歡去死纔好。
看着言錦澤緊張林清歡的樣子,秦淑芬只覺得無比扎眼,她裝作沒有聽到言錦澤的話,也一臉悔過的樣子,從茶几上抽出幾個溼紙巾,就要給林清歡擦手上的血。
只是她的手剛伸過來,就被言錦澤憤怒地打開。
“滾一邊去!”看着秦淑芬手上的溼紙巾,言錦澤只覺得憤怒異常。
溼紙巾是用來擦手的,上面充斥着酒精味,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泡過,秦淑芬就像這麼給林清歡用,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原本就看不慣秦淑芬的言錦澤,此刻目光冷的幾乎能將人凍死。
秦淑芬被言錦澤盯得渾身冒冷汗,再也不敢有任何小動作了。
林父看着這個情況,看到言錦澤發怒,也不敢在病房裏停留,趕忙小跑着出去找醫生。
醫生過來給林清歡處理了傷口,又重新紮了針,囑咐了幾句,這才離開。
言錦澤守在病牀邊,看着林清歡蒼白如紙的臉色,看着她疲憊閉上的眼睛,心口沉悶的彷彿解不開的繩索。
秦淑芬站在一旁,彷彿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再也不敢說話了。
林父有些尷尬地上前,走到林清歡的病牀邊,想要說什麼,可是,看着林清歡閉着眼睛,好似沒有看見他,完全不想搭理的樣子,臉上不由得一陣難堪。
林父看了眼言錦澤冷沉的臉,想了想,對着林清歡苦口婆心地解釋着。
林父說完,還偷偷地看了眼言錦澤的神色,想要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可是,言錦澤頭都沒擡,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
病房裏一陣寂靜,林父站在牀邊,搓着手,感到一陣難堪。
他微不可聞地蹙眉看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好似睡着的林清歡,心頭一陣不悅!
怎麼說,他都是林清歡的父親!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的解釋了,作爲女兒的不管怎麼生氣,這個時候也該象徵性的表示原諒,而不是讓他當着女婿的面,這麼下不來臺。
林父心裏有氣,越發覺得林清歡這個非親生女兒,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林清歡閉着眼睛躺在病牀上,耳邊是林父爲秦淑芬解釋的話,林清歡聽着,只覺得好笑。
秦淑芬是個什麼性子,她難道會不知道?
自私,自利,又尖酸刻薄。
秦淑芬站在林父的身旁,看着林清歡躺着不動裝死的樣子,恨不得上去將她掐醒!
這個小賤人,不過是仗着言錦澤在這裏給他們拿喬!
如果言錦澤不在這裏,看她怎麼收拾她!
秦淑芬在心裏恨恨地想着,下一秒,卻是滿臉堆笑地看着林清歡,賠笑道,“歡歡,我剛纔真的是不小心,幸好你沒事,否則阿姨都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秦淑芬說着,就從包裏拿出手帕,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嗚嗚地哭了起來。
林父看見秦淑芬哭的傷心,心裏越發覺得林清歡得理不饒人,和長輩斤斤計較!
有心想要將林清歡拉起來,教訓她兩句,可是,眼角餘光瞥見一旁言錦澤陰冷的視線,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林父趕忙換了副笑臉,慈愛地上前,摸了摸林清歡的額頭,“歡歡,唉,幸好你沒事。”
“這次幸好爸爸在醫院,能夠及時給你獻血,你纔有驚無險。如果有下次,爸爸不在,你說說你該怎麼辦?你啊,出門在外,要自己小心,不要讓爸爸擔心,知道嗎?”
林父說着說着,把自己都感動了。
言錦澤冷冷地看着林家夫妻,沒有說話。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讓言錦澤徹底地知道了,林清歡在林家的位置。
“歡歡現在需要休息,沒什麼事,你們就不要過來了。”言錦澤不耐煩地送客。
林父還要聲淚俱下地再說兩句,忽然聽到言錦澤趕人的話,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又咽了回去。
“那,,那個,錦澤,你看我也給歡歡獻血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們家?”林父擔心地搓着手,緊張地等着言錦澤的回答。
言錦澤眯了眯眼,淡淡地看着林父,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什麼叫讓他放過林家?
他又沒有對林家做了什麼?談什麼放過不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