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墨沉不會有事的!
他一直都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發生意外。
“醫生,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個病房?”
見醫生不說話,林清歡更加害怕了。
陸墨沉怎麼能有事!
他肯定不會發生意外!
他肯定還活着!
可是,不論她怎麼在心裏告訴自己,握住醫生的手卻不由得顫抖起來。
小護士原本對林清歡很不滿意,想要將她強制拉回牀上。
此刻,見病人似乎想到了傷心事,害怕顫抖的厲害,有不有的泛起了一陣同情。
“你別急。和你一起送過來的人,就在你隔壁的病房……”
小護士的話還沒說完,林清歡就鬆開了手,穿着病號服,踩着拖鞋,就奔向了隔壁。
推開病房的門,林清歡幾乎是不錯眼的就看向病牀的方向。
在看到陸墨沉那張熟悉的臉時,掛在懸崖上的那顆心,悄然的落回了原地。
範東原本守在病房,忽然聽到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
擔心是壞人,範東本能地站起來防備。
手都已經摸到了腰後的槍,卻在看見林清歡的時候,又收了回來。
“林小姐。”範東讓開位置,恭敬地叫了一聲。
林清歡看了眼範東,又收回目光,看向陸墨沉。
她捂着心口的地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好不容易走到牀邊,林清歡的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
範東見此,趕忙將一旁的椅子搬過來,放到林清歡的身後。
林清歡說了聲謝謝,就坐在了椅子上。
她盯着陸墨沉的方向。
牀上的男人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沉睡。
這還是林清歡第一次這樣在大白天,近距離的看着陸墨沉。
男人閉着眼睛睡覺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乖巧,全然沒有了清醒時的邪痞模樣。
看着陸墨沉被紗布包着的手,林清歡不由得想到了山上發生的一切。
當時只以爲是夢,卻不想,這個男人竟然真的衝進了火海,將她救了出來。
如果不是他,林清歡想,自己可能已經死在了山上。
林清歡伸手,輕輕地覆上陸墨沉的手背上。
雖然兩個人的手都纏成了厚厚的一層紗布,林清歡卻依舊能感覺到來自男人手背上的溫暖。
她靜靜地看着牀上的男人,不經回想起兩人相遇到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
似乎每一次她發生意外,他都是第一個來救她的人。
曾經,林清歡後悔過,當初不該招惹這樣一個強勢又霸道的男人。
可是,現在,她卻無比的慶幸。
那一晚,她遇到的人是他。
如果不是他,林清歡幾乎不敢想自己如今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原本以爲會相愛一生的言錦澤,不僅在婚後背叛了她,更是不顧往日情分,在離婚前還給她挖坑,恨不得將她推向死路。
現在只要一想到言錦澤,林清歡就會全身冒雞皮疙瘩,覺得噁心,想吐。
她都不知道,過去的自己居然會那麼天真,與狼共舞。
林清歡閉了閉眼,壓住心底波濤翻涌的恨意。
林清歡想,就當這個人死了吧。
以後,她要安安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
林清歡將目光落在陸墨沉臉上,看着男人失了血色的臉,看到男人乾枯的嘴脣。
林清歡朝牀頭櫃上看了眼,看到有棉籤。
想要動手倒一杯溫水,可是手指太笨拙,差點打翻了水杯。
幸好範東反應快,將水杯接住。
“林小姐,您要喝水嗎?”範東問。
林清歡不想解釋,輕輕地嗯了一聲。
等範東倒好水,就見林清歡從瓶子裏倒出一根棉籤,笨拙的用手指捏着棉籤,沾溼了水,給二爺潤着脣瓣。
一瞬間,範東心裏五味雜陳。
因爲林清歡,二爺纔會受這麼重的傷。
範東心裏對林清歡是有意見的。
可是,又因爲這是二爺喜歡的女人,範東心裏那點不滿無處發泄,也只能憋在心裏。
此刻,見林清歡這般細心體貼,心裏暗惱自己剛纔沒注意,又覺得林清歡這個女人還不錯,看樣子也是將二爺放在心上的。
等林清歡放下棉籤,一直站在門口的小護士終於忍不住了。
叫着林清歡,“林小姐,你的傷還不能下牀!快跟我回病房!”
畢竟林清歡傷的是肋骨,一不小心可能會更加嚴重。
小護士擔心,卻又不敢隨便進這間病房,只能焦急地叫着林清歡。
範東聽了,這纔想起來林清歡受傷好像也很嚴重,似乎傷了肋骨,頓時皺了皺眉。
倒不是對林清歡有意見,而是擔心林清歡這樣,會受傷更嚴重,讓二爺擔心。
“林小姐,二爺這裏我來守着,您還是先回病房吧。”範東也在一旁勸着。
……
林清歡最終還是被勸回了病房。
即便還不知道自己的檢查結果,林清歡卻也知道自己這回傷的不輕,可能已經傷到了內臟。
如果不是擔心陸墨沉出事,她可能都沒有力氣爬起來。
林清歡回到病房,整個人幾乎虛脫了一樣,全身上下都朝外冒着冷汗。
小護士艱難地扶着林清歡回到病牀邊,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將她訓斥了一路。
林清歡聽着那聒噪的聲音,腦袋裏天旋地轉,只能閉上眼睛。
直到躺回牀上,那種刺入骨髓的疼痛都沒能緩解。
小護士給林清歡重新紮了針,問了她身體情況,又叫醫生來給林清歡檢查了一遍,才離開。
林清歡躺在病牀上,腦袋裏嗡嗡嗡的,不知道是不是被綁匪踢打出來的後遺症。
腦海中有無數的畫面蜂擁而至。
睡夢中,林清歡又回到了那個地方。
重重的紗幔後,她四肢被迫分開,分別被人綁在大牀上。
紗幔後的男人還是說着同樣的話,又在強迫她給他生孩子。
這一次,林清歡拼命地反抗,大聲說着自己不願意。
可是,紗幔後的男人卻是輕輕地笑了。
只是那笑聲帶着無盡的涼意,讓聽到的人只想打哆嗦。
林清歡盯着那抹身影,看着他不斷靠近。
終於,紗幔在眼前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緩緩撩開……